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渊、为当,你俩去玛阿坎大娘家一趟,告诉她,请大娘教你俩煮饭,看来要煮出一锅香喷喷的饭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事又得去麻烦别人。”王阳明对两人说。
“好的。”希渊、为当说着就要起身。
见两人要走,王阳明赶紧说道:“别忙。你俩就这样去,是不行的。而且现在也不是煮饭的时间,别人要教你们煮饭呢,还得专门为咱们这一点事煮一锅饭吗?所以你们先去把这一件事给玛阿坎大娘说了,到下午煮饭时候,你们把****与粮食拿过去,在他们家煮,这样既教你们,也不至于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学习任何知识,必须一边看,一边听,更主要的还得一边实际上手,才能学到真功夫。”
“知道了,先生。当初帮果瓦做饭,也没有觉得这煮饭有多难,现在到了自己上手煮饭,才感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初没能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向果瓦问清楚?现在到要重新学习、学习。”希渊说出自己对煮饭的感受。
“是这个理。你俩还年轻,只要愿意学,真心诚意的去学,去做,没有什么学不会的?这煮饭也有两种煮法,一是煮干饭,一是煮稀饭,我们在余姚老家时都是这样吃的。煮干饭应该比煮稀饭难一些,下午你俩就去学煮干饭,干饭会煮了,煮稀饭自然不是问题。这就是触类旁通的道理。”就希渊、为当去玛阿坎家学煮饭的事,王阳明还是很操心。这样做是值得的,王阳明知道,把一锅饭煮好,煮香,是自己到龙场后居家过日子的先决条件。
“煮饭这一件事情,也有这样多道理,先生真了不起。我一定好好的学煮饭,跟着玛阿坎大娘。”受到王阳明的启发,希渊非常肯定的回答。
“为当,你也得跟着好好的学煮饭,可不能只会烧火?”王阳明知道为当野惯了,外面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去。
“好的,先生。我跟着希渊哥一起,好好的学煮饭。”为当其实并没有完全明白王阳明刚才讲的煮饭的道理,‘触类旁通’这类话他暂时还不能理解。但他知道先生是要他去跟着玛阿坎大娘学煮饭,这一点他倒是记住。
听到为当叫希渊哥,王阳明内心真的很高心,说明为当开始与希渊亲近起来,也说明为当也开始认同自己这个先生:“你们去吧!”
希渊、为当就像王阳明与玛阿坎之间的信使,有什么事要麻烦玛阿坎家?总是由两个小家伙传话,王阳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知道,细小之事可以这样做,真遇到大事?王阳明自己必须亲自出马。
转眼间,大年十五已经过去,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洗脚塘边上的大柳树已经吐芽,远远的望去,柳树已经穿上一层薄薄的绿装。有时天气暖和时,在草屋里呆着已不用着烧火,只是到了晚上,气温依然很低。王阳明看到天气的变化,看到山色的变化,也看到为当的变化,他的心里多了一份难得的安慰。
像往常一样,玛阿坎一大早起来挑完水,做完阿公阿婆家卫生活,回到自己的家。春耕很快就会开始,玛阿坎又将忙碌起来,现在布谷鸟还没有回来,和整个村子一样,玛阿坎也在等待,等待布谷鸟的鸣叫声。夷人总是根据不同季节,不同鸟的叫声,来判断某个时节的到来。今天并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她把春耕的工具从柴房里拿出来,修理、修理,犁铧闲置一冬,刀口上生出厚厚的铁锈,有接头的地方随着冬季失水会变得松动,玛阿坎把犁拿到院子里来,然后用平时劈柴的斧头把松动地方的楔子敲打紧实,又用一块木柴垫着敲打几下铁制的犁铧头,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把犁头敲坏。犁,是木头做的,用一块结实大料木材,修理出犁头、握把处,然后取木材中间的适当地方,凿开榫眼,找一根足够结实,后面弯弯曲,前撬起来的弓形木材,加工后固定在已经做好的犁上,一副犁的加工并不复杂弓。但这样的犁,还不能马上使用,还必须在犁头处固定上铁制的犁头,才能保证它经久耐用,使用时铁制的犁头会深深的吃在土里,在耕牛的牵引力的作用下,将泥土翻过来。而一架犁,用着顺不顺手,完全取决于弓头上的受力点与犁头之间形成的角度大小,角度大了,犁头会吃土太深,让耕牛拉不动,角度小了,耕牛倒是拉着轻松,但是由于翻过的土层不够深度,耕种时人们就会很吃力。所以要做一幅好犁架的关键与核心技术点,就在这个角度大小的掌握上,在夷人的每一个村子了,都有这样一名能工巧匠用他们智慧的大脑与勤劳的双手,为全寨的人做出得心应手的农耕工具。自家的这一副犁,以往每一年春耕前,都是斗目阿搏维修与使用,斗目阿搏不在了就是阿爸使用,现在阿爸也走了,自然就归玛阿坎使用。这一副已经有一些年头,所以玛阿坎很用心的修缮犁,整个后院都能听到玛阿坎敲打犁架不同部位,发出的不同声响,几年下来,玛阿坎也渐渐的习惯每一年春耕前都要做这样的事情。磨刀不误砍柴工。对一个农耕者来说,能使上得心应手的工具,那会让玛阿坎省不少的力气。
“阿搏德勾,去—!提一点水来。”玛阿坎对在玩耍荡秋千的儿子喊道,手上并没有停下来。
阿搏德勾很吃力的提一小桶水来到阿妈身边,将水桶重重的放在地上,算是交给阿妈,转身又要去与妹妹玩荡秋千。
“阿搏德勾,看好妹妹,小心她摔下来,别荡得太高。”玛阿坎叮嘱儿子。阿搏德勾很是让着妹妹,也很关照妹妹,整个上午阿搏诺楚都坐在秋千,自己荡,而且还要哥哥不停的推着自己荡秋千。只要哥哥推着她荡秋千,院子里就会充满着女儿开心的笑声。
犁,修缮好,玛阿坎把水淋在犁头与榫头连接处,让木头充分的吸足水后膨胀,从而使整个犁架的每一个有街头的部位更加牢固。知道自己的女儿任性,这是玛阿坎惯出来的,她总觉得亏欠女儿,刚一出生,就失去父爱,不光玛阿坎,全家上下都迁就她,这个秋千就是去别人家玩耍,荡过一次,觉得非常好玩,整天都想拽着哥哥带她去别人家荡秋千,玛阿坎没有办法,只好在自己家也架起一个秋千,好让她玩个够。只要天气不下雨、下雪,任性的女儿整天总是坐在秋千上,秋千架所处的地方简直变成她的乐园。更能体现女儿任性的是,她不光自己玩,每一次非得拽着哥哥与她一起玩。在妹妹的面前,哥哥倒是好脾气,只要妹妹有要求,又能做到的,哥哥总是会满足妹妹的愿望。在玛阿坎的看来,阿搏德勾这一个哥哥很懂事,带好妹妹,照顾好妹妹,也算他小小年纪为家里做的一件事。
希渊、为当对玛阿坎家已经很熟悉,既没有叫门,也没有敲门,径直来到后院。玛阿坎家的那一只狗,像对待熟人一样,朝希渊、为当友善的摆着尾。玛阿坎并没有停下手上的事,希渊、为当来到玛阿坎面前,为当先用土话喊一声:“大娘。”希渊用汉话也喊一声:“大娘。”
“你们来,你家先生有什么事?”玛阿坎也知道,两个人是来传话的。
玛阿坎的儿女见希渊、为当到来,也围过来,女儿还拽着为当的手,拼命的往秋千架下拽,在女儿看来,为当哥哥到来,理所当然的就得陪自己玩耍的。
“阿搏诺楚,别闹,为当哥哥有事,等他把事说完了,再和你去荡秋千。为当,有什么事?”玛阿坎制止女儿,问为当。
“大娘,先生叫我们来跟你学煮饭。”为当难为情的说道。
“学煮饭?叫你们来跟我学煮饭?你家先生真是这样安排的。”玛阿坎显得有一些吃惊:“你家先生与你们两个,连饭都不会煮?”
被玛阿坎反问后,为当不知如何回答。玛阿坎看出为当犯难,接着说道:“那你们几人,这几天吃的是什么?”
“我们煮的饭不是胡的,就是夹生饭的,这几天我们就吃的这个。”为当如实的回话。
玛阿坎听了后感到好笑,但又没有笑出来,说道:“这几天你们就吃胡的和夹生饭,吃了这么多天?”
为当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们吃饭有菜吗?应该没有。”玛阿坎自问自答,她想象得到,三个人连锅瓢碗盏都没有,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有菜吃?
为当,又点了点头。
“你家先生在干什么?”玛阿坎接着问。
“先生这几天很累,整天都在睡觉。”为当。
为当与玛阿坎说的话,希渊听不懂,他很无趣的站在边上,听着两人叽里咕噜的说话。
听了为当的话,玛阿坎再也不觉得好笑,一个人只身千里之外,有家不能回,到这里来任差,玛阿坎知道走这么远的路有多累多难,说道:“你们准备怎么学煮饭?现在我们家也不到煮饭的时候。”
“先生说,等下午大娘家煮饭的时候,我们把锅与粮食都拿来,请大娘教我们煮饭。”为当说出王阳明的安排。
“这样安排就容易多了,下午你们来时,我不一定家,在地里,我叫阿婆叫你们煮,阿婆住的饭最香。”玛阿坎说完,向着屋里高声叫道:“阿妈?阿妈?”
玛阿坎的话音一落,阿妈就从屋里出来:“有事啊?玛阿坎。”
“阿妈,他家先生叫他俩来我们家学煮饭,下午他们把锅与粮食都拿过来,我要下地里去。他们来时,阿妈,你教他们煮饭。可得把他们教会,这几天他们吃的都是煮胡的饭与夹生饭。”玛阿坎强调道。
“饭都不会煮?他们几个人。”阿婆听后也很吃惊。“也难为他们几个人,这一些都是女人的活,下午叫他们来吧!”
“阿妈,可得把他们教会啊?”玛阿坎强调着。
“放心下地去吧,玛阿坎。煮了一辈子的饭,还教不会他们?”阿婆肯定的回答,口气却很随意。
“听到没有?为当,阿婆答应教你们煮饭,阿婆煮的饭最香。下午你们按时来就是。”玛阿坎对为当说。
“好的,下午我们按时来。”为当。
阿婆此时已经转身回屋。玛阿坎赶紧叫住阿婆:“阿妈,下午煮好饭,给他们拈上一碗泡菜,几个人好几天都没有下饭菜吃了。”
“知道了,你不用操心了。”阿婆停下脚步说完话,随即进屋。阿婆始终记得,前几天希渊、为当送来的一包盐,她一直舍不得吃,她要等到春耕忙活起来后,留给玛阿坎吃,玛阿坎是这一个家最辛苦的人,流汗最多,最需要补充食盐的人。
为当把玛阿坎大娘的安排告诉希渊,希渊知道后很高兴,他要马上回去告诉先生。
玛阿坎拦住希渊,叫他等一等。转身走进柴房。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顺手给了希渊两个鸡蛋:“回去煮给你家先生吃,让他补一补。”
阿搏诺楚见为当哥哥要走,哪里肯依?拽为当的手不让走。为当也很无奈,两眼直直看着希渊哥,意思是让希渊哥想办法。
希渊也很为难。玛阿坎见状对希渊说道:“妹妹这样喜欢为当哥哥,就让为当在这里陪妹妹玩一会儿。你回去告诉你家先生就是,为当自己回去。”
“大娘说,让我留下陪妹妹玩,你回去告诉先生,我自己回来。”为当把玛阿坎的话转告希渊。在为当的心里也很想留下来玩,毕竟为当也还是一个孩子。
“为当,你要好好的带着妹妹玩,可别把她逗哭了,别摔着。”希渊已经是大人,叮嘱为当。
“哎—。”为当话音未落,已带着阿搏德勾与阿搏诺楚向秋千处跑去。玛阿坎也凑过去,与几个孩子一起玩,这是她下地前难得的一刻轻松。留下为当哥哥,阿妈也参与,阿搏诺楚异常高兴,坐在两个哥哥推动的秋千上,发出爽朗的笑声:“咯咯…,咯咯…。”充满着整个后院。
看着女儿高兴,玛阿坎作为母亲,心里自然高兴,只要儿子女儿健康快乐的成长,就是对玛阿坎最大慰藉。犁,修缮好,其它的农具都还可以用,即使有问题也容易修缮,玛阿坎静静的转身离开几个孩子,背上背篼,拿上镰刀准备下地。她不想自己的离开扫了孩子们玩耍的兴致,就在玛阿坎即将转过房角,消失在孩子们视线里的那一刻,“阿妈——。”传来女儿的喊声。玛阿坎转过身来,看见荡着的秋千停下来,任性的女儿已从秋千上下来,跑向自己。也许是女儿又要耍任性,不愿自己离开,要挽留阿妈跟她一起玩耍。玛阿坎站在原地等女儿跑过来。
跑到阿妈身边,女儿拉着玛阿坎的手往下拽,玛阿坎弯下上身,准备劝说女儿,不想女儿抱着玛阿坎的脖子,在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阿妈,当心些!”一瞬间玛阿坎的心融化了,身子融化了,她觉得女儿在这一刻长大了,知道心疼阿妈了,玛阿坎多年来的付出与辛劳一下子全得到满满回报,由于弯着腰,背篼高高的翘在玛阿坎的背上,此时她很想流泪,登下身子,玛阿坎紧紧的将女儿揽在怀里,女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幼稚的话语,給了玛阿坎莫大的幸福与慰藉,女儿真的长大懂事了。女儿所说的话,其实是在模仿阿婆平时每一天都要对即将下地劳作的玛阿坎所说的话,玛阿坎发现两个哥哥都在注视着自己与女儿,忍着泪水没有让它流下来,对女儿说:“去,快去和两个哥哥玩。”放开女儿,玛阿坎转身走向田间,此时,在她的内心深处又增添一份幸福的力量。
回来到水井边,希渊把到玛阿坎大娘家去的情况,给王阳明说一遍。王阳明听后很高兴,玛阿坎这样安排是最为妥当的,既不耽误她下地干农活,又能让希渊、为当跟着阿婆学会煮饭。煮饭也成为王阳明而今眼目下的一档子事,这其实也出乎王阳明自己的意料,一路走来,从来没有为煮饭的事操过心,在余姚老家时就更不用说。希渊用煮饭锅把两个鸡蛋煮好,又用凉水凉了凉,取出一枚递给王阳明:“先生,你吃鸡蛋。”
“不着急,希渊,把鸡蛋放着,等下午你与为当把饭煮回来,我们一起吃。”王阳明说道。
“这怎么行?先生,这是玛阿坎大娘专门拿给先生补身子的,我们怎么能吃?”希渊强调道。
“玛阿坎大娘还真是一个细心的女人。这两个鸡蛋要在余姚老家,算不上什么?希渊,你要记住,咱们现在可是在龙场,一个天高地远的地方,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玛阿坎大娘给这两个鸡蛋的意义就非同寻常,说明玛阿坎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说明龙场本地的人也应该是心地善良的。希渊,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用大人的眼光去思考遇上的事情,而且要把它想透、想明白。”王阳明说完停了停。
“知道了,先生,我会记下的。先生,你吃鸡蛋。”希渊再一次把鸡蛋递给王阳明。
王阳明接过鸡蛋,拿在手里,并没有吃的意思。继续说道:“说是知道了,我相信你也能记住,可是这绝不是记住一句话两句话就明白的事情,也不是做了一件事两件事就能学会的方法,不客气的说,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思考,才能明白。为当正好也没有回来,他留在玛阿坎家与妹妹玩耍也好,为当与他们家熟悉一些,日后我们再有什么事要麻烦别人?也容易开口一些。这一路走来,好多事我都没有来得及给你讲,今天借着为当不在,我给你讲一讲,能帮助你学会思考问题的方法,就是大功一件。希渊,你不比为当,你是大人了,而为当还小。给你讲这些,也不枉我们师生一场。”
“哎——,先生你说。”希渊已经郑重的坐在王阳明的对面。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希渊’吗?”王阳明问。
“当时先生说了,‘渊’字是博大精深之意,‘颜’字即是容颜、颜色之意,没有‘渊’的蕴意深刻。”希渊答道。
“希渊,好记性,路上写的那一些诗,你都能清楚的记得,说明你记性很好,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如果不好好利用,却也可惜了。这只是字面意义,其实我给你去这一个名字,还有一层用意,就是有朝一日我回到余姚,老太太叫你的名字,是音相近字不同,意义不同。这样老太太不用改口,叫着顺嘴。这一层意思?希渊,你想到了吗?”王阳明解释道。
“没有,先生,我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希渊如实的回答。
“我们刚到龙里卫,开始对陈实还有一份戒心,后来慢慢了解了他,这份戒心也就打消。这些你知道,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试着走近陈实?就在你与果瓦去赶场的时候,陈实为我理发,我与他聊得很融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王阳明又问道。
“不知道,先生。”希渊还是答不上来。
话匣子打开,王阳明接着说:“到了龙里卫,就离龙场不远了,天气不好我们住下来,其实在为师的心里想的最多的是到龙场不难,难的是到龙场后如何生存下来?所以我想通过对陈实及家人的接触,了解如何与本地的蛮夷人相处的方法?知道本地人是靠什么能在如此的蛮荒之地生存下来的?所以我就去与他聊天,在与他说话的过程中,我知道‘只要你真诚的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这个与本地人相处的起码道理,知道了‘农耕、狩猎、经商、手艺’是天底下所有人在任何环境下的生存基本方法。做这一些事情,我只是在你们未在意时,提前做好到龙场后的一些准备工作,现在看来,路途上了解的知识与方法还真能发挥作用。希渊,你要记住,在与别人说话时,别人也许不经意间说的,那最为关键的几句话,对我们旅途中人就是最为宝贵的知识与经验。也因为如此,现在已经到龙场,对我们来说,龙场是一个完全陌生与全新的环境,在也没有陈实一家与詹府詹惠这样的人给我们帮助。正因为我记住陈实给我讲的两句话,并不觉得怎么慌张?心中反而有一种未到先已体验,未做预先知晓的感觉。希渊,你说怪不怪?”
听了先生说的话,希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在自己一门心思玩耍的时候,先生却考虑这样多事情,学到这样多知识,看来‘先生’这个称谓不是白来的:“先生,我觉得先生总是把日后可能遇到的事情都预想在前面,思考在前头。这样到时候真遇到事情就不会慌乱。”
“是这样,希渊。那你既然能想到这一层意思,也应该能想清楚我为什么在贵阳要詹惠给我们多备一些食盐?为什么一定要买那把弓箭?”王阳明问了一个连串的问题:“希渊,你能想明白吗?”
“先生,买弓箭我知道,先生是想狩猎,对吗?”希渊当即回答,他选择了一个相对直观的问题。
“这一个问题算是这样,但我为什么要狩猎?想过吗?”王阳明跟着问。
希渊的眼珠转动起来,开始认真的思考问题。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哦,先生,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我们到龙场后的一种生存之法。是吗?先生。”
“对,希渊就是这个理。那我为什么在贵阳要多备这些食盐呢?”王阳明又问,希渊觉得在先生的心中,问题就永远没有停歇过。
“是我们到龙场后,要吃。”希渊答。
王阳明看着希渊摇了摇头,表示对希渊的回答并不满意。“在想一想?其实你们已经做了的。”王阳明启发着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