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去哪里?
东方月整了整衣衫,方才纠缠着还乱了几缕发,也顺势打理了一番。
先去会会这县太守,可认路?
高扬说:方才去同那小孩打听了一下,认得。
启程吧。东方月翻身上了车,对了,穿这种衣服在这里太扎眼,等去了镇上,去置办几件粗布衣服,再买些
买什么
不买了,去瞧瞧镇上的客栈哪家做的吃食最出名。
公子是要做什么
东方月斜睨了他一眼,高扬忙俯首说:是奴才多嘴了。
是要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方才上官明棠趴在身上时,那人温温顺顺的样子映在眼底,不像平日里眉目凛凛,不甘示弱的模样。
像是那种炸了毛的小狐狸,突然乖顺了,等着主人来揉捏几把。
东方月内心暗叹,不咬人时,倒是怪惹人喜。
高扬看着他一会儿气,一会儿笑的模样有些渗人,便目视前方,驾了车。
忽而就听东方月说:抓紧赶路,天黑前要到。
车内车外恰是不一样的光景。
上官明棠悄然起身,将方才的米糕放置一旁。
内心凌乱不堪。
他在想,东方月为什么忽然变了个样,那张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真假,是在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作为猎人,他的忍耐力似乎有些超常了,若是作为猎物,他又太过急切的往前冲。
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所谓枭雄大抵如此,荀北之事已见他有谋,今日得见也识他胸怀大义。
师傅曾说,退出朝堂方能看清形势,而这个人有大义,却又不慕朝堂,他这般做事又是为何,倒真让人猜不透了。
夜深之时,马车才缓缓而来。
一进城,东方月就下了马车,嘱咐了高扬说:夜深了,你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我去县太守那里瞧瞧。
东方月望了望那车帘,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却听车内传来了声音,上官明棠说:一起。
高扬掀了车帘扶他下了车,说:公子,那我直接赶车去就好了,何必下来。
上官明棠看向东方月,说:走着去,顺便看一下沿街的情况。
东方月说:交代你的事办好,去吧。
上官明棠站在他身侧,两人于夜色中,失了身影。
高扬望着那一抹黑,暗暗的叹了气说:世家公子果然有派头。
两人趁着夜色,巡视了一遍,却见家家闭户不掌灯,偶有一两行人,见到他们却避之不及。
东方月说:这番正常?
不正常。夜半子时这般景象情有可原,现在不过戌时,有问题。
东方月点了头,说:说得没错,虽然这里比不上虞都,可以夜夜笙歌,但也不至如此,方才你可看见了?
是瞧见我们的那三两人?
你我长得虽不说倾国倾城,可也算的上是俊逸,人人见而避之,必定有鬼。
上官明棠瞧着他眉色飞扬,又把自己一顿乱夸的模样,甚是反感,便揶揄道:何必拿自己说事,月公子平日那模样确实也吓人。
怎得吓人了,你倒是说说看。
上官明棠加快了步伐,并不想回应。
你看,不说还跑,明显是做贼心虚。
东方月疾步追上人,刚要开口,却听他说:到了。
县太守府的灯笼高悬而挂,烛光摇曳而澄明。
东方月仰头,搭了一眼,说:这里倒是灯火通明。
去看看。
东方月顺势又把人拉了回来,说:哎,你这是要跟我一道了?
我为什么要同你上官明棠一想,他既不是官,也不是什么人物,这样进去确实会被赶出来。
却听东方月又道:有两个选择。
什么?
侍从和内子。
侍从。
可惜,有了。
上官明棠看向他,打趣说:内子也有了吧。
那个不嫌多啊,三妻四妾之人皆有之。
上官明棠转身,那大人保重,小人先行告辞了。
东方月拽着衣袖,将人拉至身前,哎哎哎,别走,逗你了。
上官明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进门去了。
站住,这里不让进。守门的小卒拦着他说。
知道此人是谁吗,这是我家监察御史大人,还快去给你们太守通传。
东方月一步跨过来,笑着道:狐假虎威的模样挺招人疼。那声我家大人叫得也好听,哪天再唤两声听听啊。
上官明棠无语地踩了他一脚,你怎么一次换个花样?
花样多了去了,就怕你不跟我玩。
两人对峙间,一个脑满肥肠的穿着太守官服的人迎了出来。
东方月与上官明棠对视了一眼,说:油光满面,定是贪官。
县太守上前,殷勤道:哎呦,监察御史突然到访,小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第31章
县太守请了两人进屋,便招呼着下人去上茶。
东方月坐下,看着县太守直言不讳道:看太守大人府上灯火通明,一派繁华,可那长街上却没有落脚之处,此为何意啊?
县太守恭恭敬敬的端了茶上来,说:御史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夜深闭门这是汴州县的传统。
上官明棠也说了话:太守大人,不知这县里可有投宿的客栈?
那县太守微俯了身子,说:自然是有的。
这人因为有些胖,看起来像是只低了头。
上官明棠瞧着那大脑门,顿觉有些恶心,吃得这般肥头大耳,那乡邻百姓却受着饥饿之苦,这种贪官就该惩治。
太守大人也坐。东方月瞪了上官明棠一眼,继续道:我这侍从啊,整日在我府里横贯了,还望太守大人莫见怪。
上官明棠回瞪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
县太守说:自然自然,丞相府的人都要有些脾气的,小官不会在意,不在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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