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跑到订好的餐厅吃饭,预约的情侣套餐已经退不掉了,挨过饿的人可看不了粮食浪费,撑着也要吃完它。
当时附近全都是成双结对的小情侣,只他一个孤苦无依,吃个饭倒把自己吃得委屈了。一些负面情绪蔓延开,秦舟越吃越憋闷,忽然肚子开始剧痛。本来他还没在意,结果痛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拿不稳手机,人也差点摔出去。
好在手机里还保存着其他联系人的电话,秦舟趁自己疼得不能动之前,不知道把电话拨给了谁。
对方几乎没耽误一刻地接通送他去到医院。秦舟当时疼得意识都快不清醒,听不清来人是谁,只知道这个能无时差接电话并迅速赶到现场的人,不会是柏知望。
第24章 咱们回家
送他就医的同事叫宣瑞,当时正好在餐厅附近。他是美研院书画组成员,比秦舟大两届。秦舟初来乍到,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宣老师。他们正在合作一个课题,所以下午刚结束电话会议,没想到晚上就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秦舟突发急性阑尾炎,开了刀。
宣瑞在病床边忙前忙后,秦舟心里过意不去,让他早点回去,自己请了护工过来,还承诺说以后会请宣老师吃饭。宣瑞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先走。
空荡荡的医院便只剩下秦舟一个人。小时候他也是这样面对惨白的灯光和房间,只不过那时的空间更大、更瘆人。
秦舟住院以后还是会每晚跟柏知望通话,但没说自己开刀的事。一是憋着气,二是觉得他知道也无济于事,又不能打飞的立刻过来,何必徒增彼此的牵挂。
那时候视频电话还没非常普及,加上并不稳定的通话信号,柏知望很难发现异样,照旧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两个人的分享内容差异很大,秦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谈见到哪批高等级画作或到哪个展馆聊下一个策展人,至于工作社交的不耐烦都一概自己消解掉。但柏知望会聊烦心事,甚至偶尔爆出几句粗话,跟平时彬彬有礼的他截然不同,秦舟觉得他说脏话的样子很性感。
随着毕业季来临,秋招也开始了,两个人聊着就聊到就业越来越难上。科研院的人才安置补贴砍了一大半,而且硕士已经很难进来。
柏知望感慨道:还好我进得早,不然咱们当时可能都没窝了。
秦舟这边刚换完吊水,肚子上的伤口正疼得厉害,只能意思性地应付两句。
柏知望听声音以为他困了,问:我吵到你了吗?如果不想听的话,咱们就明天再聊。
没,你接着讲。好不容易的说话机会秦舟怎么会放过。
柏知望便继续讲:杜清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