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她,足以让他另眼相待,她在封神之秘传出之时的沉着应对,用她自己称之为科研的方式,生生的带领着神宵宗在群狼环伺的局面下杀出了一条路,重新走上了巅峰。
曾经她是善良又温暖的,如今她是坚韧而耀眼的,她正如初升的旭日那般,带着坚定而又不容置疑的光彩,一步步走上令人仰望的高度。
如果是这样的她,足以令人目眩神迷,也足以吸引这时间任何一个男子的目光,为之驻足,为之倾心他,也不能例外,不能免俗。
「难道他又爱上她了么?」想到此处,燕天行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再也触不到那抹温润和微凉,指尖空落落的感觉,告诉他,他已经失去她了。
倘若如今是他醒悟地太晚,可是梦中的他又是为何,在有机会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垂青时,选择了辜负呢?
初始时浓烈的爱意,订婚时万分的欢喜最后失去她时的茫然无措、悔恨交加脑海里仿佛有一个闸门,锁住了汹涌的情感,也锁住了一份珍贵的记忆。
而他仿佛站在家门前,远游归来的游子,既期待,又踌躇。
燕天行下意识地端起眼前的茶盏,猛饮了几口。
微凉的茶水入喉,他清醒了几分,自嘲一笑,呵不过是个梦罢了!
少顷,他又无法控制地想到师尊对云裳的杀意,转而又想到他悄悄递给云裳的提醒梦中的,现实的,交织在他心头,牵动着的他的心神,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砰是茶盏跌落的声音。
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探寻识海深处的记忆,下一刻,他仿佛触到了什么禁忌一般,脑海里骤然像是有万千钢针划过,随之而来的是剧烈而又绵密的疼痛,和耳畔响起的,仿佛数万利刃划过地板一般,刺耳的尖锐呼啸。
砰,疼痛如浪潮般,一阵阵愈发沉重地汹涌袭来,他终是控制不住身形,单膝跪倒在地。
下意识扶着桌沿的手青筋毕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汗水汇聚成溪,不消片刻功夫,他整个人就犹如从刚刚从水里捞起的异样,浑身衣衫尽湿。
楚莲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如此一幕,连忙上前,燕师兄,你怎么了?
燕天行声音抑制不住地轻颤,滚。
师兄,你怎么了,我担心你。见燕天行如此情况,楚莲泪水也滚落而下,带着哭腔,我,我去找丹药峰的师弟来
燕天行强忍着脑海里的疼痛和耳边刺耳的啸鸣,下意识地讨厌这个声音,一挥手,我、让、你、滚!
哐当楚莲炖了许久的参汤被掀翻在地。
燕师兄,你怎么了?楚莲看着面前碎裂的茶盏,不可置信地想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燕天行却顾不得这许多,一道灵力挥出,楚莲就被摔倒了门外,紧接着门又在她面前关上。
咳咳咳大约是燕天行也未曾注意控制力道,毕竟两人修为水平相差颇大,这一摔,楚莲胸口一闷,咳出一口血来。
旁边两个路过的帝泽宗弟子,见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我还以为是什么玩意不过如此,看来燕师兄也没多在意她。
呵呵,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2
也不看看自己模样,论长相、论能力,她比得上云盟主一根手指头吗?
楚莲跪在地上,听着身边的窃窃私语,双拳紧握,尖锐地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强逼自己露出笑意来,燕燕师兄他只是出了点意外。
云裳与江月白一道经历了数次传送之后,最终在十一月初抵达了东洲。
一路上,两人数次感觉到有人跟踪,却不知为何,对方并未动手,眼看即将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如果对方选择在秘境内动手的话,又多了几分不确定因素。
不知对方迟迟不动手,是不是还在忌惮望帝归的实力。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番,在距离东洲城数十里的地方,再次感受到有人暗中窥伺的时候,准备演一场戏。
嗯,今天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在进城。云裳率先停下仙剑,落在一处低矮的山坡上。
距离东洲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了,你又闹哪门子脾气?,明面上的望帝归,实际上的江月白语气不愉,配合云裳的表演。
我是掌门,还是你是掌门,我说了算!云裳径直走向一株大树,倚靠着树干坐下,颐指气使,去给我打点儿野味来!
我不是你的仆役!
怎么,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报酬了?云裳加重语气,快去!
江月白一双眸子看向云裳,满是不赞同,却又十分无奈。最后,还是不忘配合云裳的表演,一甩衣袖,负气离开。
不足一炷香之后,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密林里冲了出来,云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兔子,抱到了怀里,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唉,就说那望帝归不靠谱,小兔子,我们先走。
等他回来,天都要亮了云裳嘀咕着,就踏上了碧水御剑而去。
随着碧水的的虹光,云裳御剑离开。
片刻之后,密林里走出了两人,为首的显然就是林寒衣,如此天赐良机,梅长老可有把握?
梅明摸着山羊胡,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阁下放心,我这七情阵,定能让她心神失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梅明舔了舔嘴唇,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我要这云裳交给我处理!
林寒衣眉目微微一动,心中嗤笑,不知这梅明是不是真的没有脑子,还是过于自信。不过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把云裳交给梅明,让他吸引视线和神宵宗的怒火,倒是正合他意。
这是自然。林寒衣面上带笑,我说过了,我只要一件东西,以及,和那样东西相关的秘密。
剩下的事情,自然任由梅长老处置。
如此甚好!梅明捋了捋胡须,露出一个阴深的笑意,好叫人知道,我阵宗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的。
云裳抱着怀里的兔子,御剑落到东洲城门口,迈步进城的一瞬间,有一瞬间的滞涩,仿佛踏入了水波里,云裳脚步一顿,就要抽身急退。
可还是慢了一步,一阵晕眩之后,眼前的景色如琉璃一般碎裂开来,而后又在云裳眼前重新拼接。
一尘不染的街道,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如果不是方才那一瞬间的异常,云裳就要以为这与她之前途经的任何一个城市并无差别了。
但云裳本就是全神贯注的状态,自然未曾忽略方才那一瞬间的异常。
云裳眼波微动,试探着运转了一下修为,却发现经脉中并无她熟悉的,时刻流转的仙力。
好在方才御剑过来,碧水暂时并未被她收入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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