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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处长看着她,又露出了微笑:那你们可真厉害,我到今天还是哑巴英语,能看不能说。

田蓝积极鼓励他:多练练就好了,学语言都要开口说的。

陶处长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像是在沉吟一般:我听说你们的糖和酒卖得很好,还在做拖拉机卖。为什么后面又想到做电视机呢?

田蓝不好意思道:我们是想响应中央号召,发展五小工业来着。卖了糖和酒,手上攒了点钱,我们打算办水泥厂。可办厂需要厂房,我们就想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发展小工业。刚好我爱人对电子制造比较感兴趣,以前组装过收音机。我们琢磨了半天,发现大家都想买电视却买不到,就想这应该有市场,于是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想做就做成了?陶处长惊讶不已,你们也太厉害了,无所不会呀。

田蓝摇头,不敢托大:没那么夸张,就是先搞清楚原理,然后再试着做。我们高考复习班的唐老师也帮了我们很多。他以前自己做过电视机,有相关经验。

是唐老师指导你们做电视机的?

田蓝想了想,中肯地回答:都有吧。有一部分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电视机的原理并不复杂,只要找到相关元件就行。还有一部分是唐老师指导我们优化的。

陶处长追着问:那条老师为什么带你们做电视机呢?当时你们应该忙于高考啊,哪儿来的时间精力?他居然纵容你们做这些。

田蓝解释道:其实当时我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并不敢想肯定能考上大学。那会儿我们想如果考不上的话,就一辈子扎根向阳公社,那我们得有自己的五小工业。再说电视机主要是唐老师带领不参加高考的知青做的,没耽误我们多少时间。后来高考结束了,我爱人才主要做这个。

电视机一做好,你们就跟着电视大学开始学习了?

田蓝点点头,露出了愉悦的神色:电大老师上课真的很好,都是我们能用上的知识。大家学习的热情可高了。以前农闲时,社员们都聚在一起吹牛皮或者打牌。自从有了电视大学,大家闲下来都在学习。

那这个过程中,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田蓝想了想,迟疑道:最大的感受就是电大的课程好全面好深入又好详细呀。甚至让我感觉比正规大学的老师教的还仔细。

她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公公是留学苏联的工科博士,他也认为电大课程的内容很深,超过了他平常给学生讲述的部分。

哦?陶处长露出诧异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说,电大比正规大学还好了?

田蓝满脸苦恼:也许是老师想让我们先打牢基础吧,所以没给我们说的太深。

可你的朋友也有其他年级的学生啊,他们对课程的感觉如何?

很好。田蓝肯定地点头,大家都认为这些课很实用也很有前瞻性。我们一位学长做实验做到山穷水尽了,上完课以后就获得了极大的灵感,现在又开始进行研究了。

陶处长认真地看着她:田蓝同志,你们能考上大学,是天之骄子,在同龄人当中不说天才也绝对是聪明人。对这种情况,你们就没点想法吗?你们学校的教授,也没任何看法?

田蓝抿抿嘴巴,又左右看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胡说八道的,说错了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当真,可不能抓我去劳改啊。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的。

陶处长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们又不是4人帮,不会搞因言获罪那一套。你有什么想法,放心大胆地说。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

田蓝缩着的肩膀放松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其实这个我们私底下也猜测过。我们怀疑这个电大是特殊的电视大学,不是普通的那种。给我们上课的老师也不是大学里的老师。

陶处长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连笑容都多了郑重其事的味道:那是谁呢?

田蓝脱口而出:是右.派,老右分子。

陶处长大为震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当时被打倒的都是很厉害的教授啊。田蓝满脸理所当然,他们当中很多人是被陷害的,根本就没反党反人民。我公公在劳改的时候也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私底下搞科研,我想他们这些还没有摘帽的右.派教授也在做同样的事。国家已经意识到他们的价值,也明白他们之前的罪名是莫须有的。但因为平反工作十分复杂,走程序需要大量时间。他们有迫切为国家做贡献的渴望,国家也需要他们发挥光热。现在的状况,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走向台前继续搞科研。所以国家就专门建了一所电视大学,让他们通过电视给大家上课。

田蓝越说越兴奋,已经开始描述国家做出这种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不直接接触学生。这样即便他们当中有少数真正的坏分子,也不怕他们趁机收买人心。而且,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物质和文化建设都需要大量人才。高校老师本来就不够用了,再抽调人去录制电视大学,会占据他们大量时间。可这些还没回到原先工作岗位上的老右分子就没这个担忧了。

她说完了还点点头,满怀期待地看着陶处长:我猜的对吗?

陶处长差点脱口而出,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至于把你们都叫过来吗?

他没回答田蓝的问题,反而继续问她:那你有没有上过其他电视大学?

话说出口之后,他自己也感觉别扭,又强调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用其他牌子电视机,正规厂生产的那种,上电视大学?

田蓝摇头,挺不好意思的:我们要有钱买电视的话,当初也不会想自己做了。后来做好了又挺好用的,当然不会再买其他人的电视了。反正电视对我们来说主要是学习工具,我们也没什么时间看电视剧。

陶处长向她确认:你们向阳公社生产出来的电视机都能收到电视大学的课程,对吗?而这些电视机,都是你们唐老师指导你们做的,是吗?除此以外的电视机,你从未在上面看到过电视大学的课程,是吗?

田蓝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我们农大服务公司现在也做电视。我们宿舍还合伙买了呢。上面也有电大的课程啊,我中午还上了生态循环农业课呢。

什么?陶处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你们在农大也做了电视机?这回是谁指导的?

田蓝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结结巴巴道:没有具体的人指导啊,教授们过去看的时候都能点拨一二。做电视机真没多少技术难度,其实就是熟练工种。

陶处长却像被雷轰了一样,呆愣在原处半天才开口道:也就是说,你们用的不是同一份图纸?

田蓝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一样吧,两地的元件也不同,有些地方肯定有修改。

陶处长迫切地盯着田蓝,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你仔细想想看,这些电视机有什么共通之处?

田蓝都要哭了,可怜巴巴的:电,电视机不都一样吗?这有什么好共通的?

陶处长急了:当然不一样啊,红星牌电视机跟北京牌能一样吗?肯定不一样的。

田蓝脱口而出:可我们做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牌啊。

为人民服务?

田蓝认真地点头:就是为人民服务。我们电视机上面都有为人民服务的字样,这是我们的品牌。

说话的时候,她还眨了下眼睛,抿了抿嘴唇。

陶处长吃的就是搞调查的这碗饭,观察能力极强。他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田蓝的不自在,追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田蓝犹犹豫豫:其实有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就是我们上大学之后,我爱人试着自己做了一台电视机。当时收到了节目,但一直没课程出现。后来我丈夫把为人民服务的字样喷上去之后,我们又看到了电大课。我不晓得这事儿是不是偶然,后来我们也没在意。

陶处长猛地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喊出声:为人民服务?

这回他的声音有点大,吓得田蓝说话又结巴了:对,就,就是为人民服务。

陶处长摸了摸肥嫩的下巴,追问道:你说那位唐老师之前做过电视机,他做的也是为人民服务牌吗?

没有。田蓝摇头否认,他当时做的就是普通的电视机,很小,只有9寸大。不过画面还是挺清晰的。

她抬起头,疑惑道,说到这件事,好像确实挺奇怪的。当时我爱人看了那台电视机,电视里放的就是《大西洋底来的人》,但没有电大课程。后来他们重新做了一台,就开始有电大课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好到了后面的时候,电视台才开始安排课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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