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樱摇摇头,其实刚才她不小心一脚踩进草地上的坑洼,刚才不觉得疼,现在才有些隐隐作痛,“我不小心扭到脚了,好像走不了路了。”司樱有些不好意思,纪云开半蹲下来,“上来吧,我背着你走。”司樱爬到他瘦削却有力的背上,很温暖,司樱不一会便睡着了。
纪云开很是尴尬,一路走来,花丛中,树影里,他已经惊扰到不少鸳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明明背上的人是同伙,可谁让人家此刻正睡得香甜,罪名全落到了他头上。
司樱心里记挂着白潋,一早就去了幽兰纺,三楼白潋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痕迹表明主人今天来过。店里没有,那兴许在纺织院,纺织院不在的话那就是在家里了。司樱正要往纺织院去寻白潋,白箐却拦住她。
白箐脸上带着司樱最温和的笑,看样子在等她。“白箐,一大早的你们家公子去哪了?怎么也不来店里,该不会赖床了吧!”
“我家公子会不会赖床司掌柜最清楚不过了吧!”
司樱老脸一红,白潋自是不会赖床,她倒是常常起不来,因此白潋每日早上还要去接她,所谓的接当然是叫她起床了。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白箐垂下眼,“回司掌柜,我家公子出远门了,他知道您一早定会来店里找他,特命我在此等候,给您传句话。”
“什么话,快告诉我!”
“公子说一切随缘,无价宝易求,有心人难得,他走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叫您不必牵挂。”
无价宝,有心人,看来自己确实伤到他的心了。“白箐,他是几时走的,去哪里了,去做什么?”司樱着急地问道。
“公子是昨天夜里走的,至于去向我就不知了,去做什么我就更不知了。”司樱看一眼白箐,知道他最是个闷油瓶,他要是不想说,自己再问也是枉然。他走得那般匆忙,不知一切用物可准备齐全了,他最是受不了苦的,这趟出远门,不知身体能不能吃得消。“白箐,他就你一个用的顺手的人,你好歹是个知冷知热的,知道他的一应习惯嗜好,他出远门你怎么不跟着?路上谁又照顾他,能照顾的好么?”
白箐不说话,知道司樱心里也不好受,便任由她发泄情绪。他倒是想跟着公子,只是公子不让。她也不想想,若是公子真的把他带走了,幽兰纺谁又来帮她。公子处处为她着想,她却一点都不曾体会公子的用意。
关心则乱。
白潋走了,司樱呆呆地出了店门,呆呆地走在街上,她不敢相信,白潋就这么跟她不辞而别了。昨天夜里,她那样伤了他的心,他离开时该有多难过。司樱,你不是不爱他,你根本就配不他啊!不知不觉司樱走到了昨夜白潋带她来的河边,青草离离,河水静静流淌,她点燃一盏盏许愿河灯,看着河灯渐渐飘远。上天啊,若是你能感应到,请保佑那个少年,让他平安的回到我身边。
阿潋,你说要买下所有的河灯给我,我也买下所有河灯,还你。
寂静的河边,少女衣裙翻飞,长发飘飘,目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