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气温断崖般下降,即使开了暖气,泳池的水温还是让人一进去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就是气温骤降的这节游泳课,江愉莫名感觉牧云行心神不宁的。
不知道是不是掺杂了点单方面的愿望,她直觉牧云行会叫她。但一直到要做完准备活动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行人就要列队去水边坐着时,牧云行开口了。
“江愉。”
这是近两个星期以来,牧云行第一次主动找她。
江愉顿住了,而后带着牧云行最熟悉的那种笑容回头:“诶!怎么了老师?”
牧云行不动声色道:“你上次不是给我看病例了吗?今天不用下水了。”
江愉愣了片刻之后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道:“哦对,好的老师。”
她退回去坐到窗边的长凳上,牧云行不再看她,站在池边指挥其他学生:“往自己身上泼泼水。”
江愉注视着她,时隔多日,牧云行的关心仍然让她怦然心动。
其实她的关节炎不是风湿性的,下水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牧云行的话她已经不敢不听了。
一直到后来的自由活动,牧云行都没再看她一样。
她坐在出发台上看水里的学生们,江愉和她只隔着一小片空地。
今天就算牧云行不找她,她也有话要说的。
就这么一直坐到下课,同学们说了再见之后,便都沿着学生通道离开了,江愉和宋诗卿挥手再见,小声告诉她中午有事,不能一起吃饭了。
她溜去了教师通道,牧云行不止一次单独带她来,这条路她也称得上熟悉。
没几分钟,她果然在办公室门口,堵到了拿着水杯的牧云行。
看清楚门口的人时,牧云行突然有些恍惚,她们似乎已经太久没单独站在一起了,这个她以前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再见到总能感到五味杂陈。
“老师。”
“怎么了?”牧云行没有开门的打算,一副要在门口有事说事的样子。
“你还记得答应我一个奖励吗?”
江愉说到这个,牧云行自知躲不过,她叹了口气,低头打开了门:“进来吧。”
她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关心又让江愉出现了什么错觉,如果是的话,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老师、教练,她不能再看江愉受更多的伤了,这件事没办法。
“想要什么?”
牧云行坐在那儿,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