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几秒种,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挑选问题,接着才又问:你之前是去找骆枳干什么的?
简怀逸正往纸杯里分装姜汤,闻言有些愣怔,抬起头看着骆钧。
骆钧蹙眉:不方便说?
也不是。简怀逸僵硬地笑了笑,大哥,没想过你会问我这个。
骆钧摇了摇头:我不是怀疑你,只是随口问问。
简怀逸失笑:真的吗?
骆钧看着他,眉头拧得愈紧。
他只是随口一问,想不通简怀逸怎么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就要继续否认,却又被自己的念头引得心头微沉。
真的就没有任何一点怀疑吗?
他为什么会开始対简怀逸的行为生出质疑,难道就因为合作伙伴模棱两可的记忆,把当时送领带夹的人记错成了骆枳?
简怀逸是他的助手,也是他的搭档。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处理公司的事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简怀逸的这个位置,受人挑拨离间当然也是常有的事。
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対陪自己一路走过来的人生出动摇,反而去替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操闲心,骆钧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
船忽然一晃,简怀逸的姜汤跟着溅出来了一大半。
他轻吸了口冷气,放下手里的碗,扯了张纸巾,擦干净那一片湿淋淋的狼藉。
简怀逸把那张湿透了的纸巾团成一团,在手里捏了几次,还是扔进了垃圾桶里,站起身走到甲板边。
骆钧起身走过去:抱歉。
我不该这么想。骆钧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当做没问过这件事。
简怀逸忽然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了他半晌,然后轻笑出声。
骆钧的视线稍凝,落在他身上:笑什么。
简怀逸想了想:情形対我不太妙。
我们两个当时的站位很明显,不是在好好聊天,是我在找机会推他下去。
简怀逸索性直接转过身来看他:骆橙年纪小,未必看得出来,但大哥你应当是有这个分辨力的。
骆钧的视线不受控地一凝。
他的神色骤然沉厉,几乎要脱口质问简怀逸在胡说些什么,心头却不明原因地滋长出来另一个声音。
因为太久都没去细听过那个声音,以至于骆钧几乎早已忽略了它的存在。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骆枳和简怀逸的冲突里,有一些并不是骆枳在单方面的针対简怀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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