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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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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说着,天上便飘起了雪花,那雪花非常大,都能看清楚花瓣的形状,这么大的雪花落下来,很快把城墙薄薄的铺上了一层。

程谨之笑道:“还真是不让说,说下就下了,王爷,我们回去吧。这里的雪冷。”

沈郁环顾了一周,大概是因为他视线扫过,所以那些守卫城墙的士兵都站着了,大雪落在脸上也没有顾得上去擦,稚嫩的脸孔,却立的跟标枪一样直。

这是不希望让他看到他们的稚嫩,沈郁点了下头,他们跟守卫皇城的那些士兵也不差多少了,精神上。

沈郁实心实意的说了句:“你们守卫边关辛苦了。”

程谨之请他下城墙,边走边说:“王爷你太客气了,守卫边关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沈郁嗯了声,他们军饷他还是不能克扣,他不能因为跟萧祁昱有矛盾就克扣这些人的军饷。

程谨之一路走一路说:“王爷,您慢点,这城墙砖滑。”

沈郁嗯了声,看着身边一片片飘落的雪,想起了去年年夜,萧祁昱背他走的那一段路,一年了,才一年,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

沈郁下了城墙的时候对程谨之笑道:“就不用劳烦程将军陪着了,程将军去忙吧,我们等雪停了便回去。”

程谨之啊了声:“王爷您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在这多住几天吧。”

沈郁笑了下:“不了,我离开京师朝政没有人看,得早日回去。”

程谨之忙道:“那等皇上回来,我这就告诉他,皇上这几日军务繁忙,刚打败了铁勒,有很多的防范点需要他去看。”

这个理由他已经解释好几遍了,沈郁笑了下:“不用了,不必告诉他了,本王找他其实也没事,皇上忙正事要紧。”

他竟然这样的通情达理,程谨之不由的惊讶,他还是拱手道:“我会跟皇上说的。”

沈郁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见不见萧祁昱都不要紧了,因为他已经不想跟他撕破脸皮了,本来想把兵符摔碎在他脸上的,现在没有那个意义了,既无意义那也就不必再见了。

果然如程谨之说的那样,大雪留客人,边疆的雪下的醇厚实在,连下了两天,雪花又大又厚,一团团的纠在一起,翻滚着落到地上,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感觉像是终年都不会化的样子。

沈郁坐在窗户口往外看,有一团雪花随着风飘进了他的窗里,沈郁伸手接住了,还没有数清楚几个瓣的雪花就化了。

沈郁再次伸出手去接,但这次雪花太调皮了,就是不肯往他手里钻,于是沈郁横出半个身体去够,萧祁昱进来的时候,就看他撅着一个屁股趴窗户上。

他对着那个屁股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冷咳了声:“皇叔。”没有外人了,这个称呼又回来了,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纯粹的顺口了。

沈郁回头看他,出去够雪花的这一会儿,他头发上落了一层雪,就连眉睫之上都挂了几片,萧祁昱看他这样正了下脸:“皇叔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沈郁擦掉了脸上的雪嗯了声:“这里还好,程将军炭火烧的很暖和。”

萧祁昱哦了声:“那就好。”

两个人打完招呼后一时间没有话说了,萧祁昱一直站在门口处,都没有往里面走的意思,仿佛他是猛虎野兽,沈郁垂下了眼听见他问:“程谨之说你要见我,不知道皇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事公办,沈郁也点了下头:“皇上,如今边关大雪,已到寒冬,想必北羌不会再轻易进犯,皇上随我回京吧。”

萧祁昱倒是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京师有皇叔在就可以了。”

沈郁看了看他:“那祭祖、祭天呢?皇上也不回去吗?”

萧祁昱点了下头:“那些也有皇叔代劳吧。”

沈郁张张口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祁昱也没有什么好跟他说的了,他把袖子里攥着的手松了下:“皇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没有等沈郁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沈郁等他走了后才想起他忘了看看他的玉佩,光顾着看脸了。

沈郁奔到门前喊他:“萧祁昱!你回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混蛋!”

骂的很痛快,其实没有声音,光张了张口型,所以萧祁昱很快便消失在风雪中,沈郁扶着门框怒吼了这几声后也没有好受,他觉得他自己被气着了,萧祁昱这是专门来气他的,他还不如不来呢!不喜欢他就算了,来气他干什么!

沈郁气的雪看不下去了,正当他气的要摔盘子摔碗时,外面粮草官通报要见他。沈郁只好又把茶碗端住了。

粮草官给他请安后,沈郁让他起来了,他这些日子跟这位粮草官混熟了,他天生不是闲人,根本坐不住,所以每天他都到这个隔壁的粮草库里跟粮草官清点粮草。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看守粮草的士官是个很忠厚的青年人,看见他带的这些粮草非常高兴,对他就非常的恭敬,一天请三次安。

沈郁也没有告诉他,他带这么多东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边关的将士,本来是想让萧祁昱的回京的。

当然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粮草官不知道他刚跟萧祁昱吵过,所以又来请他去清点,沈郁看着他毫不知情的笑脸笑了下:“好。”

他这次确实诚意很足,不仅带足了两万人的军饷,还带了很多的粮草,粮食就有好多种。

小米,大米,面粉,甚至还有几大缸的醋,这可是好东西,特备是冬天,治愈风寒,消炎杀菌有很大的好处,粮草官高兴的跟他说:“王爷您真是厉害,我们这里最缺的就是这个了,以往的时候都是用布条带来,这次就太好了,不用再怕将士们得风寒了。”

沈郁不好说不是他厉害,而是这粮草都是别人准备的,他只是顺路过来而已,但是他看着粮草官那张高兴的笑脸就承认了:“不必客气,你们在边关太辛苦,这西北的粮草种类太少。”

粮草官常年守着这个粮草库,性格不是那种忠厚的不会这么守,所以当不起他这么一个王爷的夸奖,低着头笑:“没有,没有……哦,王爷您快请坐。那个,王爷您坐这儿吧。”

一夸奖就不会说话了,这么看着挺好玩,沈郁笑了下:“没事,我就坐在这粮草袋子上。”他是有一把专属的椅子的,上面铺着厚厚的鹿皮,但他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坐着也不太好,于是他就跟粮草官一起坐在了粮食袋子上,不走了。

他摸着屁股下的粮食问:“这一袋子是什么啊?好像很多啊。”

粮草官笑:“王爷,这是我们这里特产的高粱。这边主要就产这个,所以比较多。”

沈郁对西北的粮食是有几分了解的:“这西北方的农作物种类就是少,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个吃法啊?”

粮草官笑笑:“王爷您说的对,这边的农作物除了少部分的小麦外,就是大豆跟高粱,而这边的收成也不怎么好,黄豆我们要备出一些喂马,所以吃的大部分就是高粱了。”

沈郁点了下头:“那这高粱你们都怎么吃?”

说到这个,粮草官比较话多了:“这个高粱比较粗,磨成粉蒸的饼子第二顿就是硬邦邦的,一上锅蒸就成了散的。我们一般都是跟小麦搀着一起吃,按照三对一的比例,蒸出来的就能够拿到手里了。”

沈郁光听着他的描述就觉的嗓子噎得慌,更别说真吃了,他咳了声夸下了海口:“你们辛苦了,本王回去后,在这边城建一个粮草库。”

粮草官闻言欣喜:“那多谢王爷!皇上要是知道了也一定很高兴!”

他高不高兴管他屁事!不过沈郁还是笑道:“那就好。”

粮草官爽快的笑:“皇上一定会高兴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王爷的。”

他还想继续跟沈郁说道说道,但是程谨之就来了,于是这话题便终止了。

沈郁知道程谨之每次出现是为了什么,大概是怕粮草官说多了泄露军情。所以他也很痛快的回了房间,他并不是要听他们什么军情的,他就是无聊罢了。这个粮草官说的话都很新鲜,他口述的西北的风俗要比书上的好看多了。

反正雪还要下好几天的样子,雪不下了,还要化,化了他才能走,所以他可以慢慢的聊。

程谨之对他也颇为无奈,谁能想到瑜王爷能跟一个看粮草的说上话呢。

但是程谨之也有忙的顾不上他的时候,他不能跟沈郁一样大晚上的不睡觉,专找人聊天。

于是沈郁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在跟粮草官聊,这天终于聊到实际内容了。

两个人清点粮草已经好几天,基本上快清点完了,这么多的粮食也都一一归置好,大米这样的精粮放在靠里的位置,这样不容易受潮,这边关常年积雪,也潮湿的厉害。

粮草官看着这般般样样的东西感叹了声:“这些足够我们吃一个冬天的了。”

沈郁转了下眼珠子:“哦,你们吃的这么少吗,我这只是给你们送了两个月的粮食呢。”

粮草官叹了口气:“哎,王爷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仗损失了很多人呢?”

沈郁啊了声:“你们损失了很多人?怎么损失的,不是说打了胜仗吗?”他的探子也不能得知具体的情况的,就跟梁督军一样,也不确定萧祁昱到底打成什么样。

粮草管哎了声,正想跟他说些什么,门便被推开了,他的话便被打住了,粮草官看着门口站的人张了张口:“皇……皇上?”

萧祁昱嗯了声:“你下去吧,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粮草官连忙出去了,顺便给两个人带上了门。

第49章离开边关

门关上后,萧祁昱看着他:“皇叔有什么话可以问我,何必连续几天套别人的话呢,皇叔难道不知道泄露军情是什么处罚吗?你是想看着他死吗?”

沈郁坐在一袋粮食上没有站起来,只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关心关心边关的将士。”

有这么关心的吗?聊天倒是聊的很好。

萧祁昱冷声道:“不必了。”

沈郁看他:“祁昱,你们打仗真的损失了很多人吗?”

这个不能提,一提他就想起他的挫败,萧祁昱撇开了脸,沈郁被他三番五次的冷脸看的有些火大,他就算再有不是,难道就不能原谅吗?

沈郁自嘲道:“我做的再不对也是你皇叔,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承认我上次是做错了,可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祁昱打断了:“皇叔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提过去了,过去的也挽回不了了。

沈郁被他打断了话也有些不好受,他冷笑了声:“那你是不是要我也给她偿命你才高兴!”

他还真的是可恶,萧祁昱就这么看着他,觉得他已经不能用不可理喻来说了,那是一条人命啊。

萧祁昱讨厌他,沈郁也讨厌他这种性格,什么都埋在心中,一有事就跟你冷战。他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最容不下这种冷暴力,所以他当即站了起来:“你要是有什么怨言尽管说出来!我今天都听着!你抱怨完了后,就跟我回去!”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真是可笑!

他还是皇叔的,他不仅是皇叔,还是他的辅政王!在他没有亲政前,所有的一切他都说了算!

萧祁昱这半年脱离他的控制早以不受管教,边关的风沙也吹冷了他的心,所以他看着趾高气扬的沈郁冷笑了下,他连江山都不要了,又怎么还会听他的话。

所以他道:“皇叔,你做过的事自己清楚,不必我来说。”

他这是真的要气死他,沈郁登时有些恼怒:“我说过了,那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要逼她死,是她自己要死的!”

他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萧祁昱一下子变了脸色,手指也一下子捏了起来,愤怒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沈郁被他这个样吓了一跳,只不过挨着面子不肯解释,萧祁昱踏着步子一步步走过来了,沈郁后退了几步后才发现他这举动算是怕,他暗自磨了磨牙,他凭什么后退呢,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沈郁梗着脖子道:“萧祁昱,你也不用摆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模样,你要是真喜欢她,你就应该这辈子单着,永远别碰人,可你呢,连个□□都肯上!这就是你说的喜欢,那还真是可笑!”

他不说便罢,一说,萧祁昱更气,简直恨的想要撕了他,他也果真上去撕他了,沈郁看他这个样,连着后退了几步,退到墙根的大米袋子上后,便再也退不动了,接着便被萧祁昱扭着手摁到这堆袋子上了。

他依旧不想看他这张脸,所以反着把他压倒了袋上上,冬天的衣服很多,可是如果只脱裤子的话那就好脱了,萧祁昱一手摁着他,一手把他的裤子撕下来了,挺身没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喘息了下,沈郁手抓着粮米袋子都有点儿发抖,虽然他来的时候已经提前润过屁股了。

他说句不好听的,来到了这里是盼着能跟他有点儿什么的。可想的再好也熬不住这么多日子没有用过,所以沈郁疼的直往上窜,又被萧祁昱摁回了袋子上。

萧祁昱在他耳边道:“你说的对,我喜欢上妓/女,因为就跟上你一样!放/荡无度,寡不廉耻,求着别人上,皇叔,你这次来不也是为了这个吗,那我就成全了你!”

他难的说这么长话,但没有一句是好话,他说完后,使劲的一挺,那根家伙也没入底了,进入的很顺畅,因为他的身体太湿润了,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了,萧祁昱这么想着,眼神暗了暗,抱紧了他的腰,大幅度的动了起来。

沈郁被他这一下直接顶到麻布袋上了,身体也惯性的颤了颤,想要回头骂他点儿什么,但萧祁昱没有给他机会,动作大的他只能抓紧了粮食袋。

两个人都无话可说,一切语言都没有这个来的实际。

他恨及沈郁,身下便没有留情,然而饶是他这么狠,沈郁还是很快便软在他身下了。喘息声已经不再是疼,细细哼哼的,是已经咬着他自己的衣服了。

他是这么的习惯,这么快便享受起来了,萧祁昱恨的眼神幽暗,有心想抽出去,可已经抽不出去了,沈郁的身体如胶似漆,让人抽身都难,萧祁昱便狠狠的掐着他的腰,撞击了起来。

身体深处密不可分的相连,已经说不清谁比谁更贱。

他恨他,可又千百次的想他,越是想念便越发的恨他,越恨他就越想他,已经成了恶循环。

…………(300字)

萧祁昱被他紧致的包裹着,理智都没了,抱着他恨不能把他揉到他身体里去,沈郁也没有了力气,由着他抱着,于是他抱着他不知今日何夕,那一袋米渐渐的漏没了,他最后抱着他趴伏了下去。

两人趴伏在米粮袋上好一会儿没说话,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屋里静的很,于是也只能听见外面的沙沙雪声,雪又下起来了。

沈郁趴伏在他身下,背上的萧祁昱也不动,沈郁歇过气来便轻笑了声:“你这算是什么呢?喜欢上我了?上的很爽是吧,对得起楚姑娘吗?她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呢?”

语气无比轻蔑,他恨死了他,如果前面他还只是气他不喜欢他,可现在就是恨了,他可以不喜欢他,可他不能因为别人这么强上他,一想到萧祁昱是为了什么强他时,他便恨不能掐死他。

而萧祁昱也是同样的想法,一想到他的毛病是因为他,他也恨不得掐死他,听到沈郁这么轻蔑的话,他抽身从沈郁身上起来,把披风扔到了他身上,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道:“皇叔你想的太多了,我上你,不过是因为你送上门了而已。”

沈郁说话伤人,他也不差,半斤八两,谁也不要好过。

他拉开了房门,北风便夹着雪花悉数扑到了屋里,冰冷的温度浇灭了一屋子的旖旎,这才是正常的,萧祁昱吸着这冰冷的空气,大踏步的走了,脚步很大,因为胳膊疼的不得了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咬着牙一点点儿的撕开了他的衣服,黑衣里面的衣衫果然又湿透了,伤口挣开了。

已经好了大半了,可因着这个晚上又裂开了,他已经不想说他自己什么了,只沉默不响的把衣服撕开,这个时候也不想叫军医来了,他自己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往伤口上倒,烧刀子烈,也只有这种烈酒才能管用,果然是太管用了,萧祁昱疼的喊不出声来,当然也没有脸喊,等豆大的汗水湿透了全身后他终于忍过去了。

等他自己一圈圈的包扎好后,他仰面倒在了床上,身体乏极,他很快便睡着了,这一夜竟然一个梦都没做。

沈郁却没有睡觉,正在刨米呢。

萧祁昱走后,他才从稻米袋上爬起来,然而眼前的情景让他尴尬的站不直,身下的污浊淅淅沥沥的全都浇在了白花花的大米上,有他的。

这种事就干的时候是欢快的,干完之后便是一滩狼藉,难看至极。沈郁脸色也难看的要命,简直无颜看这米粮,待一想到这些米要被人吃掉,他的脸就更挂不住了,烧的火辣辣的,于是他勉强收拾了下自己,撕下一截外套,把这污了的梁米一股脑的刨出去。

污了很多,浪费了也很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米袋子抠破了,撒的满地都是。

刨了这边,那边还有,他的屁股还疼,根本蹲不住,沈郁便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扫。扫了好一会儿才打扫干净。

等弄完了这些,沈郁才扶着腰靠在了旁边的米粮袋上,他这次来的任务已经全都完成了,他想萧祁昱骂他骂的果然对,他就是足够贱的,不远千里跑到这里让人操,现在已经完事了,终于可以走了。哈哈。

萧祁昱,你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沈郁手指抓在米袋上,牙齿咬的碎碎的,米,粮、军饷,以后都不会有了。

萧祁昱这一夜睡的太沉,醒的就晚了,等起来时,程谨之告诉他,瑜王爷已经班师回朝了。

萧祁昱一下子怔住了:“走了?”

程谨之点了下头,也有些疑惑,前几天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今天走的倒是利索,而且没有跟来时那样敲锣打鼓的惊动任何人,要不是是他在当值,他都不知道呢。

这样走倒是挺好的,程谨之觉得挺好的,皇上与瑜王爷的关系人人都知道不好,他们这些萧祁昱的士兵也真弄不成一个欢送队回来送他。所以他这么走了倒是好。

萧祁昱干咽了一口水,觉得嗓子有点儿紧,只单音节的嗯了声,不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似站了起来:“外面雪停了吗!”

程谨之嗯了声:“雪停了,王爷大概是看着雪停了才走的。”

萧祁昱走到门口的脚便硬生生的停住了,眼睛被屋外的一片雪白刺的生疼,他伸手遮了一下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屋外是一片雪白,下了好几天的雪,把所有一切狼藉都盖了个严实,仿佛沈郁的到来只是他做了一场梦,然而那不是做梦,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喝酒,睡了一夜也不至于成了傻子,所有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

萧祁昱闭了下眼,低声问道:“王爷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程谨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哦只说是这些日子叨扰了。”

萧祁昱缓慢的点了下头:“好。”

程谨之问道:“皇上,要派人送送王爷吗?我是看王爷随行时很多人,再加上梁督军也会护送他出嘉峪关,所以就没有派人去。”

萧祁昱嗯了声:“不用送,他有梁督军护送就够了,好了你去忙吧。”

程谨之下去之后,萧祁昱坐在屋里开始工作,坐姿端正,神情肃穆,他的右手臂抬不动了,但也没有妨碍他,军务批了一叠又一叠,等到批到只剩最后一小叠时,他终于顿了下,随即站了起来,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的马就在他的住处,他骑上马疾驰而去。

汗血宝马跑的很快,萧祁昱沿着车队的辄印一气跑到嘉峪关,站在高高的关口,终于看到了沈郁的车队。萧祁昱没有再往前追,他并不是来追他的,他想他就是看着他完全走出嘉峪关,彻底的走了他才算是放心。

这么想着,他便一动没动的坐在马上,看着沈郁的车队蜿蜒的走远。

嘉峪关内的雪厚,出了嘉峪关,关内雪就薄了,沈郁的车队便走的快了,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了个黑点,萧祁昱眨了下眼,觉得眼疼的厉害,这是雪盲症了,他艰难的抬手揉了下被雪刺激的涨疼的眼,准备掉头回去,然而他停顿的这一大会儿,手脚冻的有些僵了,出来的时候忘了披披风,身上这一会儿也冻透了。

萧祁昱勉强下了马,捧起一捧雪将自己的手脸全都搓红,等手脚都活络后,他才翻身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向城内走去,两人越走越远,终再也没有交汇的可能。

第50章回京

沈郁回到京城时已是半月之后了,又快到年关了,各种事物都忙了起来,沈郁百忙之中先把萧祁昱两万御林军的军饷免了。

免了之后他心中终于好受了,这口恶气也终于出了,两个人正式交战,隔着千山万水。

沈郁处理萧祁昱谁都不知道,恭王爷自萧祁昱走了之后就一直很静默,仿佛萧祁昱的走带走了他大部分的希望,他终于偃旗息鼓了。

沈郁知道他是不愿意跟自己对上,因为没有萧祁昱撑腰后,他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左臂楚家也没了。

没了这两人,恭王爷不成气候,所以朝中的众大臣都暗暗的站好了队,沈郁满意的笑了下,这终于都是他的天下了。

然而他还忘了宫里有个老太婆,老太婆病倒了都能找他麻烦。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所以沈郁干脆坐在床上批折子,左边暖手炉,右边热茶,小福子并刘公公将他伺候的很好,近乎于献殷勤了。

看刘公公欲言又止,沈郁放下茶杯后看他:“刘公公有什么事吗?”

刘公公是自小伺候萧祁昱的,萧祁昱没有登上皇位时,他就是个小太监,萧祁昱登基后,他便将他提拔成大太监,于是这俩人的感情深厚啊。

他刚回来时不顾他的脸色难看,第一件事就是问萧祁昱的情况,现在又苦着个脸,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得了沈郁的话后,刘公公跪下来了:“王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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