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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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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子政眼,含笑道,“这话说的有意思,尽显太极真髓。”

朱子政听出明湛是笑他说空话了,老脸红,忙道,“臣跟他们说,说有七分准。还把,您要把咱们跟藏区的茶马交易要让利于民的事儿提了提。”

明湛笑,“做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他们的反应呢?”

这话真问到了朱子政的心坎儿上,朱子政道,“他们身份卑微,世代以贩盐为生,只要有口饭吃,就不会说什么。”

明湛笑了笑,看来这些人对茶马交易很有兴趣哪。

“我知道了,待回云南再说吧。等我回去,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讲。”明湛看向朱子政眼里的诧异,摆了摆手道,“我从不低看任何个人,盐课有待改革,不过也不能叫盐商们饿死,他们安心吧。”

朱子政敏感的抓住明湛话中字眼,惊诧的问,“世子要见他们?”

“自然,事涉盐商。”明湛道,“我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朱子政虽然不大明白明湛的想法,可这无疑是件好事,喜道,“这……这,世子英明,臣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提前心里有个底,省得跟没头苍蝇似的。”

“好。”明湛温声道,“盐政上,你比我熟。云南十处盐矿,并不是下子全都改了规矩。今年,只有两处改革。”

朱子政试探的问,“那剩下的盐矿……”

明湛的眼珠儿闪烁着种奇特的光晕,唇角微微挑起抹愉悦的弧度,他伸手揽住朱子政的肩膀,轻轻的说了两个字,“秘密。”

朱子政险些被噎死。

明湛哈哈大笑。

朱子政也跟着笑了,拱拱手道,“反正臣只管听世子的吩咐,世子说什么,臣跟着传达什么。”

“老朱啊,你喜欢吃螃蟹么?”

朱子政不明白明湛的用意,便道,“螃蟹味道鲜美,尤其重阳前后,蟹肥菊香,正当时节。”

“螃蟹虽味儿美,不过形状可怕,丑陋凶横,第个吃螃蟹的人的确实需要勇气。但是你说谁是天下第个吃螃蟹的人呢?”明湛拍了拍朱子政的肩,笑着走了。

只管把饵洒下去,只要够香甜,不怕没人上钩。

朱子政起身,眼望着明湛的背影消失,方恭谨的告退。他是丝不苟的,如同在凤景南身边时的完美礼数。

明湛在两个月前就得到了改革盐政的权利,不过,他人直在帝都,抽不开身回云南。许人以为,这盐政改不改,什么时候改还真不好说……

直至今日,朱子政方明白,原来明湛早已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108、回程

回云南的日子早便订好,按规矩,凤景乾必使皇子相送。

卫王妃却是遇到了意外:明菲病了。

风寒,病的不轻。

昏昏沉沉,高烧不退,请了太医瞧过,病去如抽丝,却不是时半日能好的。

卫王妃温声道,“女儿家身子娇贵,这会儿是不易跟着道长途跋涉了。”

凤景南皱了皱眉,“明菲平日里瞧着挺健壮,怎么忽然就病了?奴才们是怎么伺候的!”

卫王妃轻声道,“明菲身边的,除了我给的遥水,是魏妃安排或是自幼便在明菲身边儿服侍的,情份不同。我想着,遥水不中用,先让她回来,降为二等丫头。其余的,罚半年的俸禄,打十板子,就不要撵了。”

卫王妃不急不徐的瞥凤景南眼,“否则若是并撵了,第伤了魏妃的脸,她与王爷情份不同,别叫她心,伤了与王爷的情份。第二,新近的丫头与积年伺候的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断然无法相比的,女孩儿家心细,她这病,我罚了她的下人倒罢了,若是撵了出去,倒让她在病中心,就不好了。”

卫王妃两句“心”,倒叫凤景南有些不自在,“王妃只管拿出规矩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按规矩办事,本王再没有不放心的。”

卫王妃笑,“法理也要兼顾人情,既然王爷同意,就这样办了。”

“那把明菲留在帝都了?”个女孩子,到底不方便。何况明菲如今病着,也不好往宫里太后跟前儿送。凤景南颇有几分为难。

卫王妃道,“我是她的嫡母,就留下照顾她吧。待她好了,我再携她回云南。”

凤景南自然知道卫王妃与明菲的关系平平。不过,卫王妃是个称职的嫡妻,她的建议,并非出身感情,而是由于立场。

她是镇南王府的正妃,应当负起相应的责任!

凤景南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让明义夫妻留下吧。这会儿天热,入了伏不适宜赶路远涉,明菲在帝都住几日无妨。府里那摊事儿也离不开你。”

卫王妃简单的应了是,又唤人来安排明菲院儿里的事儿。从近身服侍的人,直到明菲院里小灶儿上的厨子,院里侄班的嬷嬷……林林总总,细致周详。

卫王妃特意命人唤了明义夫妻叮嘱,“明菲身子不大好,我本来想留下照看她。不过府里事,你父王的意思是,让你们照顾明菲,待她好了,你们再并回云南。”

明义夫妻自己只有应是的。

“明菲不比以前,如今她已身有婚约,身子娇弱,你们做兄嫂的要仔细的让她将养身子。”卫王妃不急不徐道,“父母不在帝都,你们兄嫂便要代父母之职,要知道,这世上,女子名节重逾性命。我将明菲交给你们,她有半分不舒坦,我只找你们说话。”

明湛要回云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承恩侯府找魏宁告别。

魏宁倒觉有几分好笑,“表哥走的时候,我会去相送的。你也不必特意来说声。”

“哪里……”明湛斜着眼睛瞥魏宁眼,意味深长叹口气,“我是特意来看阿宁的。”

魏宁笑着摸明湛的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招人讨厌。”

明湛抓住魏宁的手摸啊摸,“你也不大我几岁啊。阿宁,你跟我回云南吧。”

“我是在朝廷做官,又不是镇南王府为官,去做什么?”

做世子妃呗。明湛嘴巴嚅了嚅,没敢说出口,便道,“哪儿能没事儿呢?盐课烫手,总有些事得跟帝都商量着道儿来才好。你说,除了你两头熟,还有谁是好人选呢?”

魏宁抿抿唇,“北威侯退了,阮鸿雁年轻,皇上怕是有心提携。”

相对于魏宁,阮鸿雁年轻。

年轻,便好控制,好用。

而且,阮鸿雁与明湛的关系同样亲近。

“他?”明湛有些惊诧,不过,他并非没有考虑过阮鸿雁,因为只是微微的吃惊,随即摇了摇头,“他不行。”

阮鸿雁刚中探花,论理还要在翰林院呆年养资历,哪怕他从翰林院熬到六部衙门,短时间内想接触盐课,那是做梦。

魏宁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皇上,明湛。如果什么事都能让你猜到,皇上也就不是皇上了。”

“皇伯父总会问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喜欢,谁来也是白来?”明湛学着魏宁的样子笑了笑,“我不是谁的提线木偶。我要做事,不论谁都得按我的规矩来。”

魏宁含笑的望着明湛,“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明湛摊摊手,无辜道,“阿宁,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算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谁叫我喜欢你呢。我是实诚人,莫非你还叫我说出来?”

魏宁勾着唇角,倒了两盏茶,“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不必说了。”

“总得有我的好处吧?”

递与明湛盏茶,魏宁轻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说呢?”

“我不知道,”魏宁呷了口茶,温声道,“明湛,对于我而言,这世上没有不可用来交换的东西。”

“阿宁,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么?”

阳光下,魏宁的瞳孔颜色很淡,虽然在笑,却给人种冷意,他转头看向园中小桥流水,“明湛,我在朝为官,你的身份却是镇南王府的世子。我与你之间的纠割,对于我的仕途没有任何好处。你该明白这点。再者,我们是亲戚,我又比你年长,如今不显,再过二十年,随着你见识增长,我想,你不会再执着于个老男人身上。”

“这世间的感情与每个人的地位权势是有分不开的联系的,抛开感情,我也不想有什么难听的流言出来。”魏宁道,“流言这个东西,对于真正的上位者是不会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甚至可以成为段风流韵事流传古今。可对于弱势的方,这种逆伦的关系,足以让我十几年的心血经营毁于旦。”

“在我看来你的感情并不可靠,我怎么可能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接受你的感情?”魏宁淡定的道,“明湛,你不该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明湛泄气,“什么叫逆伦哪?又不是什么很近的血缘。表三千里的表叔,现在不是常有表兄妹做亲的吗?”

“我也不是要跟你举行大婚,小心点儿,谁会知道?”明湛脑中灵光闪,忽然贼兮兮的笑起来,凑近魏宁,小声问,“如果我跟皇伯父说我喜欢你,估计他不会反对。”

魏宁眨眨眼。

明湛道,“我跟皇伯父说,只要你跟我在起,我就不要子嗣,日后过继皇孙为嗣。就算他表面儿不肯答应,你说心里会不会意动呢?”

“你可以去试试?”魏宁仿佛并不在意明湛话中之意,只是浅浅的笑,这种程度的威胁并不足以让他动容失色。

明湛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儿科了,无奈魏宁油盐不进,搔搔头道,“算了,我连口头便宜都占不来。谁叫我喜欢你呢,如果有需要与帝都协商的事情,我尽量争取你来镇南王府。”

得此诺,魏宁敛色正容道,“我欠你个人情,如果有天,你需要我做什么,可以直接来跟我说声。”

“知道了。”明湛起身,“那我先回了。”遂不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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