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半夜声响大,我以为有什么事就去看看,结果你塞着耳机,没听到我开门。”陆梦非觉得自己离答案就差临门一脚了。
她必须要知道答案,因为眼前的松寒身上沉淀着的内分泌失调和更年期综合症的气质:脸上的疙瘩斑斑点点,脾气时而低沉,时而暴躁。陆梦非在手机上都替她挂了妇科专家号,被松寒一口回绝,“我没病。”
松寒这段时间都在提醒自己要继续淡泊体面,尤其在同学牛洁住到她那儿时。牛洁怕打扰松寒睡眠,买了张行军床放在客厅,早出晚归难得和松寒作息重叠。就算如此,她也发现松寒最近有点变化,八月二日这晚回家时,松寒还在对着电脑喝啤酒。她以前不喝酒。
“松寒,你怎么学会喝酒了?”牛洁酒精过敏,就在大半夜陪着松寒喝点果汁。
“我兼职的公司同事有时约着我去酒吧,偶尔喝过一两次啤酒,发现自己对这个没什么感觉,但是催眠效果还行。”松寒举着自己手里度数为4.5%的啤酒,脸颊两朵花红。再回头盯着电脑屏幕,眼也不眨地看着弹幕飞过,她根本不在意那是什么内容,也不在意里面番剧的情节。她就是想让脑子安静片刻。
“今天要不是下雨,我就到外头跑步了。”松寒抱着膝盖说,牛洁注意到她的手机反扣在桌上。这八成是感情缘故。她坐在松寒身边,见她紧锁眉头,“我觉得你最近挺烦躁的,是有什么事?”
松寒摇头,“没事。”停了停,“我不想自己没玩没了地找人家说话。”松寒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挺用力,“面子往哪儿放?”
牛洁点头,顺着松寒的示意再给她递了瓶啤酒,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她没劝说松寒别再喝了。松寒再喝了半瓶,和牛洁将这集番剧看完,回头说,“我是她老师,我又不喜欢打扰别人,年纪还大七岁,天天和人家聊这个那个,不合适。”松寒语速奇快,酒气也喷了些。
“你喜欢她。”虽然牛洁也不知道哪个她。
“不喜欢。”松寒说。过了会,她喝下剩下的啤酒,“六月份她打工去了,搓那个什么,天花板。我心想着七月份应该来H市吧?结果七月份去刷油漆了。”
“那叫刮腻子。”牛洁在工地调研,她知道工种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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