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作者:泥慕玉
第20节
怀里柔软的触感告诉她这是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但据她所知,村里的女孩子很少会有像她一样跑到这么远的深山里寻找食物的,想着,秦沐炀好奇的低头,却和怀里一双漾着银月一般温柔光辉的眼睛对个正着。
秦沐炀鬼使神差的把她带回了家。
那时候的楚泽朔兮还很健谈,虽然有点像个话唠的长舌妇,却会在谈话时用她可以使人沉醉的眼眸很温柔的注视,时不时温声附和一句,秦沐炀很神奇的发现那货竟然还是个自来熟,起因在她们并肩走回她家的时候,那货毫无保留的对她说了所有关于她的信息。
也是因为她,秦沐炀才知道,世界上是有艺人这一种职业的。
楚泽朔兮是一名童星,今年与她同为十六岁,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几年,之所以会出现在离她们村不远的深山里,是因为她喜欢玩荒野求生,但是她很不幸的在深山里和同来的伙伴失散了,于是她就很不幸的落队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爱好,直到现在,秦沐炀还无法理解楚泽朔兮的逻辑思维,也许,是她们俩的脑频率从未对上的缘故。
她的父母对于她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孩回来虽颇有微词,还是尽了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了楚泽朔兮三天,这三天里,楚泽朔兮化身为比她弟还要缠人的存在,尽心尽力的问了她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鸡要吃石头,为什么你一家都在吃饭,只有你一个人喝粥,是不是在减肥之类,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极限和生理极限都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楚泽朔兮,那个算是被她捡回来的人,终于被人找到带走了。
临行前,楚泽朔兮递给她爸厚厚一沓钱,又偷偷塞给了她一张卡,便笑着跳上来到她家门口的一部摩托车上,对她说了句,“再见。”
然后她们就十年不曾相见,直到她独自出门却忘了带坐公交的钱。
可能时间太久,楚泽朔兮的记忆已经抹消了这段往事,秦沐炀却深深的记得这件可以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说是改变一生毫不夸张,如果没有楚泽朔兮送她爸的那些钱,恐怕她们一家早就饿死了,而她秦沐炀,也不可能会一意孤行的瞒了家人,一个人跑到外面闯荡,也不可能会被星探发现,最终走到如今这一步路。
回首往事,虽说总是酸的辣的大过甜的,秦沐炀却很喜欢那个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过程。
自从知道楚泽朔兮是影后时,她的感觉就像是朝圣,每走一步都像是离她的目标近了一步,可具体她的目标又是什么,秦沐炀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想起刚从村里出来,被外面的世界诱惑吸引再打击颓丧时,躲在镶嵌有楚泽朔兮身姿的广告牌下遥望的场景,秦沐炀便觉有一股暖流从她心底传到四肢百骸。
也许只是想要好好活下来,好好生存吧,秦沐炀暗想,所以,她才对待重新给她一次机会的楚泽朔兮不同。
她给了她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作为回报,她还她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第94章
代表着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了,把卷子交给在讲台上端坐的监考老师,楚泽朔兮转身回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文具和草稿,教室里因为交卷的骚动嗡嗡地响,许多人在大热天里挤作一团,在盛夏的时候,像是苍蝇一般有些惹人厌。
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楚泽朔兮抱着东西正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背带裤的女孩子兴冲冲地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把拍在她肩上,笑嘻嘻跟她搭话。
“喂,朔兮,暑假要怎么过,你计划好了吗?”
楚泽朔兮眯着眼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孩子好像是与自己同班,经常无缘无故跑来和她搭话,名字,是叫做王言还是吴言来着?
这样的场景少说也经历了不下五次,如今的吴言已经能凭借楚泽朔兮脸上的细微表情,猜测到她可能又忘了自己名字的地步了,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记性可以差到这样一个地步的吴言,看楚泽朔兮呆呆地愣在原地,半天没搭腔的时候,无语了,半玩笑半抱怨的对她嘟囔道:“唉,我叫吴言,吴言啦,都说过好几回了,真是的,楚泽同学,你的记性也太差了吧。”
“啊,真是抱歉。”经她提醒,楚泽朔兮才恍惚记起来这个女孩子的名字,怀着几分愧疚,她真诚地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记性的确不好,对不住了。”
“没事。”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乎,吴言笑了笑,“那么言归正传,楚泽朔兮同学,你暑假打算怎么度过呢?”
暑假?
楚泽朔兮一愣,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度暑假的打算,每年无非就是蹲在家里吹吹空调看看书,无聊时跑到街上转一圈打发打发时间罢了,说起来一定要去做什么的打算,她还真的没有。
于是,她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计划。”
听说后,吴言一直猛盯着她脸的眼神一亮,趁机邀请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探险旅游,很刺激的哦,保证你有一个非常充实的暑假生活,怎么样,要来吗?”
先不论她一副诱拐良家少女的表情如何可疑,楚泽朔兮眼珠子转了下,想了想每次暑假时由于爸妈上班而她又懒得做饭,以至于不得不每餐吃泡面最后吃到吐的惨状,果断的点了头,“那好吧。”
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还有饿死的危险,还不如出去浪荡呢。
“太好了!我帮你把东西拿回寝室,然后跟你说说我们的旅游计划。”话落,吴言不由分说的抓过她手里的东西,大踏步就往前面走,走了两步,见她还愣在原处,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楚泽朔兮嘴角略微抽搐地看着被她夺过去的东西,伫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一头黑线地跟了上去。
她怎么有一种,这是那个女孩子设计好了圈套,让她活生生往里头钻的感觉呢?
和楚泽朔兮想到哪做到哪的散漫不同,那个叫吴言的女孩明显属于绝对的行动派和计划派,在考完试的第三天,楚泽朔兮刚从寝室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就被人轰炸个不停。
慢吞吞的刷了牙,用洗面奶洗完脸,楚泽朔兮才拿起来桌子上振动不停的手机,扫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划开接听键,淡道,“有事?”
“啊……”对面的人可能被她这样冷淡的话语给吓住了,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也全部忘个干净,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道,“我把车票买好了,十二点半的车,朔兮,你的行李多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拿?”
“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汇合就行。”
就算是早晨,盛夏的阳光也刺得她眼睛疼,走过去把窗帘拉上,楚泽朔兮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报出来的地址,点了点头,“行,我待会儿过去。”
学校门口的地铁站啊,那岂不是又要坐地铁又要坐火车?那么麻烦的旅行啊……挂了电话,楚泽朔兮叹口气,从衣柜里拿出来一条纯白色的缀花边连衣裙和一只高考结束后被几个同学拉去海边时买的遮阳帽,慢腾腾的换上后,才拎起来昨天晚上打包好的行李出了门。
她起来的时候差不多七点,等她洗漱好穿戴好坐上公交赶到校门口时却已经快八点了,跟着人流下了车,楚泽朔兮正东张西望的时候,早早地等候在地铁口的吴言见到她,拼命地一边挥手一边对她喊道,“朔兮,这边,这边!”
楚泽朔兮看着她的行为有些无语,还是默默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她身边。
汇合以后楚泽朔兮才知道,原来这一趟旅行不只是她和吴言两个人,还有吴言的一个高中同学,名叫王佳的女孩子,和她社团的一个师兄允顺,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只是与她们不同系,一个学了历史,一个学的是工程。
彼此通过姓名,四个人才走进地铁站,好在学校已经放了假,又正是上班的时候,地铁里买票的人并不多,吴言的那个师兄自觉为队里唯一一个男性,很是绅士的承担了为女孩子们买票的任务。
趁着那师兄在排队,吴言挤眉弄眼地拉了楚泽朔兮避开她的那个同学开始说悄悄话,“喂,怎么样,你看我那个师兄长得帅吗?”
青春期的女孩子一般都会彼此聊聊身边的男孩子怎么样,楚泽朔兮被问惯了,也不觉什么,闻言,她淡定的扫了扫那个师兄,身高一米七多,五官端正透着女孩子一般的柔性,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算不上多好看,也算不上多丑,于是她总结道,“还行。”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下心来笑着看她一眼,吴言的身体往她那里靠近了些,指了指一边看着手机的老同学王佳,“我要是问她,她绝对会脸红的跟我说允师兄是个花美男。”
察觉到她动作,楚泽朔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在她尴尬的时候,故作不知的移开视线打量一下站在买票机前面玩手机的王佳,短发齐肩,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虽然手里不住的划着手机,只是眼神却钉子一般往买票的那位师兄那里扫,楚泽朔兮会意,淡问,“你那同学喜欢他?”
“嗯,说是暗恋一年多了,这一次旅游就是她提出来的主意,因为允师兄的老家就是旅游开放地,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才一个劲的怂恿我和她过来,可能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表白吧。”
楚泽朔兮听她的口气,心头一跳,默默与她对上了视线,“所以,我们应该做红娘撮合他们在一起?”
“嘛,姻缘的事,天注定的,咱们也不能强求。”笑着摆了摆手,吴言把视线落在楚泽朔兮柔美的脸上,“但是作为朋友呢,咱们还是要成人之美的,所以,只要尽量为他们创造出二人世界就好了,别的,还是得看他们自己了。”
闻言,楚泽朔兮弯月一般的眉头又笼成一团,照这样的说法,为了给那两个人留出私人空间,她岂不是要时时刻刻和这个叫吴言的女孩子待在一块儿?
在大学这个地方,人最熟悉的除了食堂打饭的阿姨恐怕就是自己的室友了,所以虽说她和吴言是同班同学,她们的交集还真是不多,唯有的几次还是那个女孩子上来搭话时她们有几句无聊的对话。
楚泽朔兮有个毛病,凡是不熟的她都不理,熟了的她也不爱多说,所以别人送她的冰山校花这个称号还真不是冤枉了她。
对于吴言这个莫名其妙贴上来的女孩子,楚泽朔兮除了觉得莫名其妙就还是莫名其妙,因此,无论吴言在那里兴高采烈地跟她说什么,她只态度淡淡的点头或摇头,别的再不想说。
吴言也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她有些尴尬,看一看楚泽朔兮塑造完美的五官不知该说什么,围绕着两人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眼看着就要陷入僵局时,那个师兄拿了四张地铁票笑着走了过来,招呼她们道,“走吧。”
有人解围,楚泽朔兮很高兴,率先拿了票拉着行李就上了地铁,在地铁上其他三人交谈的时候,自己插了耳机听音乐,完完全全的忽略了吴言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其他的两人因为和楚泽朔兮不熟的缘故,也就不好说什么。
这样略带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上火车。
因为是四个人,吴言买票时特地买了上下铺把她们四个凑在一起,且因为私心,她特地把楚泽朔兮的铺位放在她对面的中铺,这样不仅可以促进她的同学和师兄的感情,她和楚泽朔兮也是不论是休息还是醒着,都能瞧见对方的脸。
楚泽朔兮放好行李拿着票找到铺位时,刚巧对面铺位的吴言在铺床,两人目光相遇时,她对楚泽朔兮淡淡一笑,楚泽朔兮却面无表情的转开了脸。
没想到过了近二十年,这样老套的桥段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突然之间,她就失了旅行的兴趣。
索然无味的坐在一边的座椅上,楚泽朔兮看着外面的铁轨,心里在预想着如果她现在突然跑出去会不会有不守信用的称号。
火车说是十二点半准时开车,时针都快指到一点钟了却还没有开动的迹象,对这种现象早已见怪不怪的楚泽朔兮淡定的拿出了一本书,忽略周围的吵杂声,翻看起来。
“啊,好烦啊,又是上铺,很容易撞到头啊!……这位美女,你有没有意愿跟我换一下铺位?”
书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楚泽朔兮放下了手里大红扉页的书籍,看着坐在她对面,流里流气笑着,要和她换位子的女孩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孩子,不如,我帮你挡一下桃花?”低声说着,对方眼角斜斜地一扯,示意一边一直看着她发呆的吴言。
楚泽朔兮淡淡一笑,合上书,“成交。”
第95章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相互依存的关系,也有许多相互依存的人。
比如矛和盾,又比如商店和客人,比如鱼和水,又比如贫困户和相关部门,比如花朵和蜜蜂,又比如艺人和粉丝。
这个世界啊,你说,离了谁不能活?
可偏偏,这样的关系你离了就活不了。
因为彼此都是靠着彼此过活的。
这就是楚泽朔兮活了二十多年以后总结出来的歪理。
所以,就算在她最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对待自己的支援者也都非常地温柔,既没有像某姓艺人一样让自己的粉丝在酷暑天里等一天却只露面几分钟,也没有像某姓歌手一样在演唱会上假唱不尊重饭们烧的钱。
她很温柔的掌握着一个度,一个让自己和饭都非常满意的度。
对于从小就在演艺圈里混的楚泽朔兮来说,同时发展自己的歌手事业和演艺事业并且在公众面前显现出自己的从容大度,从来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出众的容貌,得体的处世之道,让她得到了许多人的喜欢。
也可以说是迷恋。
对于粉丝把演艺圈里的人当成自己的精神偶像这从来都不是一个秘密。
追星,追星,就是追随着那个人的脚步,把她当成自己心灵的支柱,为她疯狂,只为了见她一面,为了让她好,可以去为她卖肾的一种精神迷恋。
有时候,楚泽朔兮真不知道应该感谢这样的迷恋比较好,还是憎恨这样的迷恋比较好。
当然,如果她没遇到那个很疯狂的粉丝——她现在更想称之为黑粉的人的话,相信她还是会很愉快的在娱乐圈里浪荡下去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就让她遇到了这样的人。
一个疯狂迷恋她的,被当今娱乐圈第二大公司掌权人当做心头宝疼爱的,女人。
不知道哪个不知名的人在一个更深露重的深秋,枯叶落下时伤感的感叹了一句,“女人都是感性的,而女人,都是容易爱上同性的。”
据说这句话的来源是,因为女性天生崇尚完美,所以才会对一个同样性别、但是对方身上有自己没有的特质的人格外上心,上心着上心着,就演变成了喜欢。
作为一个大龄儿童,楚泽朔兮可不知道这些子情啊爱的,在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前,她的生活重心,除了拍戏唱歌赶场做活动,就是四处乱蹿冒险旅游,整天无忧无虑的,快活得都快赶上神仙了。
但该发生的事它还是顺着轨迹在发展着。
就在一次她在一个深山老林里迷了路被她的经纪人接回来后的第一天,她正悠悠闲地坐在真皮椅上看剧本呢,她的经纪人却领了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过来,并且告诉她这是她们公司正在全力培养的新人,希望她能够帮忙带一带,好早些让新人能够出道。
当时虽说疑惑于经纪人错漏百出的说辞,不疑有他的楚泽朔兮却因为经纪人算是带了她多年对她有恩的人答应了这个让楚泽朔兮后来回想起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提议。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已经记不太清那个女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也不太记得那个女孩子的容貌,楚泽朔兮对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女孩子唯一残留的印象就是,每一次看她的眼神就像饿狼一样冒着绿光。
没错,这就是楚泽朔兮对那个女孩子的唯一印象。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迷恋另一个人可以到一种,为了她隐瞒自己的名姓,放弃自己优渥的生活,为了接近她,从娱乐圈的底层一步一步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地步。
如果让楚泽朔兮评价这种行为的话,她只能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没错,这个世界疯了,在那个女孩子如愿以偿的争取到与她相等的地位,期间大大小小向她告白数次,她却没有答应以后。
这个世界疯了,那个女孩子也疯了。
串通了全公司的人,对她下迷/药后把她绑到天台上,抱着传说中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念头,拿了把刀又拿了打火机,割自己一下,又割她一下,在血流如注的时候,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在天台上预备好了的油桶。
当时楚泽朔兮疼得真是想要骂娘的,但是她因为过度的疼痛和恐惧,身体早已经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别说是骂人这个高难度的活了,就是让她眼皮稍微抬几下也是困难的要死。
然后,她的衣服被人解了开来。
这个世界上,会杀人的,除了刽子手,还有医生。
如果说恶魔是十恶不赦的话,那么拥有变态爱好而且还是医学天才的医生在楚泽朔兮心里就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存在。
很不幸的,那个女孩子就学过医。
血液从手上的伤口处缓缓流淌出来,汨汨地,静静地,美得鲜艳的颜色。包围了她的火,冒着热气,黄澄澄的冒着舌星子,恍惚中,她好像看见那些烈焰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一般灼然。
而后便是意识里,带着急促喘息的亲吻。
每次回想起来那个场景,楚泽朔兮便觉得全身上下比被鼻涕虫爬过还要恶心。
有情人之间的情/事是一种享受,而无情人之间,那只能算得上是单方面的解决生/理需/求了。
意识越是不清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越是清楚地通过她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反馈给她的大脑。
她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子微微带着刺的舌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她的皮肤,描遍她的全身上下。
在烈火的焦灼下,在她能听得见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流淌的声音下,她被爱抚的身体发出的本能颤抖和那女孩子因为过于急切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被放大的喘息声是最终回荡在她脑海里的全部记忆。
她当然没有死。
她只是因为身体和心理上的极限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看着医院清冷的墙壁,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有行人注意到她们公司里天台的异常,报了警,很快消防人员赶了过来。
火势很大,却因为当时那个女孩子为了碰她把她圈在怀里,而免除了她被火烧伤的不幸。
所以你看,做受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最起码的,不会被火烧死,也不会因为太过亢奋而撑开了手上的伤口,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加快自己的死亡。
全国的人都在乐此不疲的谈论着这件事情,事情的真相却因为媒体迫于那位娱乐公司大鳄的淫威渐渐隐匿,她也从那个公司里移籍到了现在的公司。
伴随着旧公司死命的派人黑她,死命的给她的新公司添麻烦的事情。
那个娱乐圈的掌权人想要报复她当然知道,但是明明是你女儿硬要缠着她,还要她来背锅,这算是什么事?
所幸楚泽朔兮心胸开阔,算了,人气下降就下降吧,旧公司的人死命说坏话就说吧,被排挤的过不下去了就忍辱偷生吧,反正,她也只剩下个躯壳了。
剧组里头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忙碌碌,她心心念念的秦沐炀则认认真真的坐在那里背着台词,片场露天的影棚里,有阳光照耀在她身上,让她真的就像太阳里面居住的神祗一样,高贵得让人无可逼视。
微微掀开左手臂的衣袖,露出里面添了粉嫩新肉的疤痕,楚泽朔兮苦笑不已,像她这样已经堕入黑暗的人,是无法接受那样的阳光和爱的,可她又自私的想要独占这一份美好,于是不可避免的,她也只能像当初拉她下地狱的那个女孩子一般,拉上秦沐炀,一起堕入地狱的深渊。
这便是人类吧,楚泽朔兮摇头苦笑,自私的种族本性啊。
场记大声的拿着扩音器喊着话,说马上就要拍摄下一个画面,请各位演员就位。
闻言,楚泽朔兮默默地走了上去,与放下剧本的秦沐炀汇合。
这个电影的题材是战争,她们这一场拍的便是饰演敌国中尉女配的她和饰演正义一方女主的秦沐炀在飞机上打斗的画面,剧组很有钱,导演很上心,真的为她们找来了一部直升机。
在直升机上,看着脚底下距离自己千尺的地方,楚泽朔兮晕眩的同时,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愉快。
她想,这就应该是当时那个女孩子抱着她一起时的解脱心情吧。
“开始!”随着导演指令的下达,楚泽朔兮便如剧本中描写的那般像个泼妇一样和秦沐炀扭打成一团,只是说起来像是打架,更多的却像是她单方面的把秦沐炀往机舱门那里推搡。
舱门因为取景需要是开着的,剧组给每个人做好了十足的保护措施,没有人会想到会发生什么事,也可以说,是没有人想到有人会在拍戏的时候去自杀。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傻在当场的情况下,楚泽朔兮却早就抱着秦沐炀从千尺之上的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风刷刷地在耳边回响,刺得耳膜生疼,脸上的肌肤也被刺得疼痛不已,楚泽朔兮却是看着沉默的秦沐炀笑了。
“秦沐炀,我的降落伞坏了。”
“不怕,还有我的。”
“你的也被我剪坏了。”
“真是服了你了,能不能选一个好看的死法,这样摔下去会毁容的啊!”
“你已经赚到了好不好,起码我没有先割你几刀再烧你,你很幸运了好不!”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失去重力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头晕,却不妨碍她一手抱紧她一手掀开了她又添了新疤的左手臂衣服。
“你不疼吗?”秦沐炀皱眉问,“不是说了下次想割的时候就割我的吗?你这个不守信用的!”
“嘛,反正也没有下次了。”楚泽朔兮流着眼泪微笑,抱她更紧了点,“秦沐炀你这个神经病,谁让你派私家侦探调查我的,现在好了吧,命都搭上了。”
秦沐炀闻言一笑,淡道,“你就当是,我还你一块钱的恩吧。”
“啊,原来一块钱可以有这么大的作用啊,那我来生一定好好珍惜那一块钱。”
“……真是败给你了。”
第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