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立刻反应过来他想问什么,一定是上回烧烤摊跟自己刚刚的发言让他误会了。
什么怎么样,别的单位的同事也要做印象测评?秦舟故意逗他。
柏知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很招人欣赏。
秦舟笑:谁不欣赏上进认真的后辈,你不欣赏孟玄吗?
那意思是,自己对孟玄、对刘子识都是一样的,没任何多余意味的欣赏。
柏知望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连嘴角的弧度都变大了,跟刚刚恍惚的他判若两人。
秦舟吸取教训,深知有些事必须开门见山,所以他郑重地解释道:别瞎想,上次在烧烤摊是我想谢谢他帮忙,没故意不答应聚餐。
话挑到这种明度,柏知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接风那次我也是真的要加班,没不想见你。
秦舟久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又好久不见。其实之前的很多次,如果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释几句,也不至于演变成最后那么无奈的结果。
进去吧。柏知望看着票务信息说,马上开场了。
幕布拉开,整个剧院陷入黑暗,后排有微弱的手机亮光,被红外线照过提醒后立刻熄灭了。
在来之前秦舟跟沈先生了解过话剧的背景,据说导演从省剧团辞职,为了排这戏险些资金链断掉,最后还是排除万难地巡演了。
舞台布置非常巧妙,几处转场堪称精巧,剧情不急不缓,收尾点睛的交响乐更是荡气回肠。小小的话剧只有三幕戏,可结束时台下人已是百感交集。
秦舟很喜欢看各种题材的舞台剧,毕业前他跟柏知望攒下来的剧场票已经塞满了两个票夹。秦舟常开玩笑,说这个票夹就像是厚厚的情书。
可惜,后来情书的载体不再是这些门票,变成了一张张机票或火车票,再后来,已经没人去收集这些东西了,情书不过也是没用且会发黄的一沓纸。
结束到谢幕之间有短暂的停顿,追光和大提琴都戛然而止。在这三秒不到的空白里,秦舟盯着黑暗,极轻地叫了一句柏知望。
旁边也用气声嗯了句,秦舟不明所以地说:我们真的很久没一起进过剧场了。
是啊,柏知望低语,本来不该这么久的。
这时候大幕再次拉开,主创人员牵着手排成排,冲到台前向大家鞠躬。背景音乐忽然变得欢快,在秦舟听来有种割裂感。
灯光再次亮起时,主创人员齐齐到台前谢幕,编剧是个面容昳丽的男子,跟主演们手牵手深深鞠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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