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作者:车前芒果
第10节
子车琏与众目睽睽下执起苏少时的手,神色温柔道:“我所衷情之人唯有少时,不过是他有几分利用价值而已。”
南溪大声哀求,看着自己的师傅,可养于他成人的师傅,只是冷笑的望着他,道:“溪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尽了力气。只可惜这魔头未死,你还是无用了些。”然后又对越无心道:“昔日你勾,引瑶娘,又对少时不轨,不过差点死于亲生儿子的手中,这滋味如何?”
“哦,我忘记了,他还是你的男宠,”南溪的师傅看着他,像是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亲生儿子是什么滋味,跟那人比起来那个更销、魂啊。”
越无心被激的浑身真气乱窜,喷出一大口鲜血,接下牧笙的攻击,用自己的身体为盾,把南溪从机关送走。
南溪自浑浑噩噩中得知,他是小师弟苏少时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的母亲华瑶是牧笙的妻子,在苏少时两岁时,跟越无心私奔。一次追杀中落单,坚决不愿去给越无心下毒,便被牧笙刺死。尚在襁褓中的南溪被牧笙养大,作为他们父子相残的工具。
牧笙为了保护苏少时,将他送到老友子车家中,为他改名换姓,而自己修炼武艺,暗地夺取掌门之位。并把南溪推入风口浪尖,悄悄接回自己的儿子,以师徒之名相待。
为报夺妻之恨,牧笙利用南溪。子车琏更是将南溪作为替身。
半年后,子车琏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同年,与翎羽派掌门苏少时成婚,轰动江湖,成为人人羡慕的佳偶。而武功尽失的南溪,成为乞丐,一路拼命乞讨,赶到武林盟时,只见到一双璧人,执手相过。他没有被认出来,甚至因为太过可怜,被苏少时施舍几个铜板。在那一刻南溪的心终于死了。
那些质问已是徒劳,南溪终于在一场大雪中冻死,年纪才十八岁。
☆、再见炮灰大师兄
委托人的要求是——报复,伤害他的人全部要报复回去,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师兄并且保住父亲越无心的性命。
看了下剧情,现在应该进行到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场景。司齐动了动身体,腰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之前翎羽派弟子对南溪的恶作剧,他不小心撞到腰部。南溪现在在门派风评不好,自己又没有威望,被捉弄更是忍让,更加没有什么人尊重他。
给腰部上了点药,外面就有师弟说掌门有请。
司齐扶着腰下床,尽量以正常姿势走出门去。
牧笙对南溪十分冷漠,但南溪自小被他养大,早就把这个男人当做他的父亲,对他的吩咐完全听从,不敢反抗。
“听说你私下与师弟斗殴。”牧笙看也不看他,冷淡问道。
那个推了南溪的小弟子不过是被南溪气愤之下打了一巴掌,此刻居然顶着个不甚明显的红印来告状。
“是师弟先动手推徒儿。”司齐低头,学着南溪的语气道。
“然后你就打他?身为大师兄如此气量狭小,真是让为师失望。自去后山面壁一月。”丝毫不问对错,牧笙就罚了南溪。
那个小弟子龇牙咧嘴的对司齐嘲笑,手都恨不得挥舞起来。
司齐眼中一片冷漠,嘴上仍是十分恭敬回道:“是,师傅。”
相信原主的性格与境遇与他的师傅关系甚重,连一个小小弟子都能踩在大师兄头上,还会有谁能尊敬他!
“大师兄,这是我从镇上买来的南瓜饼,还是热的,尝尝。”
司齐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是华宴,南溪的二师弟,传言中与这个大师兄最为不合也最有竞争力的师弟。同样,在血缘上来说,华宴也是南溪的表哥。
“怎么,怕我下毒呀。”华宴比南溪大两个月,与唯唯诺诺的南溪相比,他显然更有年轻人的朝气,说完这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司齐接过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又软又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整个南瓜饼就下了肚。接过华宴递来的饼,司齐狼吞虎咽的吃着。
“送饭的师弟又捉弄你了。”华宴索性把布包都给了司齐,里面鼓囊囊的,有很多点心。他蹲在送饭的篮子边,挑开布,果然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豆腐完全是水煮,青菜都有馊味,那米饭之中明显掺着石子。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要这样整你。”华宴放下布,十分不解的望着地上那人。
“我也不知道,不如师弟替我问问。”司齐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入怀中。
华宴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最看不得你这样,像个老头子。”
“明日我想吃烧鸡。”吃饱喝足的司齐十分不客气说道。
“我说,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你还想着我明天来。”华宴显然没有想到大师兄突然变得这样厚脸皮,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想让你来,而是你明天要来,懂吗?”司齐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华宴道:“我是大师兄,你作为师弟,来看我怎么了。难道说我们的同门之情,连一只烧鸡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华宴瞬间否定,又气冲冲瞪了司齐一眼,“枉我好心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司齐舔了舔唇,希望明日能吃上肉,这天天清水豆腐白菜,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也是难熬的一关,后山寒冷,入夜就更明显。这个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御寒。一个人有没有夜间活动,望着山洞里漆黑一片,太早睡不着,司齐干脆点着灯笼,四处转转。说不准碰到什么机关奇遇,月下高人,最好传授绝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齐正乐淘淘的臆想,鼻尖飘来一股糊味。这大半夜的,谁在后山放火?司齐吹了灯笼,悄悄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见有人在烧东西,司齐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张绝美容颜显得十分凄美,这张脸化作灰他都认识,正是苏少时。
“什么人?”苏少时很敏锐的望了过来,果真是少年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司齐从草丛里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朝苏少时走去。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苏少时看见来人是南溪,讶异一瞬,随后又道:“难不成又被师傅罚了。”
司齐点了点头,拿起篮子的纸钱,也不说话。
“师傅实在是待你太严苛。”苏少时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温柔,他问道:“晚上冷吗,这霜寒露重,千万别冻着。”
司齐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弟是在祭奠亲人吗?”
苏少时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的母亲,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烧些纸钱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会更开心一些。”苏少时语调中流露浓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模样脾气,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你。”
“师弟为何这样说?”司齐语露诧异,从苏少时以名字称呼他,他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他能十分肯定,苏少时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孩子。”苏少时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泪,“尤其是南溪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师兄!”司齐严肃指正道:“小师弟,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辈分不可乱,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苏少时一愣,无奈的看了司齐一眼,笑道:“好,大师兄。”
烧完纸钱后,苏少时亲自把司齐送到山洞,看着石床上的薄被,苏少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周围简陋的环境,没说几句话就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算什么,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呢。”
华宴鄙夷的看了司齐一眼,道:“洗衣服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得意,你看哪个门派的大师兄不是众星拱月,要声望有声望要威视有威视,在咱们翎羽门大师兄连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能欺侮,这算哪门子的大师兄。”
“咦,难不成你喜欢凶一点的大师兄,那我不给你洗衣服,该把衣服丢到水里。”司齐作势扬起手一挥,要将衣服丢到水中。
“不要啊。”华宴一声惨叫:“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了,我还要穿着参加武林大会呢。”
“那你告诉我,是喜欢那种大师兄?”司齐挥了挥手中的衣服。
“你,你,喜欢你!”华宴一急,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噗—,师弟这样喜欢我真令我感动,只不过我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什么兴趣。”司齐还是没忍住笑,继续逗弄华宴。
华宴脸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气的。伸手抢过衣服,就鼓着脸颊,气冲冲走了。
“哎,真是不经逗。”司齐撑着脸,看他离开,又从怀里掏出那条手帕,仔细的洗了洗,没办法,原主太爱干净。
之后没有人捉弄司齐,也没人来看望他。一个月过了,司齐刑满释放,也快到启程参加武林大会的日子。
司齐作为大师兄,带着十几位弟子先出发。本来,司齐琢磨着要不要把华宴狠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考虑到要是这样做,自己也应该再被关一次禁闭,会错过关键剧情,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些弟子组成了几个小团伙,各自为政,连吃个饭去哪个客栈住宿这种小事都能大动肝火,司齐一直作为润,滑,剂的存在,多方调停,才不至于内部打起来。一天下来,简直是口干舌燥。
在众弟子遇害那晚,南溪被小弟子捉弄,吃了带泻药的饭食,拉了很久的肚子,又等到蹲麻的小腿恢复,踉踉跄跄的回到驻扎的空地。回去就见到自己的师弟被屠杀殆尽,而自己被追杀时滚下深坡才捡回一命。
司齐瞄着跳动的火光,静静地思考。他们今天在野外过夜,也是遭到袭击的这一夜。他带的都是精锐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全军覆没,除非魔教首先是用毒。原主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既然是下毒,最老套的办法就是水中下毒。然后是木材,通过燃烧挥发吸入人的鼻腔,最后是面积最广,难以逃脱的毒雾。
先是嘱咐一遍不可饮用河水,又仔细闻了闻砍回来的木材,司齐终于接过那个带着泻药的干粮。
司齐道了声谢,又撕了一大块给华宴,望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司齐解释道:“我肚子不饿,吃不完。”
华宴哼了一声,接过干粮,翘着鼻孔道:“别以为凭这个就能让我原谅你,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动。”
司齐笑了笑不说话,月色在他的脸上照出朦胧的影子,他的一双眼睛在篝火的照耀下,愈发灵动,显得流光溢彩。
华宴嚼着干粮,突然道:“这么一看,你跟苏少时长得还挺像。”
“是吗?”司齐看着对面的苏少时,他也正巧看过来,对司齐柔和的笑了笑。
“二师弟,我肚子有些痛,你能陪我去如厕吗。”司齐捂着肚子,扯华宴的衣裳道。
“怎的,怕黑,胆子跟个姑娘一样。”华宴咧嘴嘲笑司齐。
“我不是害怕。”司齐抬起头,看着华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你也需要。”
话还没说完,华宴也是肚子剧痛。
“那块干粮有问题!”
两个匆匆钻进树林,忍着痛奔了许久,才解下裤腰带,蹲在地上。顿时一片屁声和臭气,华宴捏着鼻子骂道:“是那个小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回去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再见炮灰大师兄
两人拉了许久,又揉着麻木的小腿肚,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回去。
“慢着,这里不对劲。”司齐嗅到空气中奇异的味道,连忙示意华宴捂着口鼻,司齐从怀中掏出两块帕子,又从随身水囊中倒水浸湿,递给华宴,让他系在脸上。
此番华宴也察觉到不对劲,两人当即往驻扎地赶去。离得近些时,恰好听到一个人的惨叫,那声音正是下泄药的弟子。华宴当即就从树丛里冲了过去,司齐连忙在他身边拉住。
“这里还有两个小兔崽子。”
被发现了!司齐无法,还是站起身来,眼前近况惨烈,基本是一边倒的趋势,除了几位武功顶尖的弟子勉强迎战,其他都躺在地上,死伤大半。
“可恶,你们是何人!”华宴眼睛发红,捡起一柄剑就加入战局。可惜敌众我寡,其他弟子又中了毒,华宴还没来得及支撑多久,身上就挂了彩。
“这边的小子,你在看戏。”声音是从树上传来,司齐抬头,上面坐着个男子,在树枝的阴影下,也只能看见墨黑色的衣袍。
但是这声音,司齐却能认出,此人正是魔教教主越无心。
真是糟透了,司齐抽出武器帮华宴挡过一道暗器,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的确不明智,要是钟云在这里,一定会笑他愚蠢。
司齐与华宴逐渐往剩余弟子那边走去,说到钟云,在这个世界,他所扮演的又是那个角色呢?
“我与华宴垫后,你们先走。”司齐执剑站在前面,语气沉稳吩咐。
此时也不管从前龌蹉,看着站在前面的大师兄,剩余弟子都感觉一阵感动,忙向后撤退。
“小娃娃,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中,还想逃。”一个妖媚女子从林中走去,看见司齐的脸突然一愣,继而大笑道:“没想着还能见着这张令人讨厌的脸。”
来人正是魔教左护法纱玲玲,也是将南溪关入地牢,日夜折磨的女人。
司齐打了个寒颤,这是本能的害怕。
纱玲玲娇笑道:“知道怕了么,本来想赏你个全尸,不过见到你这张倒胃口的脸,我决定让你尸骨无存。”她挥动手中纱带,一群金色蚂蚁朝司齐飞来,“食人蚁的速度很快,你不会痛苦多久就能变成一具白骨。”
哎,性命攸关,不得不违背人设,发大招了。
纱玲玲看见那个男孩不仅没有慌张的样子,反而无奈的看了食人蚁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将瓷瓶向她丢来。
“哼,这是死前一搏吗,没有用的。”纱玲玲微微偏过头,那瓷瓶就击碎在她身后的树上,白色的粉末向四周飘去。
“谁说没有用。”司齐抿唇笑着,突然大喝一声:“快跑啊啊啊啊。”
“呵呵,想跑!”纱玲玲正冷笑,突然发现那群食人蚁调转方向,朝他们飞来,所飞之处,魔教弟子只剩一具白骨。
“那瓶中是什么!”纱玲玲连忙丢出几种毒虫对抗食人蚁,那几种毒虫却仍旧攻击自己人,手忙脚乱的解决完毕后,那群小子早就跑的没影。
“我之前发现这边有个深坡,你们躲在里面,我去引开他们。”司齐把他们带到南溪曾经跌下的深坡,只要躲在里面,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被子车琏所救。不过要是一群人在一起,铁定会被发现,这满地的血迹和脚印太过明显。需要人做个诱饵,把他们引开。
“我和你一起。”司齐刚起身,衣袖就被苏少时拉住。对方的瞳孔在夜色下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苏少时果真是个美人,即使是衣袖沾着血迹,也毫无狼狈,更添一股诡异的艳丽。反观自己,明明没有受什么伤,结果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乱糟糟的。
同样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司齐点了点头,搀扶着苏少时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华宴说:“我不在此处,你就要替代大师兄的责任,切不可如方才莽撞,要保护师弟们安全。”
华宴呆呆的点了点头。
“呵呵。”苏少时轻笑两声,声音细微,“南溪,真的是个称职的大师兄呢。”
“你在这多蹦两下。撒点血,让他们以为我们往这边逃了。”并没有理会苏少时的话,司齐往相反方向踩了许多脚印,又指挥苏少时放开他受伤的胳膊。做完几个障眼法后,司齐拉着苏少时躲在一个山沟里面,往头上盖着枯树枝和杂草。
“伸出胳膊,我给你上点药。”司齐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袍,将外袍撕成条状,往苏少时的胳膊上上了伤药,又用布条包扎好。
“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些药?”苏少时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出声问道。
“废话,行走江湖这些都是常识,我连孜然粉都带来了。”司齐打了个蝴蝶结,又给他其他地方上药。
“明明你也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怎么知道这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南陵笑笑生的剑侠传说我可是全册都收藏。”司齐用力的拍了他的伤口,在听的嘶的一声冷吸气后满意的收回手,“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你怎么净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苏少时苦笑一声,道:“说的也是,今晚凶多吉少,也许我们都要葬身于此。”
“呸呸,我才不会死,我有许多事还没做完咧。”司齐又从怀里里掏出个红色瓷瓶,往他俩身上撒了些药粉,并解释道:“这是防虫蚁的药粉,方才那个女人要是把她的虫子派出来,有了这个药粉,虫子无法靠近。华宴那边我也撒了一些,不过我们把那边的痕迹都祛除了,他们藏身之处不大可能被搜查。”
见苏少时还是有疑问的样子,司齐又解释道:“先前那瓶是一种针对虫蚁的药粉,对虫蚁有强烈的吸引力,瓷瓶破碎时,药粉从空气中散落在他们身上,那女人弄出的毒虫就会向他们攻击。”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下山前在镇子里买的,只有一瓶。”司齐正色道,南溪记忆中这女人的毒虫折磨最为痛苦,出发之前,司齐准备好药草来防身。
“那好,要是逃过这劫,南溪也带我去看看,买几瓶来防身。”苏少时盯着司齐,柔柔的笑着。
魔教中人果然朝这里追来,两人连忙屏住呼吸。那女人见搜寻不到,果然放了毒虫,厉声道:“要是不想被我这些虫儿吃了,他们就得乖乖现身。”
话才说完,司齐就觉得身侧的苏少时打量眼神又火热一些。果然,违背人设什么的,太容易露马脚。
朝司齐苏少时藏身爬来的虫子,在快碰到他们身上时又赶紧转弯离开。纱玲玲的虫都爬了回去,一个人都没找着,正气的跳脚,怒骂手下。
司齐和苏少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笑意。
突然背后一凉,一个冷淡声音传来:“啊,抓到两只小虫。”
两人僵硬回头向上看,那个魔教教主越无心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再见炮灰大师兄
“教主。”纱玲玲带着一众人跑了过来,方才的气焰完全消失,看着司齐咬牙切齿,又看了苏少时一眼,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十分狰狞。
“把他们俩带回去,记住,我要活的。”越无心说完这句话,身影一飘就消失了。
司齐顿时一声冷汗,该不会这个越无心一直就跟着他们身后吧。
纱玲玲虽然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们的样子,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就将他们带了回去。
好奇宝宝·苏少时再一次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