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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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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作者:简柚

第37节

布丁也笑:“顾先生属牛啊?”

顾海生心里不由得一慌!

他赶紧道:“吃素有什么不好?活得久。”

苏誉冷冷道:“也不知道活那么大年纪有什么意思。”

布丁被他们这么一打岔,也忘了继续问下去,却嗔怪苏誉:“说话多不吉利,活得久有什么不好?”

“活得久没啥不好,但是为了活得久就吃素,那不是我能过的日子。”

豆腐笑道:“经理的日子是每天一盆腰花,一盆猪蹄儿,一盆红烧肥肠。”

苏誉翻了个白眼:“你想撑死我呀?话说回来,布丁你今天做的这腰花不错,爆腰花就得爆到这个程度才行,我给打满分。上次那简直是渣!”

布丁尴尬了一下,才道:“今天的腰花是顾先生烧的。”

苏誉一怔:“是么。”

他迟疑地转头过去,望着顾海生,而后者只是低头吃饭,并未抬头看他。

那之后,他再没说什么。

☆、第125章

苏誉把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回到碗柜里,然后关上门。

他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却看见那三个整整齐齐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起望着他。

苏誉翻了个白眼:“又到1922年了。”

布丁嗤地笑起来。

豆腐还没听懂:“1922年怎么了?”

顾海生笑道:“苏联成立了。”

豆腐一时笑不可仰。

苏誉没好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对着他们坐下来:“说吧,打算怎么批/斗我?”

布丁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过来,别坐那儿!”

“我不。”苏誉鼓着腮帮,一脸不高兴,“我不和你们坐一块儿。”

豆腐干脆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苏誉的旁边:“这样就平衡了。”

布丁瞪他:“打双升呢?”

苏誉不耐烦道:“有事儿快说,我晚上还得回店里。”

顾海生先开口道:“小誉,昨天我接到了苏昕的电话,他把那边的态度告诉我了,他们仨都不打算接纳你爸爸的馈赠。”

苏誉扬了扬眉毛:“然后?”

“这就说明,情况更加棘手了。”顾海生说,“瀛海这边,逼迫的声音只会更加响亮。”

苏誉耸耸肩:“如果他们不肯要,那就捐给国家呗,也不坏。”

那三个都微微皱眉,苏誉这态度,一点都不像是要认真谈下去的样子。

布丁耐心道:“这不是解决的办法,苏誉,今天咱们四个坐在一块儿,就是为了商讨出一个可行之道……”

“要是真有可行之道,还用商讨?”苏誉懒懒道,“这都商量半个月了,出来什么了?”

顾海生隐隐有了怒气,他硬邦邦地说:“你的意思,根本就不想管?”

“我没那么说。”苏誉把手插在口袋,半个身子往下滑了滑,吊儿郎当道,“反正我不打算和你结婚,至于别的事,我也管不着。”

布丁有点生气:“你这态度,根本就是不想谈!”

苏誉却抬头认真道:“我想谈。但请你们给我一个突破口。”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豆腐,忽然小声说:“难道真的就不能结婚么?”

三个人一同望向他!

豆腐的脸有点发烫,他挠了挠头发:“我是想,这几天大家商讨的焦点,一直在如何避开这桩婚姻上。但这都商讨半个月了,咱们啥也没商讨出来。那,有没有可能试着接受苏麒先生的意见?”

顾海生立时说:“我不接受!”

苏誉哼了一声:“就当我多乐意接受似的!”

豆腐有些尴尬:“你们先别急嘛,我是想,苏麒先生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呀,只是领个证盖个章,那往后,咱们四个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而且彼此的生活轨迹几乎不相交,照这样看来,如果不是刻意的碰头,咱们可能连面都见不到几次……”

苏誉若有所思点点头:“豆腐你本来就打算辞职,往后,连布丁你也不用见了。反正你只要守着海生就行了。”

豆腐的脸,腾的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经理,我和布丁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我和你家海生从此就连面都最好别见。”苏誉笑笑,“大街上碰见,招呼都不能打,赶紧掉头转弯——你是这个意思吧?”

顾海生突然站起身来,他柔声道:“我突然想喝咖啡,小墨,你帮我去对街的星巴克带一杯黑咖啡来,布丁也陪着去,你们经理喜欢摩卡,记得多放糖。”

布丁顿时会意过来,他马上站起身,将外套扔给豆腐:“走,现在人正多呢,咱们可能得排一会儿队。”

豆腐无奈,只好起身,却又对顾海生说:“我不给你买黑咖啡,免得晚上又睡不好,还是给你带低咖啡/因的吧。”

顾海生笑道:“那也行。”

看着两个青年出门,苏誉哼了一声:“把他们支走,你是想干嘛?”

“我想坦诚的和你谈谈。”顾海生看着他,“刚才那样四个人的商量,纯属浪费时间。我觉得,我们俩单独谈谈更有用。”

苏誉冷笑了一声:“你想和我谈什么?”

“小誉,布丁说得对,这件事不是掩耳盗铃、拖着不管就能自己解决的,相反,如果不着手做些努力,事态只会对我们更加不利。”

苏誉慢慢点头:“好吧,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顾海生犹豫片刻,抬头认真看着他:“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打算。或者说,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苏誉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顾海生看他这样子,只得又硬着头皮说:“如果不能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我们四个就没法进入有效的商讨阶段……”

“所以你是希望从我这儿听见什么呢?”苏誉头也不回地轻声说,“你想让我说,我已经彻底放弃你了,对你丝毫感情都没有了——你是想听见这个么?”

顾海生一时语塞。

苏誉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他:“抱歉,我给不出这样的回答。”

顾海生的心里,咯噔一下!

“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今晚我能说什么呢?我知道布丁希望我能提出一个有效的建议,豆腐也指望我找出一条更好的道路,好让你们……让大家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我不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来,其实豆腐刚才说得对,与其想方设法绕开它,不如干脆顺应要求去结婚,然后各过各的,最好远远避开彼此,七年之内不要见面,比如,我索性搬到哥斯达黎加去。”

顾海生只觉喉咙间毛毛糙糙的,像生出了很多荆棘,又苦又涩的汁液从被荆棘刺破的伤口涌出来。

“我在路上盘算得很好,可是上楼来,一进这房间,我就知道自己是白盘算了。”苏誉忽然,微微一笑,“如果让我七年都见不到你,那还不如直接从这儿跳下去。”

顾海生努了努力,这才艰难地说:“你不必躲那么远。”

“嗯,我没必要躲那么远,我完全可以照常生活,每天守在我的店里,打烊就回家,哪儿也别去……这么一来,我同样是见不到你,甚至我可以把股份转让给你,那么就连集团主席我也不用做了,更不用去开年会,听业绩汇报。大概也就在年节的时候,跟着布丁来和你们团聚一下,坐一两个钟头就告辞——可是海生,你知道么?我心里有个很细小的声音说: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见不着他,你还活着干什么?”

顾海生深深吸了口气,他觉得呼吸都变得不够畅快了。

“你这样说,如果布丁听见,该多难过。”

苏誉慢慢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这就是你的习惯,顾海生,你会拿周围的人来做挡箭牌,以前是你姐姐,是柳芊芊,如今又变成了布丁……你就是不愿看见那些不如你意的事实,你就是不愿坦然的承认:我到现在,心里依然装着你。”

那么简单的句子,那么轻柔的语气,但却像千钧雷霆,轰隆隆从顾海生的胸口碾过去!

苏誉转过头去,仰望着夜空:“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你早就不爱我了,我却依然陷在里面,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放不下过去的事,见了面,除了骂你就是嘲讽你,我既没法原谅你,也没法忘记你。其实我也想放弃你,好好的爱布丁,因为他是那么爱我,就像当年我爱你。他今天早上和我说,苏誉,这世上谁也没有你对我来得重要,哪怕就凭着这么一丁点儿信念,我都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苏誉停下来,回过身,望着顾海生,他的双眼微红:“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惭愧?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我已经很用力了,可我知道那不够,那远远不够。”

顾海生无法去看苏誉的眼睛,他不敢,于是只得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那是极为深切的蓝,蓝得如同哑女无措的脸。

“也许你需要的只是时间……”顾海生轻声说,“布丁是个好孩子,他比我强,小誉,他会等你。”

苏誉慢慢点点头:“时间会改变一切,我知道的,我只是需要更多耐心,我卡在了十五年前,卡在你上飞机的那个机场里,那个十五年前的我,就像个游魂孤鬼,没日没夜守在候机大厅里……事情在他那儿还没完,你懂么?海生?我也想结束它,就像古代那些招魂的法师,如果我能把那个十七岁的小孩子从那间机场找回来,让他明白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他最最亲爱的海生已经不爱他了,更不可能回来找他,因此他不用固执地等下去了,如果我能做到,如果我能让他明白这现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那一刻,再没人说话,时光咻咻如兽,喷涌着呼啸着,从他们面前毫不留情狂奔而去,而他们却只能瞠目结舌望着彼此,再也不能做更多的。

☆、第126章

豆腐和布丁带着咖啡回来时,苏誉已经离去,顾海生解释说他急着回店里。

布丁郁闷道:“这人可真是的,我急急忙忙给他端回来,他倒跑了……”

于是他也告辞去了店里。

等布丁走了,豆腐问顾海生,俩人谈得怎么样。

“没有谈出什么具体方案。”他停了一下,“但是苏誉同意听我们的意见,不管最后拿出什么解决方案,他不反对就是了。”

豆腐皱眉说:“最大的麻烦不是我们经理,而是瀛海那边,其实叫我看,结婚真的是最佳解决方案——”

顾海生瞪他:“你还说!”

豆腐笑起来:“我是说真的。刚才在星巴克,布丁也说,实在不行,那就结吧,到时候我俩给你俩当伴郎。”

“我不想做这种事。”顾海生沉着脸色说,“我已经结过一次有名无实的婚了,难道还要来第二次?然后过了七年再离婚,才能再和你结婚。这么一来,我这辈子就得结三次婚,我这成什么了!人家二婚就已经很不好听了,我来个三婚——多光荣!”

豆腐笑了半天,然后他忍笑道:“管它二婚三婚?我又不会介意。”

“可我介意。”顾海生说到这儿,嗓子忽然喑哑,过了一会儿,他才抓着豆腐的手,轻声说,“我不想再做错事,让你介怀,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小墨,我不愿发生那样的事,过去我……我做错了很多事,留下的懊悔就像烧伤的疤痕,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不想再在你身上做出同样的错事,就连傻瓜都知道人要吸取教训,防范未来,如果再一次重蹈覆辙,那么就连我都会恨我自己的。”

豆腐莫名的感动,虽然不知顾海生是因何而发的这感慨,但他却能感觉到,顾海生是在作了一番深深的心理挣扎之后,才和他说的这番话。这让他不由抱紧顾海生,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豆腐轻声说,“海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回到过去那种日子里,我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你过得不好,外人只看见你在瀛海呼风唤雨,没人看得见你每天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那种生活,连鬼都受不了,我一想到那些,就忍不住心疼你。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改也改变不了,那咱们就把它放下。从今往后,海生,你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顾海生微笑起来,虽然是微笑,但他的眼睛里有泪。

他说:“小墨,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布丁带着咖啡回到独眼杰克,他到三楼,把那杯摩卡交给苏誉,又嗔怪他:“跑那么快干嘛?害得咖啡都要冷了。”

苏誉端起来喝了一口,他扬了扬眉毛:“没冷呀,是热的。”

布丁笑起来:“找豆腐要了厚毛巾给你捂着呢。”

苏誉也笑:“你看,不管我多胡闹,你总能想出办法来对付,要不怎么是苏联首席指挥官呢?”

布丁更笑,他说:“你不生气了?”

“我干嘛要生气?”苏誉站起身,展臂抱住他,那样子像是在寒夜里取暖,他闭上眼睛喃喃道:“没了你,我不得胡闹到天上去?”

布丁觉得好笑,但又觉得苏誉这话听着心酸,就好像在说他自小没人管似的。

“我算什么?”他温声道,“你外公还在呢,轮不到我来管。”

他这么一说,苏誉啊的一下,他松开布丁,笑道:“想起正事儿了,下个礼拜,我外公过寿。满九十了,咱们得一块儿去看看。”

听见过寿两个字,布丁不由皱了一下眉,他实在对这俩字留下了心理阴影,尤其上次过寿的老者如今刚刚过世。

“我又得去呀?”他不情不愿地说。

苏誉笑道:“什么叫‘又’?统共不就只去了一次寿宴嘛。你放心,这次没人挑剔你了,我外公早就糊涂了,根本分不清人。”

布丁想了想:“但是你妈妈……”

“她不会来的。”苏誉斩钉截铁道,“她早就被我外公赶出家门,几十年没登门了,你放心,有冯振川在,就算她来,老冯也会把她赶出去!”

布丁吃了一惊:“冯叔敢那么做?”

苏誉点点头:“把我妈逐出家门的命令是我外公下的,老冯对我外公的话,那是绝对的言听计从,甚至到现在,你看我外公糊涂成什么样了?他手一指,冯振川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老冯就是我外公的亲儿子!亲儿子都没他这么孝顺。”

布丁笑道:“糟糕,你这说得,我都要怀疑冯叔是你外公的私生子了!”

苏誉摇头笑道:“怎么可能?你没看出老冯有点黑人血统?”

这个倒是人尽皆知的事,冯振川是混血,面部五官带着明显的黑色人种迹象。

关于冯振川的来历,布丁也曾听苏誉提到过,冯振川是个弃儿,几岁大的时候,在街上被宗克己给捡回了家,那之前他甚至没穿过一件好衣服,吃过一顿好饭,从懂事起他就在流浪,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永远被街上小孩儿追着扔石子儿,骂他是“杂种”——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是宗克己给了冯振川新的人生,他将冯振川留在了宗家,给他取了名字,又让宗家的厨子收养了他——这个姓也是跟着老厨子姓的。

冯振川这辈子,始终不离不弃跟在老主人身边,如今宗克己糊涂了,他也仍旧一周回去三趟,给宗克己擦身更衣,不嫌肮脏的伺候在身边。

想到寿宴的事情,布丁叹了口气:“可我真没去的必要呀。”

“怎么没必要了?”苏誉不满地瞪着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往后咱们还要结婚的!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把你带去给我外公瞧一瞧?”

他说完,又宽慰道:“你放一百个心!我外公如今除了认得我,认得老冯,别的都是糊涂的,他不会挑剔你礼数不周,就算你在寿宴上跳脱衣舞,他都要给你鼓掌。”

布丁大笑,拿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苏誉肩膀:“你才在寿宴上跳脱衣舞呢!”

苏誉也笑,笑完又感慨:“九十了,除了脑子糊涂点儿,别的啥毛病没有。老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这话就是说的我外公呢。”

苏誉这么说的时候,神情充满了骄傲得意。

那晚回到家,布丁又问起他和顾海生商谈的情况。

“没想出什么法子。”苏誉闷闷道,“瀛海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他来找我要辙,我能想什么辙给他?”

布丁唉了一声:“顾先生也为难得很,苏誉,他的处境比你糟得多呢,我要是他,我心里得多恨老爷子呀!”

苏誉哼了一声:“我没看出他有多恨,七七那天还去坟前给老爷子烧了纸,他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冒着雨去的。回来车还因为渍水抛锚了,折腾到半夜才到家。”

布丁错愕,他微微抬头看苏誉:“你没去?”

“我是无神论者。”

布丁更无奈:“人家小舅子都去了,你是亲儿子你不去……老爷子泉下有知,心里怎么想?”

“他泉下有知怎么想?惭愧呗!”苏誉哼了一声,“挖那么大一坑给自己小舅子,小舅子还冒着风雨来给他祭奠,他要真有知,地底下都得惭愧得翻过身来。”

布丁被他说乐了,又悠悠想了一遭:“现在我明白老爷子为啥看我左右不顺眼了,拿我和顾海生比,那不得比化了?”

他这一说,苏誉忽的一下翻身起来,虎着脸道:“怎么就比化了?!你哪儿比他顾海生差了?!”

听他语气不好,布丁也坐起身来,他按着苏誉的胳膊道:“唉,你发什么火?我能和瀛海总裁比么?叫外人看着,不就是云泥之别么?再说老爷子认识顾海生多久?认识我才多久?亲疏一比,当然不会喜欢我。”

“可我喜欢你。”苏誉粗声粗气道,“外人看是云泥之别?外人全都是瞎子!叫我看,你比顾海生强一百倍一千倍!顾海生给你提鞋都不配!”

布丁乐不可支:“你把我说得开心死了!还能说点儿更开心的么?”

苏誉贼兮兮一笑:“那好,金先生,我正式邀请你,到时候和我一块儿埋进我们苏家的祖坟。这可是无上的荣光!顾海生哭着喊着都进不去的!”

布丁都要笑塌了。

他这儿笑得要断气,苏誉却手脚麻利地除掉布丁身上的衣衫,他像条蛇一样游到布丁身上,两腿间的部分硬硬顶着布丁的大腿。

苏誉轻轻咬着布丁的耳垂,一面悄声说:“到时候把咱俩骨灰拌一拌,像搅拌水泥那样,混在一块儿埋进去……”

布丁一边笑一边喘:“你能不能留点儿口德!”

苏誉忽然停下动作,他低头望着布丁,轻声说:“我早就没人要了,这世上,就只有你肯要我,你这个捡破烂儿的小屁孩。”

布丁只觉心中一阵汹涌的热流激荡,他没说话,只用行动回应了苏誉。

滚烫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仿佛真的成了一个,窗外月下,沉沉坠坠的蓝花楹花,凝固了剪影,不动声色地目睹着这放纵的一幕。

☆、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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