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个人,卢娇今天没来上班。
查出来了吗?齐箐把盆里的水倒掉,又重新接了一点。
肺部有点感染,陆戈走到床边,把池朝的腋下夹着的温度计拿出来,他本来就是易发炎体质。
你们干什么了?齐箐问得自己都有点茫然,他才多大。
正对着窗口看温度计的陆戈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我什么都没干。
三十八度,体温总算是降下来了那么一点点。
陆戈把温度计甩了甩,放回塑料盒中。
过度焦虑引发的低烧,一并造成发炎感染,又循环形成不退的高烧。
大概是这个流程。
齐箐在听到「过度焦虑」时还愣了一下,想问问怎么就焦虑了,却又在下一秒自己想到了答案。
她收了收心神,静下心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要说出个具体陆戈还真定不下来,而齐箐估计也并不想听他俩的那些事情,所以干脆就选了个比较有标志性的节点:他高考之后。
齐箐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妈,陆戈站在她的面前,您有什么火冲我来,池朝把您看得很重,一句重话都受不了。
哦,所以我说不得他?齐箐没好气道,受不了为什么还这么做?你们想过后果吗!
屋内安静几秒,有护士尴尬地叩了叩门,给陆戈送来剩下的药品。
齐箐暂时收了收火气:在这儿我不跟你吵,等你们回家再说。
对方踩着小皮鞋「哒哒」的离开了,陆戈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这和他原先设定的最坏结果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陆戈从不怀疑自己父母对自己的爱,但他没想着把这份爱也一并归于池朝所有。
他都做好了齐箐会对池朝态度上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却不曾想终究是做父母的人,她对池朝的感情并非陆戈想象中的那样浅薄。
最初总是会不太平,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下来也就好了。
于是年初二,陆戈干脆就拎了张凳子坐在办公室的床边陪池朝坐了一上午。
下午着狗崽子悠悠转醒,撑着身子二话不说就要下床。
陆戈把他按回床上,往身后塞了几个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问他什么也不说话,问多了就开始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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