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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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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色的皮质沙发在摩擦间发出咯吱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热。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糟糕的声音,缪存屈着的食指关节抵入唇中,用力咬着,过不了一会儿,骆明翰撇开他的手,用力吻他。

缪存眼泪都出来了,骆明翰却仍不放过他,亲着缪存的眼泪和薄汗,俯他耳边低语,唤他宝贝,说:真后悔在西双版纳时没有

后面两个字轻而下流,却是贴着缪存的耳廓送入他耳中,缪存的瞳孔都随之涣散,他语不成句,对他拳打脚踢,骆明翰轻易地只用一掌便缚住了他的一双手腕。

就是这样他眼神含笑,戏谑又轻哄:嗓子都叫哑,小姨以为我怎么欺负你。

钱阿姨数次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试图出去备菜准备晚饭,但都默默地退了回来。

天也黑了。

缪存的手指都难以抬起来,被骆明翰抱去浴室冲洗。熟门熟路的模样,仿若眼睛已大好了。

你是不是骗我?缪存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你的眼睛早就好了?

骆明翰勾了勾唇:没有,刚开始在浴室里又撞又摔了好几次。

缪存没意料到,静了会儿:怎么不让泽叔帮你?

帮过一两次,不习惯。

应该让我帮你。

骆明翰给他打上泡沫,闻言笑了一声:不觉得我在耍流氓?

我会帮的。

要听实话吗?

缪存认真听着。

你在我家里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想亲你,吻你,抱你,想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地占有你,但是我知道你心都在骆远鹤那里,所以我一直忍着,退到最后,唯一的心愿就是以后还能收到你寄过来的新年贺卡,还能再见到你。你要是真的这么大发慈悲,来帮我洗澡,那你就错信了我,骆明翰眼底沉着浓云,锐利而充满占有欲地看着缪存,我会把你干得连爬都爬不出浴室,即使我什么都看不见。

指尖莫名哆嗦了一下,缪存的吞咽着,喉结落在骆明翰的指腹下。

骆明翰轻轻触着他喉结的滚动吞咽,目光温柔了下来:我一直觉得最近是我精神分裂了,不是梦,因为梦没有这么好的逻辑,但是如果是我自己精神分裂了的话,就解释得通,我会设置一个完美无缺的、逻辑通顺的世界,在这里面,你回到我身边,只爱我。

他从毛巾架上抽出宽大厚实的浴巾,将缪存包裹住擦干,打横抱起:拜托,如果是精神分裂的话,希望医生不要治好我。

缪存想了很久才明白,对于遍体鳞伤的人来说,温水也会感到疼痛,对于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温暖也会令他受伤。

进入十二月,下了一阵小雪,花园里的小叶植物上都敷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雪,后院自己开辟的迷你蔬菜棚里,青菜倒还坚挺着。骆母弯腰从棚里钻出,便看到缪存两手抄在口袋里,微笑着在等她。

缪存没有逗留许久,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临行前挨个与骆父骆母拥抱。

坐上计程车时,掌心坚硬莹润的东西被他捂得温热。

去俄罗斯的手续都是辛副院长为他办理的,听说缪存想通了,立刻便提笔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俄文推荐信,还亲自为缪存挑选作品集,一切从快从急,以学院和列宾的深度合作关系,加上辛一农的话语权,缪存很快便收到了列宾的通知书。

他从骆远鹤那儿搬出来后,就没有再找房子了,虽然麦特说过一楼还空着,欢迎他再搬回来,他还是住在寝室里。

得知缪存弃了法国去列宾,不仅整个系里都沸腾,连寝室里的舍友停止阴阳怪气了,反而不确定地问:你不觉得很亏吗?

一个国家的艺术文化地位和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是和国家国力深度捆绑的,纵然俄罗斯人的艺术史源远流长,文学瑰宝璀璨丰厚,但在历史的长河中提起来,人们更知晓的总是沙俄帝国和苏联时期的遗产,进入俄罗斯联邦后的当代艺术,是典型的酒在深巷都知道是好东西,但在国际艺术市场上,显然已并不热门,反而频频被压低价。

所以辛一农教授当时说得对,去俄罗斯,需要的是更耐得住寂寞的苗子。那里没有巴黎那些名流往来的文化沙龙,没有闪光灯与香槟酒,只有伏尔加河上沉郁的现实主义传统。

缪存回首,扬唇一笑:不亏啊。

从他站在那条冰河上,从他画下春汛时那磅礴又市井的生命力开始,他就知道,那正是他喜欢的。

住寝室便不能随心所欲地熬夜画画了,熄灯后,缪存便挂上耳机学俄语。当初学英语就够呛,现在让他学那些卷舌音,简直是要了命,梦里都在卷着舌头试图发出rrrrrr。

手机震动将缪存从梦里惊醒时,耳机里还机械地重复着俄语发音,他看了眼,是骆明翰。

喂。他蒙在被窝里轻声。

凌晨三点半,不知道骆明翰为了什么事打电话来。

是不是吵醒你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缪存的鼻息里带着笑,没有,刚好还没睡。

对面床铺的人嘟囔了一声:吵死了。

缪存顿了顿,更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听筒说:等我一下。

即使有地暖,这么冷的天气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缪存深呼吸,一鼓作气翻身下床,裹上了羽绒服。

一进到封闭的洗手间,听筒里的回音便加深了,让缪存的声音更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找我?

想你了。

其实缪存每天下了课都会去见他陪他,只是晚上会回来睡觉。也就是说,距离你上次见我,只过去了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也想。

我好冷,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要冻死了。缪存软乎乎地跟他卖惨,乖死了。

骆明翰静了数息:只是突然醒过来,。想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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