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说道:“陛下不必担心,当年太祖高皇帝为便民而行一铢荚钱,高后(吕雉)认为荚钱不堪大用而改铸八铢钱,士民不认同贵重的货币,究其原因是民间缺钱严重,荚钱已经足以够平民使用了,但是如今天下承平六十年与汉初又不尽相同,货币存世量至少提高一倍以上,眼下市面上流通最多的是三铢钱和四铢钱,说明钱货的持有重量在不断增长,按照这个趋势提前铸造五铢钱会很容易被民间接受,至于大钱到可以适当放出一些,慢慢的收窄黄金直接流通渠道,这样大钱会逐步代替黄金作为中等交易的主要货币。”
天子边听边不住点头,前些日子清醒时候断断续续听内侍读过《货币论》,大致了解货币增长变化的趋势,如果不是有那本《货币论》打底支撑,这么复杂的货币变化还真不太容易搞懂。
王皇后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曹时侃侃而谈,只觉得能写《货币论》的人果然厉害,继续不明觉厉。
君臣二人交换了对货币改革的看法,总体上天子的看法依然趋向于保守的货币政策,尽量以朝廷少量干预任由民间市场自行调节,典型的黄老学派不干预的政治经济观点。很类似他所知道的自由经济学派思想。
过了会儿,天子疲倦的闭上眼睛躺了会儿,曹时打算起身告退。忽然听到:“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让你辅佐天子治国,你该如何行事?”
王皇后一脸意外,没料到天子竟会提出这个问题,依照他的想法至少二十年内不用考虑曹时为丞相的可能性,治国绝不是有才华和能力就万事没问题的,执政经验以及经历的勘磨都是硬指标。当上丞相的人哪个不是有二十年以上从政经验。
在曹时头上有一大把人排在前面,论资格他这个十六岁的小毛孩子不知道要排多久。二十年的勘磨已经是往少里说的数字,即便三十年后让他担当帝国丞相,那时他也才四十六岁而已,依照曹参、曹窋的高寿也算的上年富力强的年纪。
论资排辈到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毕竟许多人执政履历,执政成就,勘磨经历,年岁以及执政倾向都很好看,至少有三百人拥有角逐九卿的高位,至少有三十人可以提拔为三公,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盯着那几个位置空下来。
王皇后不无忧虑地劝道:“陛下,平阳侯以十六岁超拔为九卿已经打破汉兴以来的纪录,再提丞相辅政治国的假设。我怕会把好好的孩子带偏了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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