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线索和方向,江临向谢龄使了个眼色,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明日一早便会着大理寺派人去查。
酒带着路上喝吧,咱们早些过去,再耽误天就真的黑透了。江临笑着拍了拍谢龄的肩膀,后者不情不愿地拎着酒站起身来。
伙计刚把江临几人送出了酒馆,便被身后之人吓了一跳。
哎呦金公子,小的已经将您的上房收拾好了,您这手里拿的是
送回我房间去。白玉堂随手把那江湖游医专用的幡子塞给了伙计。
白玉堂住在此处,回来时碰巧将江临的话听了个尾巴。他满脸不爽地看着展昭等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说好是我和展昭的赌约,这群人又想以多欺少,看五爷我待会儿怎么整你们。
巷子窄而黑,看不见尽头。
外面是灯火通明的繁华街市,只往里进了一尺,便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效果。
谢龄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提着灯笼,将那传说中的吃人胡同照出了幽幽的一段路。
微风徐来,谢龄的步子慢而犹豫,声音也有些发虚:少丞,为、为何要让下官走第一个啊?
好歹玩过许多次恐怖版的密室逃脱,江临对谢龄的恐惧很是不齿。
他一手牵着贝贝,一手扶着谢龄的肩膀,坚定地悄声安抚道:别怕,你知道吗?鬼都是从后头爬过来的,有我在后面保护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他又撇过头,向跟在他身后的展昭嘱咐道:展大哥,有我们和贝贝在前面打头阵,你好好扶着我肩膀,什么都不用管哈。
因着刚才那阵风,将江临的两段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展昭:
巷子比江临想象中要长。
他靠着灯笼的微光,记忆着巷子两边堆砌的杂物。
距巷口二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个嵌在墙里的土地像,越往里走杂物越多,三人排着队又是挤又是绕,半晌才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贝贝在墙根处撒了泡尿,谢龄也不向刚进来时那样害怕了,他拍了拍土墙道:这墙寻常人应该是过不去的,展护卫或许可以翻过去呜啊什么东西
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顶上黑影略过,谢龄被惊得叫出声来。
江临一凛,随即听到了细小的猫叫声,才松口气道:猫而已,你怕什么。
话音未落,便有个又热又软的小玩意儿落在了他脑袋上。
猫猫猫猫猫!江临连忙往展昭的方向退,展大哥救我!
谢龄拿着灯笼朝江临的脸上照去,贝贝也扑过来帮忙。展昭一伸手就抓到了江临头上的那条小奶猫,但猫爪子勾住了江临的长发,引得江临哀叫连连。
见自己还被他揽着胳膊,展昭万分无奈道:江少丞,你可以松手了
江临的两只手都插在披散下来的长发里,闻言不解道:什么意思?我想把头发重新扎起来,正整理头发呢啊
什么?展昭被抓着的半边身子顿时麻了。
被抓住的恰好是自己用来使刀的右手,展昭危机感爆棚,当即丢开野猫。
他急甩了几下胳膊未果,正要全力击出一掌,就因那过于令他熟悉的笑声顿住了动作。
清风推开浓云,半个月亮照亮了身边人的眉眼,灼灼泛着光。
展昭哑声道:白玉堂!
猫儿的身手猫儿的胆,展昭,你真是太有趣了!白玉堂捧腹拍着手,被江临披头散发的怪模样逗得更乐,你们三个都没胆子,干嘛跑来这种鬼地方自己吓自己啊!
江临道:谁说我们没胆子?还不是你故意来吓我们。
哼,说好了我和展昭要比谁先找到凶手,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查案,一点也不公平!
见他们有在这里大吵特吵的架势,不想在此久留的谢龄连忙解围道:少丞,下官看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江临理着头发,一路忍受着走在最前面的白玉堂时不时发出几句嘲笑。
看到嵌在墙里的土地像时,江临随口说了句快到了,却觉得巷口的样子有些不对。
谢龄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闻言连忙快步向前,想第一个从吃人胡同里跑出来。
然而在谢龄出来的一瞬间,他便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荒凉、破败,房屋七零八落,门前无一盏灯,丝毫没有一丁点闹市的繁华之意。
谢龄的心中顿时被恐慌填满。
他战战兢兢地向江临道:江、江少丞,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商、商人所说的阴曹地府?!
白玉堂也对此情此景大为震撼。
他也对江临道:姓江的,你做了什么手脚,我们怎么跑到你家门口了?
江临把手里理不清楚的长发往他脸上一甩,微笑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玉堂敏捷地躲开,冲江临吐了吐舌。后者不想搭理他,便安抚谢龄道:别慌,我已经知道我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了。
第14章吹笛到天明
14吹笛到天明
清晨里,早市内,吃人胡同口。
瞧一瞧看一看,这胡同吃人是为哪般?听我带你来细探,哎都说这胡同走不通,难道咱家的黑犬会穿墙?
覃错手中敲着锣,嘹亮的嗓子引来了越来越多路人的注意。
覃老弟,你快说说吧!你家贝贝是咋从那吃人胡同里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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