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瞬间,我似乎可以听到空空的房子里回荡着我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停住了,连我的呼吸在那一刻,那短短的一刻,都停住了。
一张巨大而又枯槁的脸,在我眼前无限的放大。
那张已经干瘪的嘴,一扇一翕,“你。。。回。。。来。。。了?”
屋内充足的阳光卓然消失,房间也变空旷起来。
不远处一个人正拿着一根吸管在吸食。——那是我经常做梦梦到的场景!
清清幽幽,我看见我的对角线位置还有一个人,她正在冷眼看着我。
那是我自己!
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要一个小小的波动,都有可能让我的神经崩溃。
“我”梦到我正被人在吸食,而我现在正在被“我”盯着看!
“我。。。好。。。辛。。。苦。。。”一个完全没有语调,没有情感的声音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的响起。
我的脑子里一个炸雷——是那个人的声音!
“我。。。真。。。的。。。好。。。辛。。。苦。。。”声音似乎有些靠近了。
我不敢逃,我也无处可逃。“我”正在盯着我,以一种陌生残忍而又冷酷的眼神盯着我。
浑身已经开始颤抖,我突然意识到我站在我的梦里!
“我。。。好。。。辛。。。苦。。。啊。。。”
这一次,似乎那个人正在我的耳畔,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他嘴里喷出恶臭的气味。
猛然一回头!
“我真的好辛苦!”这次的声音几乎是怒吼,但由于声音过于低沉而又毫无平仄,更像是犬吠。
一只手——不!那已经不能说是手了,干枯而又腐烂,简直是地狱之爪!
那只地狱之爪已经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眼球正在往外突出。
而那个“我”仍在对角线冷冷的看着我,她的唇扇动了几下,但完全无法判断在说什么。
接着,我的衣服正在被人拉扯。
一瞬间,黑夜变成了白昼!
“你怎么了?”
是男友。
我喘着粗气,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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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发小,我和她是一直在一起念书的,她叫做杨小君。
人长得很灵气,也算是标致的女孩子。
这样的人,身边总是不乏男孩子的追求。
她恋爱了,和我们的一个很帅气的学长。
学长对他很温柔,时时打电话来嘘寒问暖,还送很多小君爱吃的零嘴。
小君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她,说找了个好男人。
但我觉得不好,我觉得那个学长虚有其表,似乎对小君另有图谋。
当然,那些都是我的想法,和别人无关的。
后来,发生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小君自杀了。
嗯,准确来说,小君是为情自杀了,而那个学长也逃之夭夭了。
我早说过,那个学长并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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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男友疑惑的看着我,“我刚刚才回来啊。”
渐渐的,随着男友的声音的音调变化,他的五官都变化起来。
——最后连他的齐耳长发都变成了板寸长的短发。
“你是谁?!”
这个人,不是男友,他的样子,我好熟悉,可是一时,一时。。。
我记不起来了。
“你最近怎么了?一个人老是神出鬼没的,我平时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
男人倒了杯温水,放到了我手里。
“老婆,你怎么了?”
老婆?我的脑内开始混沌,越来越多记忆的分支在我的灰质白质中蔓延侵蚀。。。
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他接过了我手里的沉甸甸的塑料袋,他帮我擦过额角的汗,他打开屋子的门大喊我的名字,他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宽容和疼爱。。。。
最后,记忆停在了一张大大的照片上。
——我和他偎依在一起傻傻的笑。
而照片上的男人,渐渐的和眼前这个人重叠起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很长的梦。”
我叹口气,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和丈夫说了。
“我说你这几日为什么魂不守舍。”
丈夫搂搂我的肩膀,用下颚抵住我的额头。
轻轻的,轻轻的,梳理我的长发。
过了些天,丈夫带我去接受了心理治疗。
很快,医生就说我恢复了。
病情的治愈,还有再也没有噩梦的骚扰,我的心情变得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