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祭啊
宇迦记得,未来的稻荷神社也会在四月初卯进行这个仪式,也有将其称为神幸祭的,因为都说这个时候的稻荷神将游走于人间,来到奉有杉木的信徒家中,广赐神德。
他没亲眼看过祭典,不过电视上会播出片段,每年都是人头攒动,千年来,这位神明一如既往地受民众喜爱。
希望稻荷神保佑,有空我也去写个绘马。宇迦兴致勃勃道,想着一个神能长久受欢迎,必然有他的灵验之处。
要得,年前我儿子去写了个绘马,结果初午祭上就遇到了心仪的女孩,现在两家婚事都谈差不多了,稻荷神很灵验的。
说起孩子的事,老人笑的合不拢嘴,宇迦觉得他自来熟的原因可能就是这个,人逢喜事,看谁都觉得亲切,所以跟自己聊天搭话都如此热络。
刀法宇迦和五条都会,所以舞师稍微指导下节奏的步伐就算通关了,宇迦在五条家呆了两天,起初还一切正常,但第三天下午,他开始明显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宇迦:是什么动物吗?毕竟五条知说,他家后山有熊。
结果,开启视觉识别之后,宇迦敏锐地看到屋檐的背面出现了一行熟悉的红名。
两面宿傩!
禅院家主平地一声吼。
那道红名被吓一跳般,晃了晃,然后开始慢慢向下移动,似乎打算开溜假装不在。
我知道你在那!我不瞎!外挂傍身的宇迦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开始顺着银杏树往屋顶上爬真行啊,敢来五条家,这里的术师够你吃一壶啊。
宇迦手脚并用上树的速度还可以,而这过程中他还微妙地体会了一把后山那只熊偷蜂蜜时的心情,眼看着要够到屋檐了,忽然一只手探过来,直接将他提了上去,往屋檐背后一拉。
黑色的帐垂下,遮蔽了两人的气息,五条家宅邸森严,围墙外围一圈是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两面宿傩提着人的胳膊曲起,本尊却是大大方方坐着的,那股泰然自若的模样令他屁股底下坐着的仿佛是王座,而不是围墙的砖瓦。
没被这的术师看见?宇迦扶着瓦片稳住身子,冷不丁瞧见一个仆人提着水桶从二人下方走过,对方完全注意不到帐,一无所知地离开了。
不赖嘛。
待人走远了,宇迦称赞着,宿傩对于术式的了解比大部分咒术师都深刻,若他愿意,几乎可以在京都行走自如,除非遇到六眼这种级别的。
等坐稳后,宇迦就开始上下打量两面宿傩,小爪子又试图撕开和服的衣襟看看致命伤好了没有,随即让宿傩一巴掌拍开。
【两面宿傩血量99%(恢复中)】
还没好吗?宇迦揉揉手背,疑惑问反转术式一下就能治好吧。
两面宿傩警惕那乱摸的手,不善的表情,似乎敢再动一下他就给切掉你打算住在五条家了?
你别说,这里挺好,依山傍水,还有好玩的小动物。虽然没见到吧。
说话间,宇迦暗戳戳又要去掀衣服,结果被抓着手腕摁在瓦片上。
围墙久经风雨,瓦砾的缝隙里冒出绿色的野草,这种人间烟火味十足的地放萌发的小生命还吸引了其他动物,一只鸟巢贴着树干和屋檐建着,不过里面是空的。
两面宿傩一听就知道是假话,这种京洛宅邸,动物能比山上树林里多么,喜欢依山傍水去野外隐居才对。
什么时候回去?不管那张瞎说话的嘴,两面宿傩只问自己想问的。
宇迦想了想,觉得估计是自己不在禅院家,那些长老又蠢蠢欲动打算对付两面宿傩了,这家伙再不出来走走,大概会把禅院家拆了。
为了避免自己离开后,禅院羽化本尊发现家被一窝端了,宇迦安慰:很快啦,放心,不出七天,一定搞定这些事。
七天么?四双眼睛危险地眯起,应该是嫌长了。
宇迦反抽出双手,顺便把被压扁的野草解放出来,跟两面宿傩谈判没太大意义,这家伙凭着心情来,自己回答不满意,那他绝对会采取些极端行动。
所以,宇迦直接下令:是的,听话!
宿傩:啧!
第46章决战副本
上巳节时,宫中会派使者会前往贺茂川的七条支流,将草木扎成的人偶放在船上,顺着河流释放,最后飘入须磨海。
其寓意是将一年的疾病和晦气都让人偶带走,时至今日,这个习俗已经让曲水宴代替了,但今年的祭典非同往年,使者全数就位,宫中祭坛、舞人齐数,公卿们的席位都有安排,还召集了术师、僧人现场助阵。
呜呜,十年难得一遇的七濑祓使出动,我居然会被安排去镇守薨星宫为天元大人守阵。贺茂信光一早就拽着羂索,说自己亏大了,看不到祭典就算了,还要陪着寮头加班。
羂索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吃亏的事,相反,因为他有所谋划,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血亲的运气真是好的可以。
我们宫中助阵的要从晌午镇守到凌晨,很累的。如此安慰着,羂索将几个竹筒束在身上,再穿上外袍挡住。
赤血操术需要用血液为引,他自身血液有限,便想了这个笨办法,用竹筒盛装些新鲜血液带着,以便不时之需。
可你们能亲眼看到祭典,我却不知道再等多少年,听说是天皇殿下强烈要求才有了这次上巳祓祭,以往法皇殿下都是要求准备灌佛会的。阴阳师一边吐槽,一边将自己的装备带好。
看他把纸符和签盒往背兜里塞,羂索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下,结果,阴阳师像是想到什么,又把签盒打开,递到自己面前。
抽一支吧,每日一卦,趋利避祸。贺茂随手晃乱竹签,示意羂索抽取。
咒术师本是不信的,求签什么的,内容靠猜,吉字是心情安慰剂,凶字就是心情火药了,能让人一天不开心。
但看对方热切真挚的眼神,羂索还是取了一支。
细细的签头绘着五芒星,他转过来一瞧,大凶。
羂索:呵呵。
雪欺枯木,浪催扁舟,流年不利,行事不通。贺茂信光像在诅咒对方似得,摇头晃脑地解读哎呀,今天你不顺,不顺啊。
咒术师脑袋有些发晕地来到宫中,转念一想,自己准备地挺周全的,为什么会不顺呢?
果然是阴阳师算的不准吧!
羂索,好巧,一块去阵眼吧。一个加茂家的咒术师见到羂索,远远打了个招呼赶来今天不知道要进行到几时,我夫人还在家中等我呢。
哦?我记得,她刚生育?羂索辨认着对方的脸,将人和族中各个术师的信息对上。
是的,女儿,以后一定如她母亲那样美丽。
羂索不太能共情这种喜悦的情绪,只是觉得,对方的脸上有不一样的光彩。
说起来,这次御三家有达成一致吧,假如那位娘娘反抗,就合力扑杀?加茂的咒术师小声同羂索聊着情况,不远处还有几处阵法,都有术师守着,大家都接到了一样的命令听说它是个孕妇,食人是为了养胎。
政院都松口了,再庇护食人的妖魔,皇族的权威不复存在。羂索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下的泥土,他们守护的位置是湖边的泉殿,湖泊的另一侧是搭就的祭台,雅乐寮的乐师已然就绪。
但是,怎么确定中宫是妖怪?之前那么多阴阳师都没能发觉吧。咒术师还在思考。
羂索闭了闭眼,心想:有些是能力不足,有些是发现后立刻被秘密除掉了,当然没能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