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忽然想清楚了他已经是我家人了啊。
任尘白扯了扯嘴角:有天我就想明白了,我真可笑,他都是我弟弟了,还能跑吗?
他笑了一声:想通了这个,我就一点一点纠正自己,不过也改了好些年我现在看到有人喜欢他,还是不舒服,但我能忍了。
我们现在生活得非常幸福,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任尘白微笑着说:我以前特别不好,多亏母亲和他愿意包容我,我在改了。
龚寒柔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故友的儿子。
在某一瞬间,她甚至失去了继续提问的力气,只是难以置信地沉默下来,看着沙发里语无伦次喃喃的人影。
隔了半晌,龚寒柔忽然问:如果他没能做你弟弟呢?
龚寒柔问出这句话,看着任尘白脸上瞬间闪过的、几乎是本能反应的阴冷沉郁,心底无限寒冷下去。
任尘白在这个问题里愣住。
他愣得时间格外长,神经质地不断按着腿伤。他用力弄着那条腿,看起来像是要把它重新扳直或是折断。
如果他没能做成你弟弟,你就不会反省,不会改。
龚寒柔静了片刻,不再等他,直接给出答案:你会越来越不择手段,越来越得寸进尺,越来越疯
没有这种可能!任尘白忽然厉声吼,他是我弟弟了!
任尘白像是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被断了的腿坠着摔坐回去:他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现在生活得很好,用不着别的假设!
龚寒柔没有再说下去。
她坐在椅子里,看着面色忽而狰狞的任尘白,越来越强烈的反感厌恶之余,又隐隐透出些怜悯。
任尘白被她眼里的怜悯刺穿了神经,蓦地回过神,有些狼狈地粗喘着:抱歉抱歉,龚老师。
我失态了。任尘白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假设。
他很畏惧这个假设。
畏惧到甚至无法接受它被作为假设提出来,畏惧到哪怕只是稍微想一想这种可能,都会被足以碾碎他的骨头的巨大的恐惧在一瞬间吞噬。
我的运气很好,母亲把他领回了家,让我有机会和他做了一家人。
任尘白艰难挪动身体,在沙发上吃力地坐稳:我会珍惜这个机会,我会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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