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阿婆进来了,她将一只药瓶递到柳烟寒手中嘱咐:“小姐,这是老爷嘱咐你今日服用的耳疾丸药,必须得吃,别忘了。”
望着手里的药瓶,一瞬间,嘴里香甜软糯的汤圆都不甜了。
这些时日,天天被灌药扎针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柳烟寒颦起眉头,苦着脸说:“我……我不想吃了。”
“哎,这是每日例行丸药,不能断的,小姐不要为难老妇了,你不吃,老爷可是会责备的。”
张阿婆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期待地盯着柳烟寒服药。
“……”,柳烟寒踟蹰着就是不想服用。
见了眼前情况,何青青连忙从中打圆场说:“算了,张阿婆,你把药给我吧!一会儿饭后,我侍候柳姑娘用下,你放心。”
“那,也行,有劳汤小妹了。”于是,张阿婆将药瓶转交到何青青手中,这才放心地离去。
何青青将那瓶药在手里晃了晃,问道:“这药真能恢复你的耳识?”
“不能……”,柳烟寒摇了摇头回答。
“九分耳识为祭祀圣树参天时,我自愿献出的,是为神旨不可逆,我爹他只是不甘心我就这么聋了,硬要强行疗愈而已,没用的。”
“既然没用,那就索性不吃这劳什子了。”知道柳烟寒平素最怕苦涩,自顾替她做了决定。
何青青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棂,打开药瓶,伸手一倒。
“哗啦”一声,便将一瓶子黑乎乎的丸药尽数倒进了窗台下的荷花池塘里。
平时柳烟寒对柳太医是又敬又怕,从来不敢有一丝忤逆。
看着何青青这番大胆举动,似乎帮着自己做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畅快。
她虽是有点被这番动作惊到,但忍不住连连感慨夸赞说:“哇……何大小姐你这么胆大任性的吗?真是太厉害了,佩服佩服。”
“只要不让你吃苦、受委屈,我什么事儿都敢做。”
“言下之意,你为了我,和我爹顶嘴也行?”柳烟寒故意调笑地问。
听了这话,何青青诚惶诚恐地回答:“不敢,不敢,我一个晚辈哪能和长辈起争执,大不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他老人家消气了,也就好了。”
柳烟寒心下十分动容,她朝何青青招了招手,说:“过来。”
“干嘛?”
“听话,过来就是了,问那么多。”
说着,将立在窗户边的何青青唤回身边,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二话不说,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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