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的饱满麦穗边上就是沈家的地,全是及人小腿肚的荒草。
顾风檐啼笑皆非,“我知道了,你快去,别叫姑母他们等急了。”
霍端看着他,欲言又止。
“去吧去吧,拔几颗草而已,必不叫你的阿檐少一根汗毛。”顾风檐笑着,等霍端走了才自个儿带着草帽,拿着镰刀开始拔地里的草……拔不动的就檐用刀割。
地坎上野草堆了一大堆。
拔了会儿还真没感觉身子有哪里不对劲,他一贯是不管地里的活的,这会儿根植于华国人血脉里的种田基因觉醒……他觉得有趣,拔的越来越起劲。
约摸半个时辰荒地里的杂草就没了大半,还剩下一小块。
他半蹲在地上,袖子擦了擦汗,几丈远处谁家的鸭子嘎嘎嘎地凫水。
这头霍端三个人也收完了大半麦子,正搁了镰刀坐在树下休息喝水。
“别说这檐哥儿还真是厉害了,我也没见谁家哥儿下地做活如此利落的,都能把我们三个人甩开去,”霍秀玲掀开草帽,倒了一陶碗水递给霍端,“你快叫他来歇歇,这么做下去哪里成。”
不用她多说,霍端已经端着水走远了,“我给他送过去。”
顾风檐看那几只鸭子看得出神,霍端过来了也没发现。
“阿檐,过来喝点水……”霍端叫他。
顾风檐才看见他过来了,从地上站了起来,猛地一下,头有点晕,脚底打结差点摔了。
霍端看他有些不对劲,神色登时严峻起来,手一抓就握住了顾风檐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风檐眼睛看人带重影,晃了晃脑袋,笑道:“没事儿,就是蹲久了脚麻。”
“你吓死我。”霍端手一指不远处几丈处的树,“别站着了,那边树底下坐一会儿。”
顾风檐点点头,任由霍端扶着往那树底下去,他盯着霍端的衣袖出神……走了几步却发现不大好了。
重影又多了几层,血好似都涌上了脑子,嗡嗡的,鸭子叫的声音虚虚实实,就跟隔了一层纱似的。
更奇怪的是,伴随着腿软,他还有些恶心,这些天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在胃里叫嚣,记忆回溯至各种难闻的油烟味……几乎要吐了。
霍端感觉到他不走了,忙回头,可他一只手还端着装满水的陶碗,只能另一只手环着顾风檐的背,挟到他腋下,“阿檐?”
顾风檐晃晃脑袋,“霍总,我好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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