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再问下去,便要问到些不得了的事情,便拿来药酒替太子上药。将殿下衣袍褪去后,发现腿上也尽是伤痕,尤其大腿处。
随后,父亲便把殿下送回了宫中。
父亲回来后对我说,太子殿下不受宠,我以后最好敬而远之。
我想,自是那时,我有了个愿想。
我林子央以后一定要成为能足以做太子殿下后盾的人。我林家世代武勇,必不会辱没了太子殿下。
只愿保护太子殿下,不再受此等屈辱。”
?
☆、建业宴(4)
?林子央轻叹一声,“后来长大了,便也知道了太子殿下身上的伤痕代表着什么。
只叹我如今还未成器,想来还要等很久才足以与那人抗衡。本想待到一统南越后,再主动来归依太子。却未想到,太子难得能看重我。
先前与太子保持距离,是恐怕万一败仗,牵扯到太子。
而今局势已定,我不再顾忌什么。
殿下,是否还记得曾见过我?”
林子央的某种充满希冀,仿若夜色中的一点微光,令人不忍拂灭,不忍拒绝。
我确实是不记得了。
而他说的,我被父皇抽打,甚至……那样的伤痕代表着,宠幸?
我皆毫无印象。
我本想撒个谎,也能让他高兴些,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实话,“着实抱歉,朝柳,不记得了。”
林子央残留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眼中的微光霎时间熄灭,如同被吹灭的灯一般,随风而散。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也不大好受,“着实…”
林子央勾起嘴角,“不记得甚好。若是记得了,才值得深思。”
“为…何?”
“因为方才的一切,都是我胡驺的。”
林子央的眼神含了些轻松的笑意,“太子当个笑话听便好,不必当真。若太子真的记得,我便要深思一番了――不存在的事情,怎能记得?”
是,假的吗?
虽然故事中有些漏洞,但大体听来,林子央那份坚定是真的。
我来不及思考,林子央直直拜下。
“林氏一族,愿效忠太子殿下。”
方才所说的,尽是试探吗?我很惊讶,我竟信以为真,险些相信…
看着林子央坚毅的脸庞,我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未彷快起来。”
“未彷,如若方才所说都是假的,那你为何愿意…?”
林子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真或假,全凭殿下定夺,仅是个故事罢了,莫要深究。”
大抵还是我比较笨,我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深意,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未彷,你……”
林子央轻轻以手指点了点我的头,“殿下喜欢江浅酒吗?”
什么…话题怎么转到这里了?
月色朦胧,想来我的微微脸红也不甚明显,“是。”
以前还羞于承认,如今却坦然说出口,尽管还是会有些微涩。
“殿下以为,臣若与江浅酒逐鹿,谁可当先?”
突如其来的这样一句话令我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地问道,“怎么问这个?”
林子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夹杂了几分柔和,又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口吻:“他精于文韬,我精于武略,且饱读诗书;他长袖善舞又如何,我征战沙场,亦能拉拢人心。且先自大一番,我以为,我一点都不逊色于他,甚至说,强于他。”
他说的这话我无法否认,亦无法赞同,“纵然如此,林将军,是在嫉妒什么吗?”
“嫉妒?”
林子央面容上竟然出现了几分羞赧,“我自认绝不妒他人,不论是何种身份,若是优于我,便是值得敬佩的。至于江浅酒,着实惭愧……”
“我啊,实是嫉妒,太子殿下对他的喜欢了。”
明明尚有一肘之隔,我却感觉这句如同带着低低哀伤的轻风一般的话语击中了我,恍然而视,林子央不知何时已然到了我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廓上,令我不禁一颤。
“太子殿下,微臣喜欢你。”
比我高一头的俊逸少年俯下身来,用鼻尖轻轻碰着我的脸颊,额头抵着我的眼角,我感到他带着些温热,在这初冬的夜里,格外暖人。
而后,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沾了沾我的脸,犹如一片羽毛飘来,稍稍落下,随即离去。
我感到被触到的地方立即如同被灼烧了一样,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大抵是脸红了吧?
“你…未彷…”
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带着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我…这…”
林子央修长的手指竖在我的嘴边,封住了我将说未说的话,“今夜,您拟作是梦即可。”
“只盼莫是梦魇便好。”
低低的轻笑声,回荡在我的耳内,我一阵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反应,亦不知道如何诉说此时之感,只觉欲理还乱,不知所云。
林子央见我一直木木地不说话,便柔和道,“酒已醒了,您回去罢。”
“不论何时何事,愿效犬马之劳。”
说罢抬起身子,俯视着我,“只为朝柳。”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彻底乱成一团,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大抵是,我已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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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柳柳并没有脚踏两条船
他和江浅酒根本没有像恋爱似的在一起(_)
江浅酒其实算是用对待弟弟一样的态度对待他
然而子央君是第一个对主角表白的人!
恭喜玩家朝柳完成任务[被告白!林子央](1/1)
而且_(:3」∠)_不知诸位姑娘看出来了没有呢,柳柳一直说喜欢浅酒君,却实际感情不是那么强烈
因为
他一直喜欢的是脸
没错主角就是这么一个蛇精病颜控
以及浅酒君的秘密的提示线索已经出现
有两个
都在卷一:建业轻尘薄里
如果有兴趣的妹子可以去fd一下
沉寂已久(其实没多久)的迦羽该出来了
说实话我有点萌迦羽x子央or子央x迦羽
但是他们都是主角的小nán弟rén啊!
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
☆、建业宴(5)
?待我终于反应过来时,林子央的身影已然不见,想来是在我呆滞时回了殿中。
方才林子央带来的暖意荡然无存,只余下扑面而来、有些刺骨的冰冷。我将双手缩进宽大的袖子中,攥着袖口,脑中是无数的疑问。
其一,林子央所讲的故事,究竟真假几分?
诚然,他已承认了只不过是试探而已,但那口吻太过于逼真,我几近要相信了,我想,必然不是全数作假。
但,他说我父皇…虐待我?甚至是…侵/犯我?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那人待我如此生疏,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我记忆中,也并没有这档事。
这是假的。
其二,他所说,我在五岁时偷偷跑出宫,恰巧跑到了林府,此事,真假待辨。
五岁时的事情,怎能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我的确顽劣,倒也不是不可能偷溜出宫。
其三,他说,他喜欢我…
我的眉毛不禁一抽,虽然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可是谁又清楚他是否很会伪装呢?
虽然着实令我吃惊,但我认为,此事八成不真。
哪有这多如同戏文话本里的故事?一见倾心?照他所说,五岁的小孩子,怎来貌比潘安,容若惊鸿?
我离“倾国倾城”差得很远――我无奈地承认这一点,虽然总自称“英俊”,实则并非如此。
而我这个太子露于人前的,不过是不学无术,纨绔骄纵等不良的做派,又怎会让林大将军心悦?
“啊,问题越来越多了…”
我不禁叹了出声,轻轻揉了揉额侧。
蓦的,背后传来一声格外清晰的嗤笑,令我下意识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肩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再次回眸,仍然空无一物。
我的下巴被温热的手指轻挑,却仍然无从发现究竟是谁在戏耍我,像在逗弄猴子一般,令我有些生气。
“楼迦羽?”
我试探性地叫出这个名字,果不其然,在月下如同森中精魅一般的少年跃然眼前,正是――楼迦羽。
淡淡的阴影垂落在他鼻翼两侧,双眼上挑,似有若无的传达着什么,正静静地看着我,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觉得是惊心动魄的邪气,不同于那时,有种别样的味道。
“你来――做什么?”
我朝他腰间瞄去,他并没有佩戴那块玉佩,想是因为现在朝臣齐聚一堂,若是不留心被发现,便太过显眼,对他不利。
“我说――三次了。”
楼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薄薄的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知道你不省心,没想到,三次这么快便用完了。”
三、三次?!我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三次?第一次是朝棠求你…第二次是剿灭马贼,第三次不是尚在么?”
楼迦羽无奈地扶额,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未免也太蠢了些,你以为林子央能回来,是托了谁的福?”
我疑惑道,“他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城池夺下么?”
楼迦羽摇摇头,道:“非也。你可知皇帝心中是怎么看待林子央的?”
我想了想,道,“虽疑林家,却有意提拔他,目前看来,算是心腹。”
“心腹?”楼迦羽觉得有些好笑,道,“你以为满朝文武中,谁算是君之心腹?”
我一时有些结舌,硬着头皮想了想,道,“太监何文,尚书令颜温,怀化中郎将……”
楼迦羽打断了我,“看来你这半年依旧是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晓。也罢,我便给你讲讲这其中的牵扯,你且听好。”
“林子央并非如你所说,是皇帝的心腹,恰恰相反,他是皇帝的眼中钉。具体缘由,我不便多说。我帮你的第三个忙,便是拦下了派去诛杀他的人马,若非如此,凭林子央的能耐,虽不至死,但也得纠缠一阵。”
我忙问道:“诛杀?我父皇…派去的?”
楼迦羽轻瞥我一眼,“不然你以为是谁?皇帝本想将他就此诛灭在荆楚,我只得出手,不然你怕是要……”
他未说出来的话,我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不禁讪讪地挠头,“我,不会因此…”
楼迦羽没管我,径自往下说,“皇帝最大的心腹,其实是江皈年。我那一阵子忙着别的事,无暇顾及你,待到空闲下来,却发现你已被那老狐狸骗过。我亦是忘了嘱托你只要拉拢江浅酒便可,你倒也自信的很,竟不疑他。”
我陡然一惊:“江皈年是我父皇的人?”
“朝堂之上,皆是皇帝的人,你莫要忘了。”
楼迦羽加重了语气,道,“所幸江浅酒总是防范着他,皇帝还并没抓到什么把柄。”
我全身如同坠入冰窖般冷,透骨之寒,伴着时不时刮来如刀一般凛冽的冬风,有些不敢相信,“他要抓我的把柄做什么?”
楼迦羽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那人只不过是防着你些。帝王多疑,仅此而已。”
贯透全身的冰凉并没有随着这句话而好转,而是愈发彻底。连楼迦羽都要用好听的说辞来掩盖过去,那真正的事实,将有多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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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最后一个小弟已经在本文出现,不过被提及的是他的老爹
尚书令颜温的儿砸――颜xx(我还没有想好名字!
and,太子妃是颜家的,嗯,没错。
过好多章才成亲
太子妃不会成为让人讨厌的人的
是个助攻(具体助攻谁呢你猜
(?_?)其实我特喜欢还没出场的那个颜xx,只是一直没想好名字,有意的亲可以给我点建议,么么哒
对了这儿整理一下他们的字
朝柳思音
朝棠淮京
李妩媚宁爻(谁都不造)
江浅酒时清
林子央未彷
颜xxxx(都说了没想好!
楼迦羽上帝视角,这是合理的,合理的,合理的,具体看到后面便知晓
b,要开学了(?_?)我不知能否日更
hopeso
?
☆、建业宴(6)
?楼迦羽又对我细细讲了些以前我所不知道的东西,便掠身走了。来无影去无踪,如同风一般。
我皱着眉头,叫他“风一般的少年”。
熟料,他好似并未走远一般,听闻我这句话,便又瞬间出现在我眼前,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叫我‘风一般的美男子’。”
待我回到殿中时,群臣大多已不胜酒力,却仍在互相恭维,虚伪做派。
方才对楼迦羽与林子央连番的疑问让我有些陷了进去,仿佛懵懵懂懂间懂了些什么,却又毫无头绪,无从理清,一时间乱成一团,让我很是烦躁。
我正欲从殿侧偷溜回太子席位,刚迈出步子,便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一股大力袭来,将我向后拽去。
我刚想大喊出声,那人却察觉到了我的念头,直接将手伸进了我嘴里。我张口便要咬下,却被他另一只手在片刻间点了穴位,立即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那人随即将一团碎布塞进了我嘴中,令我是有苦说不出――这布透着些难闻的味道,那人手指亦然,是有几天不沐浴了?!
等等,被人突然袭击了,我还在想些什么――我试着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却终是无果,只得被那人像拖拽物件一般向外拖去。幸是冬天,我穿的厚,又加之地上没有什么石子一类的,身上也并没有被划出什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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