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家军有个神秘组织,名叫隐锋,寓意隐去锋芒藏于暗处,多用于执行秘密任务,这个组织虽然只有几百名成员,但个个都是从整个夙家军ji,ng选而出,且成员都集作战侦察等各种能力于一身,绝对是夙家军最ji,ng锐部分,却不为外人所知。
隐锋由两人管辖,一个是东方弑,另一个就是姬嘉,姬嘉主要负责军中的情报,凤折花一直认为姬嘉是个男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有些乍舌,这姬嘉是要有多优秀才能统领那样一群ji,ng锐部队啊!
“原来你就是姬嘉!”凤折花妖媚一笑,刚刚的不悦瞬间消失了,对于能力出众的人,凤折花向来敬重。
“嗯。”姬嘉淡淡应了声,也未多看她一眼,便走出门去。
姬嘉走出去,苏然也跟了出去,凤折花有些郁闷,她也跟着出去了。
姬嘉走到昨日苏然站的位置,苏然与凤折花也走到她身边。
凤折花正要问姬嘉为何在此,突然一个听风楼下属匆忙来到她们跟前。
“楼主!”
看他的样子着急,又警惕地看了苏然及姬嘉一眼,欲言又止。
“何事?说吧!都不是外人。”凤折花正色道。
那年轻男子又一拜,说道:“是,楼主,是这样的,昨夜兰国长公主兰洛施参加完宫宴,回驿馆后,被人掳走了。”
凤折花听后无比惊讶,昨日还见兰洛施好好的在风王府门前闹了一场,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就被嗯掳走了,一国公主,在异国失踪,是天大的事,凤折花惊讶得张嘴,“啊?”
突然凤折花发现身边的两人却一点也不惊讶,依旧淡定地俯视京城之晨景。
凤折花马上就猜到了些什么,于是她对那名下属道:“知道了,你下去。”
“是,楼主!”
待他走后,凤折花问道:“苏然,是怎么回事?你做的?”
苏然没有说话,姬嘉接道:“是我做的。”
一国皇储,多高贵的身份,身边的护卫肯定多而ji,ng锐,由隐锋之人完成,凤折花确信无疑。
“为什么?王爷知道吗?”凤折花不禁问道。
苏然沉声说道:“他不知道,这是我的主意,姬嘉只负责执行。”
“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凤折花气得太阳x,ue突突直跳,绑架一国公主,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王爷私下做决定,万一出个什么事,谁来承担?
苏然轻笑一声,她的脸上很少有笑容,此时这么一笑,凤折花没由来地觉得有些瘆人。
“这不是为了帮你吗?”
“帮我?”凤折花愣住了。
“那是自然,我想以聂远风的个x_i,ng,光你做的那些,他未必敢豁出去,我们得帮他嘛,让他退无可退。”
“怎么说?”
“兰洛施是谁,兰国的长公主,是兰国的皇位继承人,你想王爷娶她,皇上想他的皇子能娶她,那么聂家呢,他们也想,只是不敢,那么我们就帮帮他们,王爷昨日众目睽睽之下不理会兰洛施,那么她被绑架一事,我们这边首先已经撇清了,那么就剩下皇家与聂家了,皇上多疑,必会怀疑聂家把人掳走生米做成熟饭,或许让兰洛施暗结珠胎,再迫使她接受婚事呢,何况兰洛施回驿馆是由聂远风之子禁卫军统领聂宣护送的,这就更加大了皇上的猜忌。”
“哦!”
“皇上是不是真起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聂远风觉得皇上是这么看他的,那么他就会坐立难安,加上你把昨日商量的那些事一并做了,我就不信他还坐得住。”苏然的声音依旧很平缓,仿佛说着一间很平常之事一般,丝毫看不出她是在算计一个家族之人的生死。
“那王爷那边呢?”凤折花问道,她已经暗自赞同苏然的做法了,只是夙清云那边如何交代。
“先瞒着他,等京城动乱起来,他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兰洛施,从你昨日所述,她九成九是看上我们家王爷了,她不会把这次绑架放在心上的,何况只要我们把王爷推上皇位,她若是能与王爷成婚不是更有利吗?皇族之人的算计是天生的,自不用我们多费口舌。”
“把王爷推上皇位,取代现在的皇上?”凤折花惊呆了,她昨日隐隐觉得苏然有这个想法,没想到今日真正说了出来。
“嗯,让聂家反了皇家,然后我们风王府出兵平乱,王爷本身有皇室血统,到时候名正言顺,天下列国谁敢多说一句?”苏然冷然道。
姬嘉自始自终也没说什么,她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而凤折花内心激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暗中帮助聂家?”
第20章 大姑娘
整个尧城即将被这三个女子搅得天翻地覆,与夙清云的极度放权有关,她将用人不疑这句可算用到了极致,不然苏然她们即使有心也做不成这些。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淡淡地洒在苏然过于白皙的ji,ng致面庞上,凤折花望着她时,只见沐浴在晨光中的苏然,她脸上的细细绒毛清晰可见,心里嘀咕:“皮肤那么白,却爱穿黑衣,真不知她怎么想的。”
苏然却没有看她,与姬嘉并肩站在那儿,也俯视着整个京城的错综复杂的布局,最后目光落在那处黄墙红瓦的恢宏磅礴的建筑群上。
“嗯!自然是要帮他,还要帮他下定决心屠尽皇族之人。”苏然未回头,冷然说道。
凤折花又是一惊,她有种脊骨发凉的感觉,而站在苏然旁边的姬嘉依旧不言语,若不是那偶尔眨几下的眼帘,及鼻中呼出的白气,凤折花都不会当她是个活人。
“那其他权贵家族怎么办,他们若是联手维护皇家,那”凤折花突然问道。
苏然回过头看她,鲜少地目露赞许之光,心想这凤折花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思虑周全。
“我想不会,皇城贵族安逸惯了,一有动荡首先想到的必是自己的家族利益,而且聂远风要举事必定会选好时机,把那些家族的主要人物控制起来。”
凤折花一惊,问道:“你是说七日后的冬祭?”
七日后便是十二月初八,冬祭是风国的盛大典礼,皇族成员与大臣们都要去皇家寺院天庆寺举行祭祖祭天大典,祈祷来年国泰民安,五谷丰收。
苏然点了点头,一派淡然,又转身去看晨光下的京城风貌,她负手而立,淡然道:“正是,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除非他是傻了。”
“好,我先走了。”
待凤折花下去后,苏然扭头朝姬嘉嫣然一笑,“阿嘉,你吃饱了没?”
转眼过了九日,正常六日的行程,愣是多了两日,而且这刚进镇江境内不久,还要近半个时辰才能到王府。
这一路还真如苏然说的,夙清云带着洛栖简直就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她们一路着便装,并未出示身份令牌,所以不曾惊动各个地方官员。途径的每个听风楼都要吃一顿,歇上一脚,生怕洛栖饿着,累着,当地有名的景致,夙清云也会带着洛栖去游一游。
只是洛栖心里对夙清云的感觉更加微妙起来,在听风楼休息时,夙清云总是把最好的房间让给她,而洛栖却希望她能留下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洛栖从新定位了自己对夙清云的感情,她喜欢夙清云牵她的手,摸她的头发,偶尔勾她的下巴,喜欢上了那次哭泣时被她抱在怀里安慰的感觉。
洛栖一想到她每次靠近夙清云时,都无比渴望她碰触自己,哪怕只是握住小手,就脸红心跳,暗暗唾弃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即使与寇朵同睡一张床也不曾有过。只是夙清云很克制,从不做越距举动,她心里又有点失落。
此时在马车内,洛栖偷偷向夙清云瞄去,只见她拿着一卷书认真看着,神情专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坐在旁边的洛栖能看到书上的字迹,那是兵书,不过洛栖对这些不感兴趣,很想她陪自己说话,又怕打搅了她,她只能绞着自己的手指玩。
大概是感受到了洛栖的异样,夙清云拿着书的左手放到自己腿上,右手覆在洛栖的双手上,问道:“怎么,小栖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夙清云有些懊恼没有在车上准备些洛栖喜欢的传记,及医书。
“没有啊!”洛栖赶紧摇头,低下了脑袋,她可不敢把自己内心所想告诉夙清云。
夙清云看到她低垂着侧脸,此时面颊红润无比,“你是不是太热了,怎么脸那么红?”
被她这么一说,洛栖的脸更加红了,她想抽出双手,奈何被夙清云用力握住了。
“你不是啊!”
“不是什么?”夙清云见她这么模样着实可爱,忍不住想逗一逗。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夙常的声音,“王爷,已经到了云州城门口了,城主及地方官员都在城门口迎接呢!”
如此情形让洛栖暗暗松了口气,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夙清云正起兴呢,突然被打搅,她眉头微皱,“开门!”
她话音刚落,马车的两扇门被打开,夙清云依旧坐在马车里,她的右手也依旧覆在洛栖双手上面。
洛栖看出去,外面站了大大小小几十号官员,她有些紧张,这可算她再一次露脸了,夙清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拜见王爷!”众官员齐齐在马车前跪拜下来,在镇江,夙清云就是这里的王,这里的天。
他们自然也见到了夙清云身边坐着的洛栖,都纷纷愣了一会,随即都自觉地不敢去问她是谁。
“起来吧!”夙清云冷淡说道。
他们刚站起身子,夙清云又道,“都散了吧!有事再找你们!”
“是!王爷。”他们纷纷向两边避让。
马车门关上后,又开始行驶起来。
“你若是觉得无聊了,我陪你下棋可好?”夙清云建议道,她记得车内备有棋局的。
“不,不会无聊!”此时的洛栖哪有什么心思下棋啊!她现在满脑袋浆糊,要是对弈肯定被对方笑话棋技差。
“哦!很快就到了,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歇息会。”
这一路,洛栖多半在睡觉,好像怎么睡都不够似的,这点让夙清云有些担心,洛栖的身子瘦弱,但没想到会这样,让她觉得多碰一下都会坏掉一样。
“嗯。”洛栖低头应了声,她这会可睡不着。
夙清云收回右手,刚抬到自己腿上方,就被洛栖双手抓住,按回了她的腿上。
“小栖,你这是?”夙清云一呆,这种感觉她很喜欢,是被需要的感觉,她不禁侧头朝洛栖温柔的问道。
洛栖的脸猛的红了一大片,不敢看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夙清云收回手时,她竟然不自觉地把她的手抓了回来,此时要是有地洞,她都会钻进去。
她赶紧放开双手,低着头不语。
夙清云抬起手摸了摸洛栖的头发,轻声道:“怎么,害羞了?我只是想翻一页书而已。”
洛栖听她这样说,更是不好意思起来,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哈哈!”夙清云把她揽入怀里,轻轻抱住,一脸宠溺。
“啊!”突然,一声痛吟从洛栖口中发出,她的身子躬成了虾米状,捂着脸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腹,一副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夙清云吓得把手上的书扔了出去,双手扳过洛栖的双肩,只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眼神流露痛楚之色。
“我的肚子好疼!”洛栖疼得声音发抖,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身下流出,她吓了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孙汐止溺亡时将近及笄,自然早就有月事了,这具身体她起初认为是十四五岁,但自她从破庙醒了至今已经有月余了,所以这次很可能是初潮,那么她的年纪可能才十三岁,最多十四岁。
“肚子疼?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夙清云愣了下,洛栖的饮食她都有特意嘱咐,应该不会出现吃坏肚子之事呀!
“不是。”洛栖此时虽然疼得面色发白,但觉得难以启齿,那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让夙清云更加担心了。
“那是怎么回事?”夙清云急道,晃了晃她的双肩。
“那个,是人家那个来了。”小腹的钝痛缓和了些,洛栖红着脸说道。
“哪个?”夙清云呆了呆,有些不明所以。
“你怎会不知?”洛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夙清云都十九岁了,难道对这事不知情?
“什么?”夙清云脸上满是少有的紧张与焦躁神情。
洛栖一咬牙,站了起来,夙清云马上看到洁白狐裘坐垫上有一小片嫣红血迹,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我的葵水来了,姑娘家都会来的,来了葵水就是大姑娘了,你没有吗?”
夙清云眨了眨眼睛,似努力回忆思索状,最终答道:“没有!”
“这怎么可能!”洛栖惊讶地望着她,看她的神情不似说谎,洛栖顿时紧张起来,弯腰抓起夙清云的右手就给她把脉,可是她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很正常,洛栖又想不明白了。
“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有过一次,我也流血了,好像才十二岁,那时还找n_ai娘问过了,她说是正常的,过几日就好了,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之后没过几日,我父王就给我找了个便宜师父,练了那把玄霜冰魄剑,之后再也没有过了。”说完夙清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洛栖,这事她差不多都忘记了,此时她的脸也有些发红,有些紧张,不敢错过洛栖的每个表情,生怕她会有什么想法。
第21章 嫁衣
洛栖听后了然, 那玄霜冰魄剑她可是碰过的,那种冰寒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何况夙清云平日要用它来练剑, 应是外寒入侵得了严重宫寒, 伤了身体。
洛栖一想到这些就很心疼她,她练剑时估计青姨想阻止又不敢违背老王爷吧!还好给她把过脉后, 发现她的身体很健康,便放心了不少。到时候夙清云若是想要治疗, 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治好的。
“无事, 你的身体很健康。”洛栖安慰道, 低头看着她,觉得她此时的神情跟在汐园说她是女子时是那么的相似。
“哦!那你坐我腿上吧!”夙清云放心了,她笑着一把把洛栖拉到怀里, 坐在她的腿上,双手环住洛栖的腰肢。她可记得当时n_ai娘给她亵裤里垫了什么东西的,洛栖穿的是白衣,马车内的坐垫也是白色的, 所以夙清云觉得自己抱着她最好了。
“你”洛栖羞赧,她挣扎着要起来。
“没事,我穿的是黑衣, 有血迹也看不出,而且快到王府了,你,你别乱动!”夙清云压抑闷声道, 洛栖坐在她大腿上乱动,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憋得面色涨红。
听到夙清云的声音不太对劲,洛栖果然老实了,一动不动任她抱着,只是脸红得像三月里的桃花瓣儿。
尧城王府的芹儿与仙儿都没有带来,夙怜与夙蓉则是一路对洛栖横眉冷对,被夙清云赶去与先头部队先行了,现下应该到云州的风王府了。
所以整个队伍除了她俩没有其他女子了,也没有用的物品,所以洛栖也只好让她抱着,总比在坐垫上染红一大片好。
“可是会弄脏你的衣服。”洛栖还是有些犹豫,好像夙清云所有邋遢的样子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她缩了缩身子,小脸通红。
“无事,反正也看不出来。”夙清云感到大腿上有黏稠的shi意,微微蹙眉,因她有些洁癖,但一想到怀里的是洛栖,便又毫不在意了,她轻声安慰道。
夙清云抱着洛栖,让她更贴近自己,下巴抵在她头发上。
“哦!”洛栖轻轻应了声。
“小栖,你肚子还疼吗?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夙清云见她乖乖地任自己抱着,笑着问。
洛栖还是感觉小腹有些垂坠感,胀胀的微疼,只是好受了不少,她摇着头说:“好多了,现在不疼了。”
“那就好!回到王府找大夫给你瞧瞧。”夙清云松了口气,她并不是如凤折花所说的眼瞎,若是以前她也希望洛栖长开后会如汐儿那般美丽迷人,至少两人站在一起不要相距太远,现在她只希望洛栖是活着的,一想起那个浑身shi透渐渐冰凉的身体,她就要害怕得浑身发抖。
“呵呵,你忘了么,我就是医者啊!”洛栖轻笑说。
“呃”夙清云一愣,差点忘了这事了,不过她坚持道:“医者不自医,还是让大夫瞧瞧为妥。”
“哦!”听出夙清云的坚持,洛栖便不再推诿,反正她知道反抗也没有什么效果的。
这一路,两人身体紧贴着,其实她们都不好受,还好时间不长就到了镇江郡城云州风阳王府。
只见王府门前亲卫府丁们都在门口候着了,马车刚停下,夙清云就横抱着洛栖走下来,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抱着她走上台阶,进了王府。
他们连礼都忘了行,回过神时,只看到了夙清云的背影,及洛栖垂下的长发飘飞着,他们心下隐隐都明了,这位还未见过面的姑娘将会是他们的女主人,暗自提醒自己绝不能怠慢了她。
洛栖则一下车就把脸埋进夙清云的怀里,不敢去看众人,身体及心理的缘故都令她此时无比害羞。
风国的传统,娶妻迎花轿时,新娘下了花轿,脚不能落地,要新郎抱着或者背着自己的娘子过自家门框,到了喜堂拜天地时才会放下。
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差一个红盖头及一身嫁衣了。
云州风王府与尧城的风王府格局一样,景致也相差无几,只是云州在尧城东北方向,气候要比尧城寒冷得多。
夙清云一路抱着洛栖到了一个雅致的院子,洛栖偷瞄了一眼,只见那里挂着一个牌匾。
“一笑嫣然”墨色大字,隽秀飘逸。
她们进了院子,洛栖打量四周一番,这个院子比尧城她住的要大上一倍,进了院门有个巨大的水池,上面有座木桥通向对面,这种木桥只比水面高出半尺左右,被称为浮桥,人走上去有临水照花之感。
这个水池本是一方莲池,只是此时莲叶已经枯萎,水中突突的立着好些干枯的莲蓬,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待来年夏日,这个莲池必然莲叶田田,莲花因风曼舞。
院墙一侧也有颗大树,不过不是合欢树,而是一颗高大的梧桐树,风雪过后已经是光秃秃的了,树下的石桌石椅及地面倒是没有落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另一侧种着芭蕉及几颗山茶花,芭蕉萎了,茶花朵朵开在绿叶间,花朵大而红艳,给这个庭院带来不少生机之感。
夙清云刚踏上木桥,对面二层小楼便迎出了一个绿衣小姑娘,洛栖认得她,便是在凌阳城军营里照顾过她的夙卉。
“拜见王爷!见过姑娘!”夙卉笑嘻嘻地迎上去,行礼拜见。
“小卉,你怎么在这里?”洛栖惊道。
“小栖你先别说话!卉儿,你快领我们进去。”夙清云此时还抱着洛栖,下了马车,气温骤降,她生怕洛栖冻着,一路都是加快脚步飞奔。
“是,王爷!”小卉应了声就回身领着她们进了屋。
夙清云直接把洛栖抱到内屋床上,不想洛栖一被放到床上就蹦了起来,站在床前,面色羞红。
“你怎么了?”夙清云一怔。
“那个,会把被褥弄脏。”洛栖红着脸答道。
“呃好吧!卉儿,你照顾好她,她那个算了,再找个大夫过来。”夙清云本想说大不了换一床被褥,想想还是让洛栖自己决定好了,又想告诉夙卉洛栖葵水来了,想想又觉得由她说出口不太妥当,干脆也不说了。
“小栖,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换身衣服。”夙清云走到洛栖跟前,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
“噢!”洛栖依旧低着头。
“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你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他们提。”夙清云说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