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珏自然也是抬头看了,却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灼华。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在没人看也要坚持把它写完!
☆、桃花(七)
灼华皱眉:“你们比试的地方被设了结界,结界外的人除了你和他看不见其他人。你尽管上,其他□□我来对付。”
“好。”柳珏握紧剑便往前一跃。灼华也跃进其中。
□□黑云裂大喝一声把武器往柳珏脑瓜子上甩,柳珏充耳不闻,继续往前与真正的黑云裂兵器相接带出一道火花。最终柳珏的脑瓜子还是完好无损。这得归功于灼华。
柳珏没忘这还是在宫宴里头,黑云裂的性命不能取,因此一脚踹他胸口把他踹飞出去。
黑云裂呕出一口血,目光凶狠似要把他们活剐:“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当我小弟!”
柳珏面无表情,根本不想搭理他。
黑云裂身上泛起一股黑烟,身形也越变越大。伴随着尖锐的笑声,柳珏隐约看到了一只大蜘蛛:“很好,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别以为我只有□□!”
宫宴上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表情里看出了莫名其妙。先前还正常,后来黑云裂没进攻五王爷也在一旁躲来躲去拿着剑划来划去。接着两人便说了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然后两人又突然不打了,五王爷仰头看黑云裂的上方看的眼神凝重。
灼华手一扬,无数的桃树破土而出,枝干扭曲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牢笼把黑云裂困在里面。
桃树牢笼不断收紧,黑云裂不屑地轻笑,刚想发力把这牢笼打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低头一看,腰间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符。
“臭道士!滚出来!”
“别叫这么重,耳朵都震聋了。”冯言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去吃了碗馄饨回来就看见你们乱来。”
灼华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道士……”
柳珏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灼华前头。
冯言笑了笑,并不在意:“在下清道派二弟子冯言。灼华公子不必戒备,在下与你爷爷是故交好友。不过刚化形没几天能做到这样出乎我意料。”
冯言一边说一边突然出手如闪电夹住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细看是一只黑蜘蛛。
手指一发力蜘蛛便化作一堆粉末,被风吹得什么也不剩。
“下面轮到你了。”冯言把头转向黑云裂。
柳珏赶忙阻止:“道长,这人还不能杀。”
“我知道,别担心”冯言抽出腰间挂着的剑,拿出一张符往剑身一擦,拿剑在空中一划便留下一道血红色。道长飞速地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柳珏看得眼花,那道长却做的行云流水。
画好后道长指尖一弹,那图案就印在了黑云裂的背上。
黑云裂双目赤红,惨叫一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猜?”
黑云裂:“……”
猜个屁!
黑云裂脸都憋红了:“我怎么知道!”
“打个记号而已。”说罢冯言眼神示意柳珏,柳珏会意,拿剑架在黑云裂脖子上。
在对方三人的威逼之下,黑云裂极不情愿地认输。
这场比试看得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有种在看两个疯子自说自话自导自演的感觉。
柳珏提剑过来黑云裂也不躲,最后就这样认输了?
什么玩意儿!
以至于黑云裂和柳珏回到位子上周围都是鸦雀无声。
原辽国的二皇子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不敢对着黑云裂发脾气摆脸色。
“皇上,我先前比试耗费了太多精神,现在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
柳瞿这才回神,看着柳珏眼神复杂:“去吧,皇叔好好休息。”
“谢皇上。”
柳珏一离开就去找灼华,果然在一处偏殿的屋顶上找到了人。
翻身上屋顶坐到了灼华身旁,发生的事太多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倒是灼华先出声道:“我是妖怪。一只桃妖,你不怕我?”
柳珏饶有趣味地摸下巴:“为什么要怕,你又不杀我。不过你既然是桃妖那你会结桃子不?”
灼华脸一僵,半晌才道:“会……”
“冬天会秃头不?”
“会……”
“那你现在怎么没秃?”
“刚化形,明年就会了。”
“喜欢吃土吗?”
“闭嘴……”
柳珏在一旁笑个不停,完全没有闭上嘴,发挥流氓本色调戏对方,操着一口纨绔公子的陈腔滥调:“难怪长得这么好看,果然是个妖精。要不要跟着本王?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灼华却思考了一会认真道:“好,不过香的辣的就不必了。”
柳珏:“……”
表面上风流的老流氓第一次真正调戏一个人,却没料到对方是这么一个反应。
灼华抿唇:“柳珏?”
“嗯?”
灼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爷爷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第一时间努力去追,否则跟别人跑了后悔也来不及。我曾经问过他怎么算是喜欢上一个人了,他说只要你想一直陪着他,看见他就心情好,希望成为他喜欢的那种人。那就是喜欢上对方了。所以今天你走的时候我就追来了。”
柳珏:“……”
柳珏吃惊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别看灼华表面是个翩翩佳公子,实际上就是个小孩子。
“追”的意思都没搞明白。
柳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或许你认为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而且我们才认识没两天。这速度有点太快了吧。
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不要脸的五王爷觉得凭自己的魅力倒还真有可能。
这边气氛尴尬,另一边打得可谓激烈。
离皇宫不远处四周基本被夷为平地,上面零星粘着厚厚的蛛丝。幸好设了结界,又是大晚上的没什么人,否则看到一片寂静之中周围建筑突然无声地塌了一大片,估计得吓晕过去。
冯言正负手而立,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而他面前的黑云裂则是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连他妈都不认得,被符咒禁锢地动弹不得。
冯言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被腐蚀的袖子道:“竟还带毒,挺卑鄙。”
黑云裂简直要呕出一口血——被冯言气的。
究竟是谁更卑鄙啊,那是打个记号吗,分明就是封住修为用的。打算大显身手刚要现出原形结果发现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蜘蛛,那种心碎的感觉难以言喻。
“干嘛这样看我,最后不是帮你解了压制你修为的封印了吗。”
黑云裂:“……”
这人要点脸好吗!要不是自己拼了命趁其不备划破了他的袖子让他中了自己的蜘毒,为了拿解药才进行交易把封印解开。
但黑云裂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这个道士的对手,即使修为回来了也被他揍成这样。
“我告诉你,我小弟可是很多的。”
“哦。”冯言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身。
黑云裂骨气没持续三秒就软了,欲哭无泪:“放了我,我认你做大哥成了吧。”
“嗯,这个可以考虑。”
黑云裂一听有戏,立刻开始自我推销,妥妥的要把自己卖出去:“大哥大哥,我修为五百年,算得上是大妖了。”
“的确,我认识的修为最长的也就一千五百年。”
黑云裂:“……”
“大哥!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哥这么有来头居然认识一千五百年的大大大大妖。”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冯言一边问一边拿剑在黑云裂面前晃悠。
黑云裂含泪点头:“放了我就愿意。”
冯言打量了他片刻,失望地摇头叹气:“太丑了。”
黑云裂:“……”
别拦他!日后他一定要吃了这道士!
“叫什么名字?”
“黑云裂。”
又失望地摇头叹气:“太二了。”
黑云裂:“……”
他改变主意了,他想剐了他。
冯言思量片刻,掏出黄符手指翻飞,没过一会打了个响指那张符竟开始燃烧不见。
“那今日起你就是清道派二弟子冯言的徒弟,最近就跟着我云游四海吧,晚点带你回去拜见师尊师叔们。”冯言边说边拍拍他的头。
黑云裂大吃一惊:“你收我做徒弟!”
“不乐意?”
“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小弟都比徒弟好啊!
冯言:“你猜?”
黑云裂:“……”
我他妈真的不想猜!
冯言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地开口回答:“为师此次游历就是奉师父之命来收个徒弟,可是碰上的合眼缘的妖怪都看到我就跑,就你那么乐意往上凑。”
得了,已经开始自称“为师”了。
他最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当初为什么为了那几个破钱就答应原辽国的那几个崽子们来这宫里打趴五王爷。简直悔不当初,一生都不想再搭理原辽国的人。
憋了许久黑云裂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妥:“我一妖怪当什么劳什子道士,这不脑袋有坑吗。”
冯言打算时刻贯彻自己为人师的品质,语重心长地道:“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好了,日后千万不要在你大师叔和三师叔面前说。”
“为什么?”
“他们就是个妖。”
黑云裂:“……”
“不过你师尊和四师叔是修道之人,我们可是正经门派。”
黑云裂顿时有种被拉入深渊之感,那深渊还一眼望不到头,乌漆墨黑甚是恐怖。
“那其他人呢?”不会也是妖怪吧,这是什么奇葩门派。身为妖怪还去做道士,那传出去妥妥是要被耻笑的。
“没有其他人。”冯言把由于消耗太多力气导致现出原形的巴掌大的大蜘蛛放在肩膀上,“清道一共就五个人,现在开始变六个了。”
黑云裂被浓浓的无力感包围,正在打算找准时机欺师灭祖好逃跑时,冯言慢悠悠地道:“你也少动些歪心思,刚为师下了一个咒在你身上,我死你也死,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当然,我在哪里你也找得到我。”
黑云裂:“……”
谁稀罕找到你!难怪说着说着突然拿出黄符在那弄来弄去。
“喏,那记号在你其中一只脚上,自己找找吧。”黑云裂吓得左看右看,终于在右边的第二个脚上找到了类似于火焰的印记,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个“言”字。
黑云裂没出息地流下了泪水,并不是感动,而是对未来悲惨生活的迷茫与不安。
“大黑,为师带你去吃馄饨,那家铺子的馄饨不错。”
黑云裂不满:“别叫我大黑,跟只狗一样。”
“我喜欢。”冯言笑眯眯地看了肩头的大蜘蛛一眼,“有意见?”
“没……”黑云裂丝毫没有平日里在一干小弟面前的拽样,十分的掐媚,“大黑真好听。”
☆、桃花(八)
灼华吐露心声后柳珏倒是找了个借口就逃回府,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前脚刚一踏进府就看见贺淮抱着魏义东把下巴垫在他肩上在屋顶看月亮数星星,简直看瞎了五王爷的眼。
“咳咳。”
听到咳嗽声,屋顶上的两人终于注意到了回来的柳珏,贺副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颇像偷吃糖被抓到的小孩子。
魏义东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靠在贺淮怀里笑眯眯地道:“王爷回来的那么早啊。”
“出了点事就逃回来了,倒是你们两个。”柳珏皱眉看向两个腻歪在一起的人,“认真的?”
魏军师挑眉:“王爷看我像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
“那你呢?”柳珏把目光转向魏义东,“你能做到一辈子不娶妻不变心,不在外面乱来,即使断子绝孙日后无儿无女,受尽他人异样的目光你也不会后悔?义东父母早逝姑且不论,倒是令尊令堂哪一个不是想要个大胖孙子的。”
魏义东掩藏在袖子底下的拳头骤然握紧,柳珏把日后他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一条一条地扒了出来,他怕身后靠着的那个傻大个会后悔。即使五年前敌军就在城下,城中一干将士孤立无援生死难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后悔。”魏义东身后的人沉声说道。
魏义东一凛,缓缓转头看向贺淮。
此时贺淮眼中有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难以撼动攻破,而城墙内被保护着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于父母,我还有两个弟弟,二弟已经成家,香火的事也不用我操心。我会让他们接受义东,如果执意不接受,我也不会不会让义东受一点委屈。”
柳珏愣了半晌,突然一笑。
“那就赶快完事。”柳珏走回房,边走边道,“聘礼我给你们出双份。”
魏义东和贺淮对视一眼,心中狂喜决了堤,铺天盖地涌上心头:“谢王爷!”
你们倒是成双成对了,我呢?
想起灼华突如其来的诉衷肠,柳珏放在了心上。
或许以后等他懂了,回想起来会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烂泥墙上,一辈子躲着他。反正对于灼华来说自己的的一辈子也只有短短数十载,指不定哪天还就在战场上嗝屁了。
也该收拾收拾了,一过完年就回去吧,这风云忽变的京城也着实不想待。
至于灼华……
不知怎的,一想起这个就心烦意乱,堂堂骚包流氓的五王爷这会子却在抓耳挠腮。
灼华回去之后抱出古琴轻轻抚了一曲,弹到一半却突然传出苍老关切的声音:“此曲抚得心烦意乱,怎么,可在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妈了个巴子,要是冯言没把我儿子看好,那绝对得撸起袖子找他算账去。至于柳珏那小王八羔,直接宰了吧。
灼华叹气,皱着眉头颇有些疑惑道:“爷爷,喜欢一个人就要去追,可是追到了,他却不喜欢我,这该如何?”
山妖听闻脚下一滑,差点栽了个跟头,当下怒不可揭。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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