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梦见姜无忧这回事,青蝉早已经习以为常。
轻微的衣袂摩擦声,那人走过来,停在了床边。
青蝉含含糊糊问:“不是说不来吗?”
姜无忧将盖住青蝉脸颊的发丝掠至耳后,凉凉的指尖触到青蝉光洁的肌肤,青蝉愉悦地把头在睡枕上蹭了蹭,呢喃般,唤道:“姜无忧……”
“嗯?”
过了会儿,又低声唤:“姜无忧……”
“嗯。”
青蝉:“你又到我梦里来了……”
姜无忧:“……”
青蝉这一觉睡得实在香沉,等完全醒过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她睡得口干舌燥,穿了鞋下地找水喝,喝着喝着,忽然发现那个拿在手上睡觉的竹蜻蜓,此时正跟那些小玩意儿一起,被收拾进了篮子里面去。
咦?怎么回事?
平地一声雷,炸的青蝉人都焦了。——不是做梦,姜无忧真的来过啊!?
接下来两日,青蝉在懊恼与羞惭之中反复切换。她有意下主殿去找姜无忧,可是没有云红.袖的口谕,她压根出不了宫门。
青蝉一直寻找机会开口,只是没料到这个机会,会来的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华灯初上,建在高处的八角凉亭里四面来风,日间蓄积的暑气被一扫而空。青蝉拾阶而上,进了凉亭才知道云红.袖宣的并不仅仅是自己,另有三位美人,正齐刷刷地在案前跪着。
这是要做什么?
青蝉心眼玩不过云红.袖,干脆也不猜了,低着头向云红.袖行礼请安。
云红.袖心情甚好,招手:“青蝉,你过来看。”
青蝉上前去,云红.袖把手边的匣子推给青蝉,青蝉探目,——又是一匣子首饰,华丽程度比上次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蝉面无表情地看向云红.袖。
云红.袖问她:“你觉得如何?”
青蝉实话实说:“很好看。”
云红.袖满意地点头,突然话风一转,指着跪在地上那些女子,问青蝉:“那你觉得她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