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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便有欲望,魏宁年纪轻轻便居大理寺卿职,才干不可谓不出众。这样的人总不甘心被埋没。

北威侯退,留下了户部尚书职。凤景乾只命左侍郎暂代尚书职,并未任命新尚书,之前魏宁对帝都盐课事颇用心。

云南盐课改革在即,那么帝都盐课的变革也不远了。

盐课并非小事,定要部尚书主持方够份量。

户部尚书空缺,便是凤景南直在权衡,谁才是最佳最适当的人选。

魏宁虽然从未有六部当差的资历,不过,他有大优势,他与明湛相熟,合作起来自然比别人顺手。

明湛便是抓住了魏宁的野心,才来试探番。哪晓得魏宁油盐不进,令明湛失望而归。

安顿好明菲的事,便到了启程的日子。

明湛早八百年前就让人收拾了,如今有条件,自然要奢侈把,他将自己用惯的枕巾被褥都带在身边儿,看的凤景南直问他,“莫非回家后能少了你的被褥使?还是本王苛待过你?你这小气不开眼的脾气跟谁学的?”

明湛慢吞吞的看凤景南眼,再慢吞吞的开口,“我用惯了,回去就省的再做新的,我这是省钱呢。”

“说到银钱,”凤景南老实不客气的占据明湛车厢正中间的位子,明湛识趣的抬抬屁股坐在旁,听凤景南问,“你那个盐课到底怎么着了?”

“您没问老朱啊?”那不您派给我的人么?

凤景南道,“有你在,我为什么要问别人去?此举。”

明湛没精神,“就那样,还没开始跟那些盐商谈呢?哪里是时刻能说的清的?”

“你这是怎么了,去阿宁家叨烦什么了?还是被阿宁拒绝了?”

“瞧您说的,阿宁不知有开心,对我好的不得了,我们是情比金坚,情深四海。”明湛死要面子的吹牛皮。

凤景南好笑,“那我真小瞧你了。”

“可不是么。”明湛大言不惭,男人嘛,输人不输阵,输里不输面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凤景南道,“子敏为人不错,又是朝中重臣,即便你有这心,嘴上也给我添个把门儿的,别到处瞎嚷嚷,你不要脸面,他还要脸面呢。”

“我又不缺心眼儿,这种事能跟谁说去。”

凤景南八卦几句,还是将话题转到盐课上,明湛道,“我估计这会儿盐商们已经到昆明了。到时,肯定要面对面谈下盐课改革的事儿。这倒是不急,咱们云南与藏区的茶马交易,他们定是眼红。盐课上改制就容易些。大方向定下来,还有件事最是要紧,茶马交易市场有关征税条例,还有新的市场规则,军队驻扎,这个父王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你的意思呢?”

“我想着,为了鼓励商贾交易,前三年可以免税。不过市场治安需要军队来维持,要有定的治安费用,还有市场门面的租金,我们要暂且定出大概的数额。”明湛眉毛微蹙,“另外与藏区方面的谈判,我需要个谈判的队伍。这些人,最好由王府属官,还有盐商、茶马商组成。”

凤景南点了点头,“以前茶马交易都由内务局主持,这方面,你吩咐他们做。至于盐商,到底是商贾,给他们三分颜色就是了,倒不必特意执重。税收呢,前三年不征税,后面呢?”

“按茶马交易产生利润的二成征税。”明湛看向凤景南,问道,“父王觉得这个数值如何?”

凤景南笑,“那就是说,不产生利润便可以不用纳税了。”

明湛点头。

“商人生性狡诈,帐本子不是随他们做的么?”

“所以我们需要新的加严厉的市场规则和监管制度。”明湛道,“以此为规范,天下商贾均按此交税。国家有了钱,才能养兵。有了兵力,才能维持国家的稳定。”

“另外,我们与西藏完全是两个独立的区域,西藏以藏汗为主,土兵各自为政。我们云南与西藏的交易必然要经过边界线,可以边界线上设税所,商人交易的东西必须要经过税所的官员检验才能过关交易。在过关交易时,也需纳税。这种税率,我们必须要与西藏协议解决。”明湛道,“我们需要个长时间的谈判,制定关税,为我国的商贾争取最大的利益。另外,除了我们镇南王府与西藏的茶马交易,帝都也会与西藏有茶马交易,这个谈判,我希望帝都也能派出可靠的大臣。我们先与帝都取得致的意见,然后再与西藏方面交涉。”

凤景南想了想,忽然道,“帝都方面,你希望魏宁出面儿?”

“当然不是。”明湛勾勾唇角,断然否认,“父王,你也知道我对阿宁有意,如果帝都派他出面儿,我会手软心软。”

“再者,如果阿宁介入下西藏方面的茶马谈判,将来帝都盐课改制,他就有天然的优势,争取到盐课的差使。他现在是从品大理寺卿,自北威侯下台,户部尚书的位子可还空着呢。”明湛温声道,“帝都盐课远远比我们镇南王府的盐课糜烂。父王,帝都盐课的改革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阿宁如果能拿到这个差使,皇伯父当以何相酬?”明湛淡定道,“户部尚书的位子必然要落入阿宁的口袋。他已经是品承恩侯,如果让他得到户部尚书之位,我得到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还有,他与大哥必竟是嫡亲甥舅,在许方面,我们可能会产生争执与分歧,所以我怎么可能希望他来云南呢?”明湛轻轻叹,“只是我看他对户部尚书位势在必得,就不知皇伯父是如何想的。”

“我完全看不出你对子敏有半分的真心。”凤景南不客气的说。

“如果让人看出来,我不是白活这么大了。”明湛半眯着眼睛,“我有自己的立场,阿宁也是如此。我们首先是男人,若我因为感情相让,那对于阿宁真是种侮辱。”

凤景南嗤笑,“子敏不会这样想的。”顿了顿,凤景南道,“对于官员,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至于是用何种方式得到,子敏不会在乎。”

明湛睁大眼睛,挑下眉梢,副绝不能信的模样,摇头道,“你真是白当人家表哥许年,阿宁才不是那种人。”

“我拭目以待。”

“你觉得皇伯父会让子敏过来?”明湛问。

凤景南笑,“自然。这对皇兄百利无弊。”

109、商贾

车队的行程并不算慢,在二十天之后,明湛随凤景南总算到了镇南王府。

明义带领属官郊外相迎,自然免不了番请安见礼。接着凤景南召见留驻官员,细问政事,番恩赏,各自欢喜。

朱子政则成了大忙人儿,无他,老家亲戚上门送礼,话里话外的打听盐课的信儿。

“叔,王妃千秋将至,家里父亲长辈们备了些薄礼以贺王妃寿辰,只是我们商贾低下,没福给王妃请安。”朱理明捧着暖茶,躬身奉上,笑道,“能不能劳叔将这些孝敬呈现王妃。”

朱子政身湖蓝薄纱家常袍子,坐的端直,笑着接了茶,眼珠儿转,看向朱理明,“你呀。”叹声,喝口茶,咂摸咂摸嘴,晾了朱理明半晌,指下首的红木椅子,待朱理明坐下,方道,“孝敬王妃是假,想走世子的门路儿是真吧。”

养移气,居移体,朱理明是朱家家主之子,朱子政的亲侄儿,生于富贵,面上颇有几分稳重,陪笑,“祖祖辈辈都指着盐井吃饭,自打盐课改制的信儿出来,这俩月,我爹没睡个安稳觉,饭都吃不下去。”

“咱只听说世子是个体面人儿,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咱们心里都没个踏实,就等着叔您回来给咱们拿个主意呢。”朱理明嘴里发苦,茶马利再丰,他们对这行不熟,冒冒然的谁愿意舍近求远呢。

朱子政把玩着腰间垂绦系的块儿羊脂美玉,半晌方道,“你也说了世子以往从未当过差,他头遭就经这种大事。断不能办砸的,所以,盐课必然是要改规矩的。”

“叔,”朱理明犹豫许久,凑到朱子政跟前儿,盯着朱子政的眼睛,轻声道,“大公子他们兄弟三个都在呢,听说王爷最宠爱的是大公子的生母魏妃娘娘,以往咱们也没少孝敬。”

“快闭嘴!”朱子政低喝,“你不要命了!”

朱理明脸上讪讪。

朱子政低声道,“你把心给我放正。世子是经朝廷册封的,正经王位继承人。他最得皇上的欢心,世子出身高贵,王爷只有他这么个嫡子,不立他能立谁?”

“魏妃娘娘再得宠,也是侧妃。世子并无失德之处,哪有放着嫡子不立立庶子的道理?”朱子政瞪侄子眼,“以后远着大公子些,倒不是咱们势利,也是为了不给大公子招祸。”

“盐课的事,世子早说了,十个盐井盐矿,这头年,只选两处改制。”朱子政道,“至于盐课改制的事,你们盐商出几个代表,世子会亲自见你们,听听你们的意见。”

“真的?”朱理明喜,几乎不能相信,世子身份何其高贵,焉能坐下与他们这些商贾说话?

“自然是真的。”朱子政叹,“我也没想到。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世子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呆子,你们那些把戏,还不够他瞧呢。少耍心眼子。”

“是。”朱理明响亮的应了声,“侄儿这就写信,快马送回老家,还是请父亲大人来坐阵吧。”搓搓手,又欢喜道,“能见世子面,纵然吃些亏,咱们也是愿意的。”

只要有这见面的机会,就有与明湛搭上线儿的可能。再者,明湛对商贾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云南商业的发展。他们这些巨贾,宁可让利,也希望获得王府的好感。

朱理明盘算了下准备的礼物,笑问,“叔,听说范大人家的公子在世子身边儿最得重用,您看,咱们是不是跟范公子……”

“礼人不怪,你看着办吧。”

“叔,还有事,周家……”眨眼朱子政的脸色,朱理明小心道,“周家大概是不愿意被改制的。”

朱子政冷笑,“他家独霸两个盐井,个盐矿,为霸方,只是当年资助王爷平叛缅甸之乱有功罢了。他愿意怎么着随他们,我们朱家可不是他周家的附庸。也用不着看他周家的脸色。”

商贾的力量是无孔不入的,短短半个月,范维等人的私房便肥了圈儿。

几人收礼收到手软。

明湛早放了话儿,不用客气,人给送,你们尽管收着。

范维早在明湛这里备了案,都谁谁家送的,送的啥啥啥,明湛由此判断各家的财力水准。

明湛并没有马上召见这些盐商,内务局的头儿林忠良已经找到明湛诉苦,“内务局司茶马交易许年了,以往这块儿都是茶商刘家、方家供王府差遣,他们还算得力恭谨,做这行也有许年,经验丰富。听说世子有意将茶马之利让于盐商,这几家很是担心,找了属下几回,就盼着为世子效力犬马。”

“我没有夺他们饭碗的意思,”明湛翻开页公文,温声道,“茶马交易市场开,凭他们两家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自然也要让别家介入,他们为王府效力年,我不会让他们白干的。”

林忠良听到这话才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谦卑道,“是,属下这就跟他们说声,他们若得知世子如此体上怜下,定会对世子感激不尽。”

“嗯,明天晚上有时间,我在芳华院设宴,请他们两家家主过来吃酒,你去说声吧。”明湛随口吩咐道,“小范,你安排下具体时间。然后让何玉准备酒宴。”

范维应是。

林忠良大喜,谢恩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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