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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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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里,他的声音低沉着微哑。

确认什么?

确认我不是在梦里,或者真的病了。

缪存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患得患失到这个地步,一时之间默然,心像泡在了碎冰上,浮沉着。

但骆明翰还有更患得患失的,他笑了笑,解嘲地问:或者说,你其实是要离开我了,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为了将来走的时候可以不心虚不愧疚。

不要胡思乱想。

骆明翰想起那天复诊时,他问了赵医生一个可笑的问题,他是不是为了让我的眼睛快点好起来,所以才骗我到这种地步?他问赵医生:我的眼睛还会坏多久?

很微妙,他不问多久才会好,反而问会坏多久,好像这倒数着的日子,才是他如数家珍的日子。

可怜赵医生不仅要当一个眼科专家,还要兼而当一下心里医生。

他的这位病人强大又脆弱,强大在,近一个月的失明生活,他都不骄不躁,不气不馁,耐心十足地等待着,如同等一支长线基金,坚信一定会迎来曙光。可他又这么脆弱,不在乎眼睛,在乎一个人的去留。

我想他不是为了骗你,赵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谨温和地和他的病人说:不过如果为了让你眼睛好起来,他愿意骗到这个地步,我想也足够你开心了。

挂断电话,骆明翰在黑暗里静坐了会儿。

再度入睡也并不是那么难,因而身上被什么又冷又暖的重物压住时,他一时之间都有些懵。

他反手摸着,下巴,肩膀,胳膊,捏住手掌尖,冷冰冰的。

是缪存。

羽绒服摘下,窸窸窣窣地从床上滑落到地上,缪存满身风雪。

骆明翰彻底清醒过来,把缪存裹进被窝,手足具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

怎么来了?

打车来的,等了半天,加了两倍价。

我是说,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想我了,又不远,所以就过来了。缪存若无其事地说,仿佛这并不算一件事。

走得匆忙,手套忘记拿了,翻墙时手指差点被那些铁栏杆冻掉。

骆明翰静了许久,你这样,我真的要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了。他哭笑不得地说。

命运对他太好了不是吗?

骆哥哥,我带了一个可以让你从梦里走到现实的东西,像盗梦空间里的那个陀螺。缪存神神秘秘地说。

是什么?

缪存把自己的胳膊塞到他手心。

骆明翰触到他腕间的物件,坚硬、冰冷,但在他指腹的抚摸摩挲下,渐渐地变得温润。

他结结实实地愣住。

我那天特意去问阿姨要的,我说阿姨,你以前送我的那个翡翠镯子,还能再借我戴戴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幸好阿姨没有把我当骗钱的。缪存怪可爱地说,她带我上楼,从你房间床头柜里找到了它,以前去的时候没注意,原来你床头柜上放着你高中时候的照片啊。

骆明翰只觉得鼻尖蓦然一酸。

你看到了。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打篮球时别人抓拍的,他抱着球,在场上回眸,唇勾着,看得见的意气与桀骜。

但是上一次,缪存似乎并没有看到,或者说看到了,又平平无奇地将目光移转开了,并没有多驻留一秒,也就当然没有多问一句话,问是谁给你拍的,你打球很厉害吗?那场比赛你赢了吗?

缪存枕在他怀里,点点头:如果我跟你上一个高中,我也会喜欢你的。

不喜欢骆远鹤吗?骆明翰忍着酸涩,漫不经心地笑:我跟他打起来了,你帮谁呢?

帮你吧。缪存说,谁让我戴了你的镯子。

骆明翰便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翡翠镯子在掌心里渐渐地变得温暖,这是坚硬剔透的玉石,因为过坚所以易碎,拥有者会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地呵护好它。

那天走的时候,阿姨说,还过一次了,不能再还第二次了,否则她要生气了。

她生气很难搞。

连你也哄不好吗?

恐怕不行。

那你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吗?

骆明翰牵起他的手,吻着翡翠与他的腕心:不了。

那打车费一百三十四,报销一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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