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樱,怎么,你连白公子都拒绝了。”
“纪云开,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很有趣吗?”司樱转过头来,怒目而视,脸上泪痕未干,双眼红肿,看来是哭过了。他怎么解释呢,他没有偷听他们说话,他找了司樱一个晚上,找到她时,她正盯着白潋拂袖而去的背影。许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解释了她会听吗?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冰冷,不近人情的人。
纪云开叹口气,“司樱,你同我说话就非得这么针锋相对吗?你对白潋,明明很温柔。”
“纪云开,我不认为我们关系好到我可以对你敞开心扉,你认为呢?”司樱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第一次纪云开认真地大量着司樱。她的眼睛水雾弥漫,眼神却坚定成熟,这样一个看似烂漫的少女却又饱含辛酸的少女,无端的叫人心疼。
纪云开当然知道司樱心中所想,他不是白潋那样情窦初开的少年了,感情对于他来说是奢侈的,是利益与利益的权衡,是他不敢想也不用想的东西。司樱对他的感情,虽然止于唇齿,却溢于言表,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倔强,她的忧虑,那种怕得到又失去的恐惧他再理解不过了,那些为一人辗转难眠的漫漫长夜,因为怕失去所以连要也不敢要,司樱,你是这样么?
“司樱,今天晚上月光很好,我吹笛给你听吧!”纪云开从袖中取出一只竹笛,表面光滑,看来他常常随身带着。
清亮的月光下,悠悠的笛声在空旷的河滩上想起,温柔坚定,似有千言万语,娓娓道来。河水长流,流不尽万苦千愁。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清风明月相伴,今晚倒也不虚此行。笛声清幽,司樱躁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不知白潋怎样了,他还是个孩子,自己的那番话必定是伤到他了。有谁愿意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她刚才真是糊涂了。不过她也因此看清了自己对白潋的感情,长痛不如短痛,希望白潋也能明白。
夜凉如水,不知不觉她和纪云开已经待到了很晚。司樱细细地描摹着纪云开的脸,鬓若刀裁,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皮肤白皙,薄唇绯红。就是这张脸让她在穿越而来的第一天就沦陷了,既然喜欢了,她又何必在意太多,她本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最近真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司樱眼角含笑,“云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好看啊!”
纪云开一愣,复而失笑,京城里议论他相貌的人太多,夸他的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今日不知怎的,她的一句好看就让他喜笑颜开。
好看吗?好看的话她平时怎么都不愿多看一眼呢?他心里高兴,面色却如常,“是有人说过,不过长得好看又如何,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样。”
“怎么一样,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万一有人见色心起,把你,把你……”司樱不敢再说下去,偷偷地看纪云开的眼色。这个世界上敢欺负他的人还没有出现呢,嗯,不过要除了她。见色心起,说得可不是她么?
“我武功这么好,不敢有人打我的主意,放心好了。”他饶有深意地看着司樱,嘴角的笑意分明。司樱心想还好她没有以身试险,要不然早都死多少回了。当初他受伤她照顾他的那些日子,她亏得把持住了。
纪云开不知道司樱在想什么,今晚他心情格外好,“回去了,天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