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也想一起,许暮舟却不忘温声叮嘱他:“你待在里面,门口人多眼杂,你出来可能不安全。”
“..我..”庄白本来想说「我不要紧」,但转念一想,确实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便改口道:“好,那我等你回来。”
出了正堂,很快走到大门口,虽然尚未亲眼看见,光是听那浩荡的声势,便知外面阵仗非凡。
一行十多个人,许焕的副手连俅走在最前面,中间围着一座四人抬着的轿撵,上头却没有坐人,而是放着一尊不知是什么的器物。
这器物之上还盖着明黄色的布巾。
就连夏梁郡这般边陲小地的百姓们都知道,通常能用明黄色布巾盖住的器物,多半是重器。甚至,有可能与皇族相关。
加上连俅这帮人,身着小镇百姓从未见过的锦衣华服,一看就是京城来的达官贵人,大家便一边不敢靠的太近,一边不由自主地跟着看。
许暮舟跨出大门时,看到的正是这番景象。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凭借着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在人群中认出了他父亲的副手连俅。
再一看,连俅的左右竟然还站着两个人,郑知府和他三弟弟许轩阳,俩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许轩阳还挤眉弄眼的一直朝他使眼色。
自从许轩阳到了夏梁郡,时常邀许暮舟出去吃酒吃茶,跟在后面嚷着要学做生意,兄弟二人来往也就变得密切了些。
现如今看到许轩阳给他使的颜色,许暮舟心知情况不妙。
他上前一步,笑对连俅,恭恭敬敬道:“连叔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委实辛苦,不如进院子休息一下,我叫大家伙儿给你沏刚采集来的铁观音喝。”
但连俅显然不是想领情的样子,“二少爷犯了错事,怎的还有这般好兴致?可知您的父亲知晓此事时,多么的生气和寒心?”
“错事?”
许暮舟已经明了了,定是许焕听说了农田之事,深觉丢脸,勃然大怒,誓要狠狠惩治他这便宜儿子一遭,连俅就是替他来跑这一趟的。
但许暮舟仍然维持着一丝不苟的微笑:“连叔指的,是农田损毁、庄稼坏死的事吧。此事确是暮舟多有疏失,不过,也是有人恶意下了毒手。”
“证据已经上交张县令的公堂。请连叔放心,也转告父亲大人,暮舟今后一定多加防范,保证下不为例。”
许暮舟认错和保证的态度堪称世间典范,可是这连俅似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说不好,还觉得他在狡赖呢。
“连叔,二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就跟爹爹说,让他不要乱发脾气!”一旁的许轩阳跟着帮腔。
连俅看了三少爷一眼,语气和蔼道:“少爷莫要口无遮拦,凡事有因有果,老爷怎会「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