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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墨青笙/楚明晞(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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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看了她一眼,冷厉的眼神又扫过将领,那人顿觉一阵寒气袭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旁边的随从立马殷勤地上了前,说:大人,您先歇着,这征兵的事有我同乡邻们讲。

东方月看了那人一眼,唏嘘道: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且听那人道:新皇登基,招贤纳士,正是你们回报朝廷,升官发财的好时机,有这机会就要好好把握,我们江州人才济济,不定哪日就出了将相之才,你们不参与便错失了良机,所以,赶紧站出来,也别耽误了大人的事。

不肖片刻,长街上已经站满了人。

东方月与奴牙也被拽入了队伍中,原以为这招的新兵会被领去官府做登记,谁知道跟着领军的侍卫走了一路,却进了山里。

山路崎岖,已有人开始抱怨,军爷,这是去哪儿,太累了,歇一歇吧。

忽而一长鞭袭来,在空中划出一声利响,叫嚷什么,快走,跟上。

奴牙也起了疑,遂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感觉不太对劲。

我以为会是官府,现在看来不是。东方月说,也可能是练兵的地方,最好不是我猜想的那般,先看看再说。

可等人真正到了才发现,不是练兵场,是土匪的窝。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类似牢房的地方,四周皆是山石砌成的屋。

东方月环顾四周,那里关着的皆是今日新招进来的兵,他走得慢了一些,问旁边的士兵,大哥,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日后你就知道了,快点进去。

东方月和奴牙同时被推了一下,东方月扶住人,沉声道:看来,我们搜集的情报有误。

你也进去。

奴牙抬头一惊,推了推身旁的人喊了一句,公子。

方才被推搡时东方月好像掉了自己的胡子,被喊了一声,他才贴着两撇胡子抬了头,顺着奴牙的视线望过去,却见上官明棠站在牢门口,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东方月低头咒骂了一句,他娘的

第64章

东方月拿着胡子往嘴上贴,极力想遮掩自己。

可越是慌乱越贴不对地方,这一会儿急得有些想跳脚了。

奴牙看着他,觉得好笑,说:公子,怕是有些晚了。

东方月冷哼了一声,也不贴了,将那胡子扔在一旁,气愤道:我知晓了,用你提醒我?

奴牙抿了唇,不说话了。

东方月不敢抬头,也不想对上上官明棠的目光,只得将身子侧了,埋在墙角,他不想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那站在门外的兵似乎有些不耐烦,又嚷道:看什么呢,让你快点进去。

上官明棠被推了一下,踉跄着往里走,径直坐在了另一处角落,真就表现得没看见他一样。

奴牙在一旁,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公子,没看你,不用躲。

东方月瞪着人,真恨不得给她一脚,他此番都这般狼狈了,这人竟然还在一旁嘲他,东方月这会儿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

石头砌成的墙,透不进光,整个牢房里又湿又冷。

这一房里关了他们五个人,另外两个似乎也是认识,双双缩在角落里眼神瞟过这个又看看那个,仍旧不敢言语。

东方月慢慢收回飘忽的心思,管他是谁,如今要想的是如何出去,他望向墙角的两个人,问道:你们可知晓我们所在之处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抬了头,说:我们所处之地名唤望蜀山,这里有一江南最大的强盗头头叫薛大,他是这一代最厉害的土匪,平时倒不是无恶不作,但主要抢劫官船,官道的东西,不怎么与百姓们打交道,这里的人们也怕他们,平时街上看见了,躲起来都来不及,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听说官府要征兵我们才跟着过来的,后来就与你们一同关在这里了。

东方月听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人,这样默了片刻后,他才又道:前几日我听闻沿海的官船被洋人劫了,然后这里的土匪们联合起来要与洋人讨个公道,此事可真吗?

这便不清楚了,只不过这薛大确实与官府大人交好。

东方月眸色一沉,脸上显了一丝阴鸷,低声道:看来此事所传有虚,我们大概是被耍了。

刚才说话的人又开了口,道:这位大哥,你说的什么意思。

东方月闷头想着事情,没回。

他见东方月不言,又介绍了一番,我叫林清,他唤张岩,我们都是有意要报效朝廷的人,虽然不知晓这位大哥名号,但听你所言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上官明棠侧在墙角眯着眼,静静地听他们说话,也不出声。

东方月不知是否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起了身,看着人说:我还不确定,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官府征兵,将他们关起来的确是土匪,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说两者没有勾结,任谁也不肯相信。

可若再往下猜想,他们勾结又为了什么?劫官道,抢官船为何?

江州地处沿海,多以商船贸易为主,本可以自给自足又为何要去抢?渊和十三年时,汴州突发旱灾,也是江州等地很快给了接济才稳了百姓安居。如今又为何要跟朝廷过不去?这种种疑问涌上心头,竟叫他猜不明白了。

奴牙见他面上表情飘忽不定,也没上前打扰,硬是起了身,走去了上官明棠身旁。

上官明棠听到声响,睁了眼。

奴牙蹲下身,说:公子,奴牙对不起公子。她声音发颤,语气里尽是自责之意,然那番苦楚却隐在了心里。

作何抱歉?你没有错。上官明棠声音清冷,看着人说,你还活着,便好,于我不需抱歉之言。是我没能救你于水火,也未了解你此生心愿。

不是的,公子待奴牙很好,奴牙已认回了父亲,也从未有责怪公子之意。

那你我也必介怀,我不怨,你也不必。上官明棠说。

听他这一言,奴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立在原处,忽觉得与他生冷了几分,但是她不悔。

东方月目光一直瞥向这边,看她泄气一般的回来,沉着声音道:你何苦啊,自找没趣。

不一会儿,这牢房里已经静了下来,隐约还带了几丝尴尬地气氛。

咕咕

不知是谁肚子里发出了饥饿声,堪堪打破了这番静谧。

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方才那位叫林清的开了口,实在抱歉,出来时未进食,这番折腾,倒是有些饿了。

林清站起来,对着牢房外守门的兵喊道:这位大哥,劳烦,可以给些饭吃吗?

吃什么吃,这里没有吃的,老实坐好。

这一折腾确实也觉得饿了,东方月看了奴牙一眼,问道:你买的包子呢,落下了?

奴牙回说:没,知道公子会饿,被押进来时就抱着的,在一侧,我给公子拿。

东方月接过,又说:若是有余,就分他们一些,这地方湿冷,不吃些,夜里怕是抗不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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