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触感一定是软的，因为那天晚上她被他压在身下抱住他脖子的时候，不小心用指尖碰到过。

她想，她如果见过这张脸的主人，一定可以记起来。

记忆的抽屉被开了又关，里面所有的胶卷都被翻出来细细查看。

其中有一段不可能重叠的影像让她有些介怀。

宋佳怡目光一直在不由自主地盯，还以为白杨在短暂性的走神，可电梯门开了到了十七层，他走出去两步，才突然回头卷起笑容问她：“忍不住了？不然今晚留宿我家？”

他说的是她看着他就忍不住想睡他。

宋佳怡一秒就听懂了内涵，耳朵升温。

反手就是一巴掌去招呼他的胳膊，被他一个转身闪过去，干脆面冲着她，倒着在走廊里走。

脸上的笑应该是恢复了心情的那种，眨眨眼挪掖翘唇：“呦，还真让我说着了。某人恼羞成怒啊。”

环球一号是中空建筑，为了能占地面积更少，密密麻麻的公寓遍布所有高层，而在这里蜗居住户的采光问题则交给了建筑中间的一道狭窄天井。

半人高的走廊围墙外就是五十多米高空，但下面可没有富人区的空中花园和健身泳池，只有一片地砖斑驳的废墟。

时不时有横冲直撞的风，打着旋儿从下面呼啸而过。

喝了那么多酒的白杨走得大步流星，宋佳怡在后面则看得心惊肉跳。

生怕哪个住户突然从里侧把防盗门打开，一下子把他撞出围墙。

“喂，慢一点……”

宋佳怡加快脚步追他，可对方的腿是真长，也没怎么提高频率，可迈的步子大了一点儿，不仅不慢，悠悠闲闲走得是更快了。

眼看左边一家门前的感应灯亮了，几乎想都没想，她立刻加速跑起来，几步后一下子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抱住喘气，“我说慢一点。”

“你好好走行吗？”

宋佳怡的声音是气急败坏的那种埋怨，白杨看着旁边住户打开了防盗门，扔出一兜黑色的垃圾放在门旁又再度关上。

他才知道宋佳怡在想什么。

眼睛里细碎的东西一闪而过，胸腔里的心脏又柔软了下来。

可前一秒抱着他胳膊的宋佳怡后一秒又把他的胳膊扔了，还在掐着腰没完没了地嗔他，“叫你慢你还快。你怎么比三岁小孩儿还不听话呢？”

“我说，你喝多了？跟你说话怎么不理人啊。”

白杨鼻息渗出一口长气，自从他有酒龄，还是第一次在人跟前承认自己酒量不行，手指摸到她的指尖插进去。

“嗯，喝多了，所以你牵着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