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经造成的痛苦、伤害和绝望,并不是只要不去想不去触碰,就会自行消失。
是自己做错了事,没有穿过那层活泼得叫人放心的光晕,走过去抱他。
不能再犯一次错。
火苗。明危亭说,我们去做高兴的事。
做很多高兴的事,比你之前遇到的全部难过还多。
明危亭看着他:把所有的难过都解决掉。
不能只是自作主张,不能就只是草率地把难过的自己全关起来。
骆炽没有恢复分辨能力,所以也就还没有发现,被他自己关起来的部分已经越来越多甚至包括了他对自我的全部认知。
不要着急。明危亭说,你不用急着高兴,没关系。
也要高兴,有高兴的事就要笑。
明危亭慢慢地告诉他:也可以难过。
骆炽的眼睛轻轻闪了下,他已经猜出了火苗是在说自己。
明危亭的语速很慢,刚好够他继续理解剩下的话。
骆炽一边听一边稍稍睁大了眼睛,他因为对方的说法有些惊讶,轻轻摇了下头:我不
他想说我不难过,胸口深处却忽然泛起陌生的痛楚。骆炽甚至来不及反应就闷哼一声,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失去平衡栽倒下去。
他落进明危亭的怀里,被明危亭抱着坐在甲板上。
骆炽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体越蜷越紧。
他只带着那些高兴的记忆出来,脑海里更深的部分依旧混沌茫然。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冷汗里轻轻喘息着,睁大眼睛看向身旁的人影。
他只是想着出来看一看,能看多久就看多久。
他太想出来了,即使这样的代价是他自己会消失,也还是想出来看看任姨,看看影子先生。
赶过来的人被明禄拦住,无声退回船舱。
明禄没有让人靠近,亲自守在不远处。
他回船上,原本是来说骆夫人的事。
骆家闹得惊天动地快要塌了,骆承修住了院,可能暂时没有办法再来喝茶。骆家那个女孩大概是承受不住打击,从家里跑出去,现在还没有找到
但这些事完全不重要。
明禄让人去取制氧机,又提醒客房部主管,下次要在躺椅附近铺厚实柔软些的地毯。
明危亭跪坐在甲板上,牢牢护着骆炽:火苗。
火苗。明危亭一点一点放松手臂,看着我。
事出突然,幸好他没有让骆炽摔到。
明危亭索性不站起身,只是揽着骆炽的的身体,一遍一遍抚过他绷紧到打颤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