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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莫向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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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总共也就八颗糖,李大爷一口气吃了小半,纪墨看了看剩下的五颗,三两下一划拉:师父,我再给你留三颗,明天吃,免得坏牙。

李大爷地地道道就是个村人,早上洗脸漱口就是好习惯了,其他的,不要指望他能坚持一天刷牙两次什么的,平时又是爱吃些重口味的东西,年龄大了,牙齿上的毛病也先出来了,前一阵儿还闹牙疼来着。

听到纪墨这话,李大爷顿时觉得嘴里的糖块儿都不甜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那种感觉,又被回忆起来了。

去去去,就知道败老子的兴。

挥手赶苍蝇一样赶纪墨,李大爷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来,嘬着牙花子一样嘬着嘴里的糖。

纪墨拿着剩下的糖,跑开了两步又转身说:对了,我三姐说他们一会儿过来,不知道什么事儿,是又要做纸人了吗?

做你个头啊!李大爷都不知道该是好气还是好笑了,这孩子,对做纸人哪儿来那么大的瘾头,天天就想着做,人家刚结婚的小媳妇,能来认个亲就不错了,做什么纸人,非要咒人家是不是?

李大爷含着糖,吐字不清地说:敢把这话在你三姐面前说,看她不打死你。

纪墨听清了,他往嘴里也塞了一块儿糖,嘿嘿两声:她才不敢呐,我师父护着我呐。

这话实在是搔到了李大爷的痒处,他对纪墨好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有个摔盆的孝子么,对方信任他,依赖他,以后才能孝顺他,好生为他养老。

咧嘴笑了笑,又骂了一句倒是没蠢到家什么的,摇着躺椅,颇为自得地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

我才不蠢呐。

纪墨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去找地方放好了糖,还没回身,就听到了院子里头传来的招呼声。

李大爷啊,我是杨峰,以后也是咱们村的女婿了,你看看,这又成了一家人

寒暄客套的话说着,三姐走到厨房来,碰到纪墨就用指头戳他:你个耗子,在这里偷吃什么呢?

挤开他往里头走,生火烧水,那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动作麻利得很,纪墨看着三姐的动作,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把我家当你家了?

真是个没眼力价儿的,没看我这里是要给你们做午饭吗?这些柴不够,再去搬点儿过来。

不在三姐夫跟前,三姐可谓是原形毕露,说着话就动脚要踢纪墨,纪墨连跑两步,这院子不大,他才从厨房出来,就被院子里说话的两个看到了,李大爷示意杨峰进屋说话,两个直接进了屋,纪墨绕到厨房外头抱了柴火进来,好奇地打听:你今儿不是该在娘家吃饭吗?怎么跑这里做厨娘来了?

什么厨娘,嘴里就没一句好话。三姐啐了一口,见纪墨还是一副好奇样子,抽根柴火在他屁股上一敲,去去去,外头玩儿去,一会儿回来吃饭。

纪墨撇撇嘴,看着一旁三姐提进厨房的肉,总算是有了点儿期待,这两年多,他都没吃过家里饭了。

中午一顿饭吃得不算热闹,杨峰还带了酒来,跟李大爷喝了些,推杯换盏的,两个似乎说定了什么事情,饭后杨峰就带着三姐走了。

等人一走,纪墨就跟李大爷打听:师父,师父,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啊?

纪家和李大爷家,除了纪墨就没什么交集了,往常都不来往的两家,总不可能突然就亲近了,回门也算是个大事,再没有回到李大爷这里的道理,连中午该在娘家吃的饭都成了在李大爷这里吃,可不显得古怪?

能有什么,让你说着了呗。

纪墨被白了一眼,莫名其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说着了,我说什么了?啊,纸人!他们真是来做纸人的?

他自己问着,都觉得奇怪,再没有这样的,自来红白二事不能混在一起,就算是家中真的有大事,最起码最起码,也要过了三朝回门的日子再说吧,哪里有赶到一起说的?

纪墨眸中全是好奇,眼巴巴看着李大爷,做足了倾听的准备。

李大爷也没准备瞒他,弟子么,不就是为了用的?

他这是要寻你师父我压箱底的本事呐,着急上火的老爷子说着就有些得意之色,显然能够被人求上门,还是挺满足虚荣心的,只不过,他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在琢磨着那未散的肉味儿,眉宇间有了些忧色,那可不是随便做的啊!

纪墨听得其中似乎有些门道,一边做小儿绕膝状,一边追着问:很难吗?要从头做纸吗?我去拔草,这回我都知道了什么样的草好用

知道这些顶什么用,这次,可不用那种草了,咱们这儿,只怕还要差点儿,还得去别处寻寻

寻什么?我也帮忙找。纪墨很积极。

行了,少不了你,别在这里跳脚了,看你这猴样。李大爷白了纪墨一眼,在他头上招呼了一声,让他去外头玩儿,别在眼前转悠,晃眼。

后面的两天,李大爷独自出去了一趟,等到再回来,就带回来一种跟上次没什么两样的草,纪墨仔细分辨了半天,总觉得还是上次那种草,然后就是弄成草浆,其中还要加一些富有纤维的破布料,也不知道李大爷是从哪里弄来的破布,一股子臭味儿,阴沤了几天,那味道,绝了。

纸张成型之前本来有一步是要透火焙干,李大爷不许用火,便只能是阴干,等到纸张成型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还算是最快的速度,否则正经做纸张的,光是纸浆一个环节就要用上百天左右,再加上其他步骤,如熬煮多少日夜什么的,整个过程下来,少说也要近四个月。

李大爷这里已经是各种简化,连熬煮蒸煮都没有,顶多是反复漂洗,如此一个流程下来,也用了快一个月,才把所需纸张准备好。

这个过程中,纪墨发明了口罩,好几层棉布隔着,还能闻到那股子沤烂了的馊味儿,直到纸张成型,才算是好一些,因为不曾用石灰水煮过,纸张不是很白,说不上是绿还是黑的暗色调,看起来心里就不那么舒服。

其后扎纸人的流程就跟前面一样了,纸人雏形出来之后,便是描绘环节了,这一次李大爷用心了许多,之前的色彩都摒弃不用,重新调了颜色出来。

第9章

这是墨水?

一个小巧的陶罐被打开,里面盛放的黑色颜料带着一种腐朽的臭味儿,跟墨汁的臭味儿还不一样,更加冲鼻难闻。

纪墨拧着鼻子退开两步,总觉得那味道还在鼻腔之中,直冲脑子,让人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嘿嘿,这可是难得的,别往手上沾。李大爷笑着拽过了做好的纸人,他这次做的纸人不高,甚至还有些矮,如同五六岁的小孩儿一样,胳膊腿儿齐全,提起来放到桌上,素面的脑袋很轻易就能分出反正来。

那种感觉有点儿奇怪,像是男的女的,不看身材,只看脸就能分出来一样。

拿出一根齐整的毛笔来,沾着黑颜料在纸人的身上涂画,李大爷手法娴熟,看起来不怎么细致的笔墨,很快就勾勒出黑袍小褂配上一条黑裤子,脑袋上黑色的头发成了两个小揪揪,活灵活现的,还有个八字刘海儿,眉毛乌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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