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深呼吸了下,他花了点时间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嘴和声音:糟了。
明炽用力揉了两下眼睛,低下头,看着和他一起重新活过来的吊坠。
糟了。
他严格地管住了自己的手和身体,但声音还是有一点不稳:计划好了只哭三分钟的。
明危亭把手拢在他的头颈后,低下头,视线全无旁骛地落进他眼底。
明炽抿起嘴角,把手掌摊过去,轻声说:先生。
明危亭在他掌心轻吻那个吊坠,然后明炽也低头去亲了一下,他整个人热腾腾地抬头,发现这一次明先生的耳廓竟然也像是隐隐泛红。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拿起吊坠,帮他仔细戴好。
细小的搭扣在颈后咔哒一声扣合,那块玻璃沿着他的领口滑进去,带着两个人掌心的温度,贴住他胸腔。
没关系。明危亭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声说,大火苗。
明炽垂下眼睫,抿起嘴角笑了笑:对,大火苗。
明危亭拢住明炽的头颈,让他抬起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明炽微怔,眨了下眼睛看他。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小朋友。
明炽胸口无声起伏了下。
他忽然用力撞进影子先生的怀里。
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抱紧明危亭,力气使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明炽很想说话,只是有那么几秒里,他实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但没关系。
完全没关系,他们那么默契。
影子先生收紧手臂,那只手牢牢护住他的肩背。
明炽闭上眼睛。
他们的心脏隔着胸腔激烈地跳,吊坠那么好那么漂亮那么烫。
吊坠跟着他,他带着他的每个家。
他们带着每个家去冲浪,去远航去潜水,去看日升月落,去当船长。
他回头就再买一辆车,还和当初那辆一模一样的。
他开得特别熟,他带着影子先生去飙车去兜风去翻山越岭,去世界的另一头。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