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活着从被拐卖的地方逃出来。
心底扎着的刺被那个字眼触得发作,任尘白眼底透出些冷嘲,又不动声色敛净。
骆枳还真是很擅长逃跑。
没办法,找不到证据。
任尘白说:他养母在深夜犯了病,他吓坏了,没能及时找到药第二天再来人,已经来不及了。
吓坏了几个字被任尘白淡淡咬着,却又像是没有任何一点特别的情绪。
可在场的人中,即使是只看过情节梗概、完全不清楚几人在聊什么的骆橙,也都很清楚那个男孩在被拐卖的时候做了什么。
一个七岁的男孩,在被卖的路上竟然还设法找到机会,放跑了和自己一起被绑走的妹妹。
那么多次被打得险些活不过来,竟然还有胆量做计划逃跑。
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大学生一起,两个人就敢引发村里的械斗,趁乱逃出去报了警。
能做出这些事,再怎么也和被养母犯病就吓坏了这种描述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不会是这种人。助理赵岚仍旧摇头,任先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任尘白颔首:在您的印象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赵岚想要开口,却又停下话头。
她回头看了看龚寒柔,在老人清明锐利的双眼中找到些勇气,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印象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几年的经历像是场没有尽头的噩梦,被解救后,大脑自发的保护机制帮她屏蔽了这段记忆。
有全家人处处精心的呵护陪伴,后来又组成了更幸福的家庭,她还是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终于彻底走出这段阴影。
当时龚寒柔导演正在筹拍这部纪录片,她想要尝试找回那段时间的自己,在家人的鼓励下,来应聘了龚寒柔的助理职位。
说来惭愧我最抗拒那段记忆的时候,甚至自欺欺人地坚信被拐卖的是我妹妹,不是我,我是来保护和照顾她的。
赵岚的神色有些自嘲:我妹妹也不辩解,她觉得如果这样能让我好受一点,那也没关系。
骆橙听得动容,伸手去握她的手: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痛苦了,如果是我我也会保护你
赵岚同她笑了笑,把满是瘢痕的手收回来:有点扯远了。
任先生,我的确不记得太多那时候的事,但我不相信小火苗是这种人。
赵岚稍一犹豫,还是问道:能让我见见他吗?我去和他谈谈,问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