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靠在丈夫的膝盖上,然后他帮我梳理头发。
轻轻的,轻轻的。。。
我中学的时候,听过家乡的一个故事。
那是民国时候的事情了。
说老家的三里坡地的阴气重,老是有些孤魂野鬼来休息。
有些大胆的年轻人不信邪,跑到三里坡地上打赌。
赌约是,谁在三里坡地上待到最后,以后其他人都要叫他一声大哥。
风呼呼潇潇,倒是显得有些了鬼气,人稀稀散散的离开。
最后,最胆大的年轻人留了下来。
“大哥!你真厉害!”
身后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个人,胆大的年轻人一听这人叫大哥,还以为是同来的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
“你这头发有些乱,我帮你整整!”
不容分说,身后的人已经攀在的胆大的年轻人的头上。
轻轻的,轻轻的梳理着他的头发。
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个年轻人的尸体在三里坡地。
他的身子变得很瘦,似乎只有皮包着骨头。
诡异的是,头发却长了很多。
当然,这件事情已经没人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也许只是老家里的老人们说的故事。
也许只是吓唬孩子的也有可能。
“已经拿到了?”
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响起。
“拿到了。”
这个声音,好耳熟!
我仔细的回想着我生命中走过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的初恋男友牵着一只白色京巴走过来,小白狗眼珠子是空洞洞的,嘴中还在垂涎着血水;我悄悄的撕坏了杨小君的漂亮裙子,还把学长送给她的漂亮糖果统统扔掉;我一个人从阳台爬到了隔壁的屋子里,看着天花板悬着的麻绳,面无表情;我把妈妈送给我的怀表扔掉,对她说,这些东西早过时了,我喜欢更贵的东西;我、、、
一切一切都肮脏的摆在我的面前。
不!我不信,这不是我!
“不信?”
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呼气。
不对!我早就摆脱了整个离奇的梦境!我是健康的,我已经病愈了!
“病是不会痊愈的,衣服总是需要换新的,你是我的新衣,我是你的旧衣。”
你是我的新衣,我是你的旧衣。
你是我的新衣,我是你的旧衣?
从梦里惊醒过来,丈夫还在熟睡。
床头,晾着一件未干的旧衣裳。
旧衣裳?!
大早上,我扔掉了自己所有的旧衣服,去诊所开了更多的精神类药。
我的主治医生建议我少吃一点药,那样会容易引起幻觉。
我要怎样来解释?
——我似乎每日都生活在幻觉中?
丈夫出差去了,临走前问我要不要去和婆婆住段时间。
我拒绝了。
也没打算出门,就待在了家里。
我吃了很多安眠药,这样,我就一直是安睡的。
只是,药效越来越低了。
三天之后,丈夫回来了。
奇怪的是,他的头发长了很多。
都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想想丈夫出门前还是板寸,现在却是齐耳的长发了。
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亲爱的,我怎么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
“打电话?”
“是啊,我前两天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电话,学校也不去,你怎么了?”
学校?
眼前的人的五官开始变化,渐渐地,居然和男友的脸重合了。
“啊!”
——这一次,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一道现实和噩梦的沟壑横亘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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