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樱从小就是个直肠子,育幼院里喜欢她的人也有,讨厌她的人也不少。
小时候的司樱脾气很倔,别人做错了她一定要指出来,或者遇到不公平的事她一定要抗争到底,为此她可以不回去睡觉,不吃饭。
主要是因为育幼院食物有限,那些长得高大的孩子欺负小孩子,抢他们的食物,司樱若是发现了是决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为此,她还挨了许多打,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那些被她帮助过得人虽然在心里感激她,但是依然没有人想和她做朋友,只因为跟司樱在一起运气实在不好,分食物她分到永远都是最不好的。
不过司樱本人是个坚强的人,她独来独往习惯了。后来搬出育幼院,又去了其它的孤儿院,司樱也始终是一个人。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渐渐接触了复杂的社会,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即使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工作后更是如此,她不愿与人多说话,每天上下班挤地铁,租住在小小的屋子里,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喜欢却不知怎么靠近的人。
这样的生活说好也不好,逢年过节同事谈论起家人时司樱总会偷偷躲起来,等她们说完了在进去。这个时候她总会想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他们可以抛弃自己,有个家该有多好,家人也一定很好。可惜她这辈子是注定没有父母了,如果生个与自己有血缘的孩子其实也挺好的,她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就在刚刚过完年,整个城市里依然还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同事们都在抱怨不想上班,可在她看来上班反而更好些,至少她不用在家里闲着无事。这天,她们杂志社难得很清闲,司樱去还杂志社借来的衣服,服装店就在楼下不远的地方,司樱慢悠悠的走着。
突然,她发现一个小孩跑到马路上捡玩具,一辆疾驰的车眼看就要撞上孩子,司樱脑子一蒙,动作却是很快,就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她推开了,原来救人的人真的不会想太多。
孩子是没事了,司樱自己却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小孩的哭声,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地也离她远去了。身体的某处热热的,那是血的温度。意识渐渐抽离,果然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只要小孩没事,这个世界上有她没她都不重要吧!孩子,替我好好活着,好好孝敬父母,这样我也算死得其所。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个声音告诉她其实并不属于这里的世界,现在要送她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入,无法获得爱与肯定。
那个有家,有温暖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在那里,她又将是谁?能否有一个幸福平静的家?带着这样的疑问,司樱睡了过去。
司樱是被冻醒的,彼时天还未亮,透过月光她将自己所待的地方看了个大概。天哪,这哪是给人住的,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灰,桌子上还有几个前主人留下的手指印,桌上的茶壶也积满了厚厚的灰,看样子是很久没用过了。
屋里除了一张炕,嗯,就是她身下的冷冰冰像石头一样的炕,一张桌子,炕角还放着一只木箱,再没有任何摆设了,穷点就穷点吧,她倒也不怕,总能想到安身立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