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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

季劫以为他说要帮自己洗内裤,想了想,同意了,说:

“好吧。”

记忆中,好像是自己刚认识管天任那段时间,管天任也遇到了季劫手x的事,而且确实帮自己洗过内裤。

谁知管天任站起身来,低着头羞涩地靠近季劫,然后伸手摸到季劫下面,竟然是要这样帮。

“喂……喂……!”季劫伸手推管天任,“你干嘛?”

“这样多别扭啊。”

“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管天任嗓子都在抖,浑身燥热,“我帮你。”

被人握住的感觉新奇而尴尬,季劫躲了两下,但管天任动作坚定,自己拒绝的心思又没那么坚定,因此很快就败下阵来,甚至把手搭在管天任的肩膀上,用来支撑。

两人之间靠的那么近,季劫灼热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管天任右耳连带着脖子都麻木了,整个人好像泡在锅里的水饺,隐隐要沸腾起来。

下面的东西出来后,季劫不好意思地用纸巾擦管天任被弄脏的手。奇怪的是季劫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件事本身有多荒谬,而是:管天任真的瘦了。

以前管天任用手摸自己,手心绵软,像个小包子。而现在,他的手骨骼嶙峋,带着长时间握笔后留下的茧子,握住那里时力道格外……让人知道是男人。

仔细把管天任那双手擦干净,季劫才略带埋怨地看着管天任,说:

“你好烦。”

管天任心脏都快爆炸了,呆滞地看着季劫,没说话。

季劫又重复一遍,声音提高:“你好烦啊。”

管天任像是背诵一样回答:“没关系……你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这种事也能帮吗?”季劫微怒道。

“当、当然……”

其实季劫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他从衣柜里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准备冲一冲身子。

路过管天任时看到管天任还是在那边发呆,于是用手拍了拍他:“快迟到了。”

管天任颤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说:

“季劫,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啊。”季劫莫名其妙道,看管天任受到如此惊吓,不得不反而低声安慰,“这有什么的。”

管天任别过脸,低着头,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态?”

季劫更惊愕了:“不会啊。”

“……”

“我以前,不是还看过你那里吗。”季劫回忆了一下,道,“你以后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

管天任沉默了,靠近季劫,搂住他的腰。

季劫要洗澡,身上没穿衣服,皮肤光滑,温热的触感像是要烫坏管天任。

管天任一边抖一边想,自己的胆子真是太肥了!

要不是……要不是像季劫这样的傻瓜,他肯定不敢上手。但拥抱的感觉太好了,就算季劫反应过来要把他削成片放锅里涮了,管天任也愿意。

季劫比管天任高,管天任这样刚好能躺在季劫的脖子上,他笑了,说:“你怎么跟果果似的。”

说完大力抱住管天任,把他往肩上扛,开玩笑道:

“走,跟我去洗澡!”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只可惜管天任不是果果,季劫不能把一个身高同样一米八的男人举到自己肩膀上,于是放弃了,他看看表,放下管天任,说:

“行了,不闹了,我洗澡去。”

管天任被季劫拦腰举了一下,脸都红了,一听这话莫名其妙有些失望,摸了摸季劫的后背,看他走进浴室,才又躺到床上。

在管天任家里就是管爸爸做饭,轮不到管天任了。管天任的厨艺是管爸爸教的,味道相差不多,而且比管天任做得更细致。

季劫是个北方人,但好像更适应南方的口味。

第一次考试结束后,学校正式开始高三复习。复习是从高一的知识点开始,季劫感觉都是新的,不过这种系统的学习还是明晰,有时候一天上的课收获比他一年学的东西都多。

管天任也惊讶地发现季劫在理科方面很有天赋。相同的题目,只要做一遍就会记住,类似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而且记忆力很好,整本书看下来,连知识点在第几页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管天任在帮季劫讲题,季劫皱着眉指着,说:

“这个是s不是s。”

管天任‘嗯?’的一声,仔细看了看,道:“你说得对。”

季劫把脸靠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上的铅笔,随便勾勒几下,迅速把题目的思路写完,然后说:

“行了我懂了。好困,好烦,换一个别的类型吧。”

“……”

那道题是前年北京数学高考最后一道压轴题。整个北京市只有十三个人是完整做出来的。

季劫惊人的数学天赋在他高三那年才表露出来,高三上半学期数学成绩没下过一百,高三下半学期就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了。

当了季劫三年班主任的老师既不可思议又惊喜,逢人就说,季劫是他们班里的黑马。

黑马到不一定。理科思路大多相通,季劫擅长数学和物理,但需要背太多东西的化学相比起来就弱了不少。而且季劫的语文成绩比较烂,经常是数学将近满分,语文不及格。

这样严重的偏科让老师无可奈何,纷纷劝季劫报补习班。像季劫这样聪明的孩子,‘我带了这么多年班,也没见过’。班主任笑得如少女般羞涩,这般跟别人说。

季劫成绩好,管天任当然高兴,他很少再给季劫讲数学题,相比起来,更多的是语文的答题技巧。

需要背诵的古诗词,历年来的阅读题答案,各种答题技巧,管天任都帮季劫归类起来,做成小本子,可以随身携带。一道空闲的时候,管天任就催季劫拿出背两句。

季劫总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催十遍都不见他拿出本子背一会儿。但管天任知道季劫做事有主见,也不好太催促。

之前一直都说季劫执拗、顽固,可这种性格实际上表现在所有地方。打个比方,如果老师留得作业,季劫觉得有必要写,那么通宵熬夜都会完成。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老师怎么样强调重要性,季劫都不会写,更不会抄,敷衍都懒得敷衍。

更难能可贵的是,季劫根本不把学习当一回事。他很同意管天任的看法,曾经多次跟管天任提到:“只要咱们俩都能读一类本就行了。其他的,没什么要求。”

他最看重的还是每天晚上打给家里的电话。学习那么紧,季劫和管天任俩人对头看书要看到晚上十二点多,季劫还是跟坚持下来,有时候一打就是半个小时。

季文成听说季劫的数学成绩,呵呵笑得温和,随口问了句:

“289的平方是多少啊?”

“83521”季劫随口就说。

季文成惊道:“很不错啊,儿子。那……立方呢?”

“……24137569”季劫迟疑了一下。

“……”季文成更惊了,“太厉害了,儿子。”

“不厉害,是你问的太简单。”季劫说,“这些立方平方其实是有规律的。比如……”

自从季文成监外执行以后,季文成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成熟。他长大了,除了被触碰底线,很多事情都是先考虑父母再考虑自己,因此季文成毫不吝惜的赞美季劫,季劫就更喜欢把事情和季文成分享,获得更多的肯定。当年那个恶性循环终于被打破。

自习室成了管天任和季劫相处时间最长的地方。季劫每天晚上十二点睡,六点起,睡眠不足,中午很容易犯困,就会趴在桌子上躺一躺。管天任说:“你这样多难受啊?不如躺在我腿上。”

“不行。”

“为什么啊?”

其实究竟是怕把他的腿压麻了,可还是找了个更嫌弃的借口,说:“你腿上没几两肉。”伸手捏捏管天任,道:“躺在上面跟躺在骨头上似的,太难受。”

说得管天任非常不好意思,被捏了的那条腿也通了电一般,那触感真是让人留恋。

“我说,”季劫开口道,“你是瘦了有五十斤吧?”

管天任摇摇头:“我没量过,不太清楚。”

不过应该差不多。他不吃药后体重明显降下去,因为持续运动,饮食合理,瘦的慢却均匀,平均一个月瘦一两斤,这两年下来,也差不多。

季劫开口还要说什么,管天任连忙伸手做出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旁边愤愤看这边的女同学,低声道:“安静。”

季劫回头瞥了那女生一眼。那天阳光非常好,逆光打在季劫头上,露出柔和的棕色,连少年的睫毛都在发光。见到季劫回头的一瞬间,女生愣了一下,愤怒的表情凝固了,很快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这样和谐的局面被打破,发生在十二月的一次摸底考试。那次季劫的考试排名是班里第二名,年级第四名。管天任班里排名第一,年级排名第三。

管天任只比季劫多了十分。如果不提语文,管天任甚至比季劫低了三分。

季劫的进步太惊人,班主任看到成绩单都惊了,将季劫叫到办公室,上下打量这个黑眼睛的年轻人,道:“季劫,你很行啊。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有潜力。”

“……”季劫只能尴尬地笑笑。

“这才半年,你快把管天任给超过去了。”班主任戴上眼镜,上下比对管天任和季劫的成绩,“怎么做到的?跟老师说说。”

“……”季劫一时语塞,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听不到回答的班主任抬头看季劫,季劫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嗯?”

“只是管天任一直在帮我。”季劫看着老师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都是他在帮我。他很好。”

班主任笑了:“你们俩是邻居,感情好,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她还记得季劫第一次在学校闹事,就是为了帮管天任出头。

果然,季劫一字一顿地强调:“他是我的朋友。”

就在班主任猜测季劫什么时候会真的在成绩上超过管天任时,她惊讶地发现季劫的成绩开始下滑。

班主任教语文,她最先发现季劫开始不填写默写那些很容易能拿分的题目。如果是不会就算了,但很显然不是,季劫是大段大段跳过,根本不写。

高三的考试次数非常多,平均一个星期就要有一次大考,一次也罢,但季劫次次不写,就让班主任受不住了。

班主任以为季劫又开始把考试不放在心上,把季劫叫来很严厉地询问原因,季劫根本什么都不说,任你怎么样,反正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班主任又拿管天任这个典型成绩稳定的乖孩子做例子,简直屡试不爽:“你看人家管天任,这次还考了年级第一呢。照他这样,考a大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到时候哪里是学校挑他,是他挑学校啊。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不想考一所大学吗?”

季劫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没说话。

班主任突然想起什么,一怔,不敢置信地问:

“你不会是……因为……”她说着都觉得不对,没想到看到季劫蓦地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紧张,故作镇定地说:“不是。”

“……”

“你别乱说。”重复了一遍。

“……”班主任心说,那肯定就是啊。

那天晚上管天任和季劫一起写作业,因为是周五,两人十点就睡觉了。

熄灯后,管天任突然开口,道:

“季劫,你不写语文的默写题,是不是怕你的总成绩超过我?”

身旁的季劫突然僵硬了,立马否认:“当然不是。”

“我看了看你的卷子。有些明明你能做出来的题目,你都没做。”

“那是真不会。”季劫想了想,说,“而且我懒的写,语文什么的。”

听季劫这近似解释的回答,管天任是懂了。他倾身过去,打开灯,道:

“季劫,我觉得我需要跟你谈一谈。”

突然来的灯光让季劫[起眼睛,他用被子盖住脸:“干嘛开灯啊!关上。”

管天任没理,反而趴在季劫身上,要拽他的被子。

季劫反抗两下,示意管天任别闹,赶紧睡觉。谁知管天任不肯罢休,冰凉的手往季劫睡衣里钻。

“你!……”被摸到腰的季劫怒了,用力一翻身,把被子踹到下面,骑在管天任的身上,右手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合十交叉上举,另一首准确地摸到管天任腋下最痒的地方,看着管天任虫子一样扭着,口中发出尖锐的求饶声,季劫骂道:“你皮痒痒了?”

“不痒……啊哈哈哈哈!痒啊……”

管天任一直进行力量训练,掀开上衣也有成型的腹肌线条,但跟季劫比起来就完全不行,只有求饶的份儿。

这种情况下表现的越惨烈季劫越兴奋,恨不能看到管天任哭出来。但瘫软着动弹不得,尽量忍一忍,反而能尽早得到解放。这是管天任经历了长时间挠痒酷刑的痛苦总结。

季劫也没真想跟他闹,弄了一会儿放开手,还没从管天任身上下来,就急急说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谁跟你说的?是不是班主任?”

管天任痒得喘不过气,他仰躺着,重重呼吸,用手指通了一下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考虑我最好。但如果,我说如果,万一你是怕超过我,我不高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

管天任伸手搂季劫的脖子,袋鼠一样挂在他身上,把季劫的头往下拉,随后说:

“季劫,你知道吗,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演变,最终都会达到平衡。”

“……”季劫皱眉,没吭声。

“有时候我感觉,你的情商方面有些欠缺,”当然这种缺失也让他觉得可爱,“所以,你能感觉到吗?这个奇妙的自然界,正用它自己的方式,给你补偿。”

“……”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精确计算、思维缜密,从来不刷题也能拿起笔就写吗?”

管天任把季劫的头拉得很低,俯身向下,一直等他的手不得不撑在管天任耳边保持平衡时,管天任才很轻很轻地用唇亲了亲季劫的额头。

他很细腻地吻,吻到的地方都有些发烫,季劫莫名感觉不好意思,伸手要推管天任,却被他更用力的抱住。

管天任说:“当然不是。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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