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办法一次把话说完:如果,过去你发疯的时候,我替骆炽说了话。
他问妻子:你还会发疯吗?
骆母脸色苍白,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骆承修知道了答案。
但他还是不知道:是不是非得这样?
好了,别想了。骆母颤声安抚他,我们再去,再去找,谁说他们说的一定就是真的?万一
非得这样。骆承修看着地上,我是在后悔吗?
就算没有明家,没有这场横祸,也会有你那个命根子。
骆承修说:他早就收集我的证据,卖过你女儿,害过你的大儿子。他不对付你,是因为你用不着他特地对付。
没有这次的事,这些他以后也会做。
他像是没听见妻子的话,继续低声说:没有骆枳制衡他,等他羽翼丰满了,早晚也会把我们弄到一样的下场。
骆母已经知道简怀逸做的还击。他们那笔钱还被冻结着,她已经很清楚这件事,可还是想不明白: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才七岁
所以他会被我们教成这样。骆承修问,你是不是在后悔这个?
骆母神色惶恐:什么?
没有骆枳,我们或早或晚,落到这个地步,过得很惨。骆承修说,要是他回来多好。
骆母被他说中心事,僵在原地,身体抖得厉害。
后悔什么。他把什么都忘了,不能让我们继续吸血了?
骆承修的胸口又开始慢慢渗出绞痛,他瘫在轮椅里,冷汗渗出来:如果我说,我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替他说话我在想,我究竟为什么从来都没替他说过一句话,你相信吗?
他看着妻子惊疑不定的视线,已经得到了答案,答案也没什么稀奇,连他自己其实也不信。
骆承修嘲讽地咧了下嘴:简柔。
他的呼吸已经很粗重,哑声叫出骆母的名字,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她:你知道的,我最爱面子。
我相信!骆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我们去找人给他治病,这些人的医术有问题,我们再去找
你要是敢去找他,去缠着他可怜你,可怜我们,丢我的脸。
骆承修说:我就拉着你从这跳下去。我要是死了,就把你也带走
骆母死死闭上嘴,恐惧凝定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