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轻勾:“关我何事?我同那妓子忆昔非亲非故,我怎知她离世,白老爷,莫要颠倒黑白才是。”
白无常看着我,声音轻淡:“早就听孟婆说,你言语了的,寻常人说不过你,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想着彼岸花摘下后,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我再也没了同白无常绕圈子的心思:“白老爷,有事但说无妨,何至于同我这般小女子绕圈子。”
白无常听了我这番话,面上尽是笑意:“哦~我可并没有说我有事来求,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一眼门外,道:“这世上谁人不知黑白无常不独行,如今白老爷甩来了黑无常,难道不是有事求我?”
白无常笑:“难道我就不能是来叙旧的?”
我听完,心里觉得很是好笑:“叙旧?我可不记得我何时交了白老爷这样的朋友。”
抬眸望一眼窗外天色,我不由皱眉,已经三刻过去了,这下子算是白跑了一趟冥界,彼岸花是无法用了。
我瞥一眼白无常,要不是这货突然来这浮生铺,我的彼岸花也不可能毁掉:“白老爷,有事不妨直说,这里也就你我二人。”
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没心情同你兜圈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白老爷还是快些离去的好,毕竟这冥界事务多得很。”
白无常又不笨,怎会听不出我这逐客令:“我今天好不容易甩开了紫微,就是听闻你这里酿的酒很是好喝,特来讨一杯尝尝。”
紫微?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女子的名字,莫非黑无常并不是世间相传的黑脸大汉?
不过想想,这又关我何事,我只不过是一个卖酒的:“不知白老爷想喝什么?也不知我这小小的浮生铺有没有白老爷想喝的酒。”
白无常嘴角轻勾,手中的纸扇也不知道何时又打开了:“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老板娘可愿出手?”
前几日路过城隍庙,看见某人特别无良的在自己跟前儿饮酒,那酒香的,隔着两间屋子都能闻见,这馋瘾犯了,又不让喝,他这心里的就跟猫抓似的。
后来一打听才晓得,某人喝的酒是浮生铺打来的,这不,他这前脚刚回冥界,甩了紫微就匆匆往浮生铺赶。
我瞟一眼陈列着酒的柜子:“也不知白老爷所说的是哪一种酒?”
白无常其实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可偏偏我又同他绕圈子,出于本身的教养,他硬是忍到现在:“浮生醉。”
我面上一黑,浮生与离人我向来不曾对外人说起,除非有缘的客人,白无常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白无常见我这般表情,话里有话:“我方才进城的时候瞥见了一个将军,也不知是不是我眼拙,瞅见他阳寿少了一半,这种事儿要是被阎王晓得了,那可就不妙了。”
“定然是白老爷眼拙,我这就去取浮生醉来。”
我还能说些什么,用阎王威胁我,也亏白无常能够想到,可我偏偏还不能拒绝。
回酒窖的时候,我才发觉浮生醉与离人醉仅剩一杯,倒是便宜了白无常。
将浮生醉端于白无常,我还没说些什么,便见白无常端起盛着浮生醉的酒盏,看向我:“老板娘,你这未免也有点儿抠吧,就这一盏浮生醉,还不够塞牙缝儿呢。”
我笑:“白老爷,这浮生醉一盏足矣。”
本来就仅剩一盏浮生,还想要多少,更何况,还没有东西赚,干什么要给他多盏。
白无常没说什么,正准备喝时,反倒是我打住了白无常。
我就奇怪一件事儿:“白老爷,您是怎么晓得我这儿有浮生醉的?”
白无常倒也没隐瞒:“来时路上曼珠说的。”
当时白无常正打算往我这浮生铺子里来,路上正好碰见了曼珠和沙华两人在那聊天。
结果无意间曼珠说到浮生醉,赞美了一番,这就被白无常给记下了。
然而,此事我并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曼珠专门同白无常说来着,还想着下次定然让孟婆管教管教曼珠,下次,别想再免费在我这儿喝酒。
我扯笑:“原来如此。”
白无常摇晃着酒盏,看着酒盏中绯红酒液,笑了,喝了这么些年酒,他还是头一次喝到这绯红色的酒。
刚入口,还没多长时辰,白无常就趴那儿了。
我瞧着陷入梦境的白无常,嘴角轻勾,鬼也不应自大,不然就不晓得如何圆场了。
倒是亏了我的浮生醉,头一次做了个亏本买卖,都怨那曼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