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很清楚这件事,他点了点头,拿过一个软垫,把骆炽那只手轻轻放在上面:我在练习。
他转回身,接过明禄递过来的筷子,在餐车上仔细挑了挑,夹起一个小巧精致的虾饺。
骆炽出道的时候,也走流程地在节目里自我介绍过喜欢的东西。
明危亭知道骆炽今年二十三岁,生日刚过不久,喜欢吉他和画画,喜欢大海,还喜欢打游戏,尤其是《地铁跑酷》。
他知道骆炽不太喜欢吃蛋糕,因为对蛋清过敏。喜欢水晶虾饺,喜欢一个人点一大桌早茶吃一天,喜欢各种各样的糖。
这些信息一点都不难找,在百科页上就能搜到。
虽然还无法向本人确认这些信息的准确性,但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为参考,不至于完全没有任何方向。
明危亭夹着那个虾饺,在骆炽的唇边试着碰了下。
骆炽没有反应,依然静静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合胃口。明危亭说,试一试,不喜欢就吐出来。
他这样慢慢说了一遍,又意识到自己考虑得太不周全,把话说得太复杂,重新换了个说法:是吃的。
明危亭给他解释:可以吃的东西。
骆炽的眼睛这一会儿看起来很干净润泽,被浓长的睫毛稍稍压着,视线的移动虽然有些慢,但还是跟着眼前越来越具体的人影。
虽然那层雾还在,但至少有了落点,不再是前些天那样涣散的样子。
明危亭并不着急,把那个虾饺暂时放回去。
他向一侧偏了偏头,想要确认骆炽是不是靠得舒服,余光却留意到骆炽也像是跟着轻轻偏了下头。
明危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握住骆炽的手,依然仰着头:火苗。
骆炽对这个名字有反应,视线一点点跟上来。这种程度的反应对他来说已经很消耗力气,掌心又开始泛凉,微微渗了层薄汗。
火苗。明危亭说,晚安。
骆炽的喉咙轻轻动了下。
他有了明确要跟着学的反应,吃力地张开口,做出不算标准的口型,气流声淌出来。
明危亭在他的视野里点头,确认过这样的动作幅度可以被骆炽看清,又继续说:早安。
这次骆炽学得比之前更顺利。
明危亭又点头,他看着骆炽,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骆炽的头发。
他下意识这样做,已经碰上那些柔软的短发才想起不妥,想要给骆炽循序适应的空间,却发现坐在沙发里的人似乎并没有生出多少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