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她看着她的时候,心情都是好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糟心事能影响她,工作不能,父母也不能。
坐在副驾驶座,林止渊迫不及待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封信拆开,念了起来:亲爱的秋宝,你最近好吗?我近来重温孤岛之音,不得不说宝贝你很有才华,两位女主之间的情感推拉被你写到了极致,让我也想拥有一场甜甜的恋爱
换一封。
十二秋大大你好,我是你的十年老粉
她是假粉,换一封。林止渊起码也得二十岁才写书出道,这个人上来就是十年老粉,一看就是假的。
秋老师你好,近来可好?最近天气不错,是老师最喜欢的季节,请问老师您还缺笔吗?还是缺电脑吗?要是缺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亲自给您送过去,不要忘记码字,我在等您的下一个故事
缺德粉丝,不是刚出了一本吗?怎么现在又催下一本了?季怀之驾着车,嘴里忍不住吐槽。
我辛苦码字几个月,读者看书只需要几个小时,等下一本的时间太长,难免有些空虚。林止渊已经习惯了,信件里总有几封是藏着催书的。
下一封。
林止渊折叠好那封催书信,整齐地放在一旁,然后挑了一个黑色信封,刚拿起来就有些怔住了,随即她若无其事地把信封对半折叠,却不放进箱子里,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
季怀之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不过她没问,只是心里有些在意而已,后来林止渊又给她念了几封信,就像从来没看见那封黑色信件一样,所以季怀之也忘了黑色信封的存在。
直到她看见林止渊那件大衣挂在衣帽架上。
林止渊刚去洗澡不久,她盯着那件大衣,越看越在意,最后决定趁她还没出来时偷看一眼。
黑色信封被揉成纸团,她拉开皱褶,封口已经被打开过了,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她从里头抽出来白色的信纸,摊开后在满是皱褶的纸面上写满了字。
大大好,我又来信了
最近一切都好吗?这段时间我有在积极配合治疗,医生说我进展良好,恢复得还不错的!
对了大大,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十月,这个月份是有什么含义吗?因为老是在书里看见,感觉所有的事件都会发生在十月,对大大来说,十月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月份?如果是的话,我盼着以后能有机会听见解答。二十号,我买的大大的新书,因为印刷问题供量不足,只能等二刷版,二十号才会送来,感觉太久了,我都迫不及待想看新的故事了。等我,大大一定要等我,等我看完新故事,一定要给你写个长书评,在粉丝群里刷点存在感。
好了,这封信就写这么多了,我们以后再见!
季怀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拍下了信件内容,把信纸收回去,重新揉成一团,放回了口袋里。
后来季怀之没有问黑色信封的事,她就像那些明明听见声音却假装听不见的邻居一样,当无事发生,或许她心里也觉得,林止渊只是不待见这位粉丝而已,可能是因为之前来信有冒犯之类的,所以后来就不再收他的信,就像那些邻居自以为是地觉得,屋内的争吵声不过是情侣间的情趣和相处之道而已。
她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在和林止渊时日渐久的相处中知道,她不太喜欢别人问她一些不想说的事情,如果实在避无可避,她就会岔开话题打太极,话题九转十八弯总能把出题人绕进去,再没想起当初的那个问题。
以至于后来她很懊悔,她应该要问的,如果能问得再强硬一些,或许能早些知道,黑色信封是林止渊的桎梏。
后知后觉发现林止渊今天洗澡的时间有些太久了,于是她去敲门,问了一句:你洗好了吗?
过了许久,里头才传来声音,有些闷地说了两个字:好了。
林止渊出来的时候,她把毛巾批在脑袋上,她低着头,瞥了一眼衣架上的大衣,便走过去拿了下来,随后就走进了卧室。
关门前说了一句:我累了,先睡了。
季怀之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说,留给她的只有决绝的关门声。
卧室里很暗,只开了床头的小灯,林止渊没吹头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封被揉烂的信件,她就这样盯着它发呆看了很久,还没干透的发梢静悄悄地,将她背后的衣服弄湿了一片,而她全然不觉。
外头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将她从神游中拉回来,季怀之在外头走动,似乎是走去了厨房,然后又绕到客厅,紧接着又走回了卧室里,然后是门板关上的声音。
她们并不时常一起睡觉,但是像今天这样,自己那么冷淡地将她隔在门外,这还是第一次。
她点亮手机,看着上头刺眼的2022年,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似乎空了许久的地方被某些东西给填满了,而现在又即将被挖空。
谁挖的,她自己挖的。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总感觉还很遥远的某一天,突然就来到了你面前。
2022年,这个年份对她而言,真实得太过分了。
第13章
你们两个,出来吃饭吗?
就在隔天傍晚,季怀之休假呆在家里,她正摆弄着那些林止渊买回来后就吃灰尘的限量版,游戏机、挎包、球鞋、手表、积木玩具,应有尽有,想来林止渊喜欢买限量版的喜好从很早以前就有了,要是把箱子里这些东西倒卖出去,说不定能买下一栋房子。
手机被接通之后另一头传来沈又言的声音,背景还有杨蕾嚷嚷着让她们出来出来。
止渊在码字呢她不是很想出去,但是也不好意思明确拒绝。
我打她电话没接,你提醒她一声今天是我生日。
季怀之乖巧地拿着手机走到书房外,轻轻地敲了房门,门没关,留了一条缝,她推开时正好看见林止渊戴着眼镜,正托着腮子看她。
今天是沈老板的生日。如实转述。
林止渊点亮手机,看了一眼上头的日期,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伸手示意季怀之把电话给她。
季怀之只听见林止渊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关了电脑说:走吧!陪她庆生。
两人来到目标地点,一家中式酒楼,林止渊看起来已经熟门熟路了,季怀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沈又言很喜欢这家酒楼的鲍鱼粥,所以每年生日都要来这里吃一顿饭,平时是不来的。
按她的话来说,一年只吃一次的话,更显得珍贵一些。
林止渊左右观望,最后向柜台问了沈又言的包厢位置,这才带着季怀之朝那里走去。
就像是怕她走散一样,林止渊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穿越来往的人群,季怀之有点喜欢此时此刻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是林止渊本人都没发现的,无意间的关心和温柔。
途经走廊时,一间包厢门突然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低着头无意撞上正要经过的二人,她脸带歉意地抬起头,本应说出口的道歉却在看见林止渊的那一刻变成了另一句话。
你是林芷渊?
林止渊一愣,随即说:你认错人了。
女人挠了挠头,表情露出了些许不确定的疑惑,有些怀疑地又看了几眼,随即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林止渊只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然后转头就走进了位于尽头处的最后一个包厢。
包厢里的沈又言和杨蕾还没开始吃饭就已经喝得微醺了,一旁的安妮有些无奈地玩着手机,还有另外几个元老级员工都在各自聊天,一眼望去
好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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