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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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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眼睛的颜色也变得淡了一些,解之白已经晕过去了,但是他还在痛苦的呻吟着,伸手压住自己的小腹,似乎疼痛的厉害。

端木晋旸按住解之白的肩膀,将自己的阳气输送进去,解之白发出“嗬——”的一声,猛地吸了一口气,吊住了他的性命。

张九说:“他怎么样?”

端木晋旸说:“快送医院,他的孩子不是刚刚死的,不是一个死胎,而是鬼胎。”

张九吓了一跳,之前看到解之白的反应很剧烈,呕吐还有疼痛都非常剧烈,因为解之白是个男人,所以张九都没有往怀孕的方向想,现在仔细一想,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解之白昏迷中带着一丝清醒,张九不敢把他肚子里是个鬼胎的事情告诉解之白,毕竟解之白现在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了,如果再这么告诉他,估计直接就会崩溃了。

张九说:“走,咱们快走,送解之白去医院。”

他说着要抱起解之白,端木晋旸说:“我来。”

他说着,很轻松的将半昏迷的解之白抱起来,地上滚动的解之玄大喊着:“你们不能带走他!还要送他去医院?!这是我们解家的事情,你们管不着!他肚子里的是个小鬼怪,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张九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挥手,“嘭!!!”一道绿光打过去,解之玄猛地被击翻出去,瞬间昏厥了过去。

两个人快速的走出三楼的房间,下面的解家大伯听到声音,走上来看看情况。

结果就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还有昏迷的解之白,解家大伯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说:“这……二位这是干什么?”

张九说:“带解之白去医院,作为父亲不管儿子的死活,自然要陌生人来管你儿子的死活了。”

解家大伯被他说得脸上无光,粗喘着气,说:“我解家人的死活,用不着旁人来插手!”

张九挑了挑嘴角,冷笑了一声,说:“哦?是吗?说到底,你就怕你小儿子的事情传出去,老实告诉你,现在我和端木先生都已经听说了,还有你家大儿子刚刚要强奸他弟弟,这么多家丑都在我们手上攥着,别惹我不高兴,好吗?”

解家大伯的脸色“滕腾腾”三下,已经从红到青到白,最后脸上惨无人色,差点昏厥过去。

张九招了一下手,示意端木晋旸跟自己走,两人就这样抱着解之白从解家大伯身边走过去了,解家大伯完全没辙,气的全身打颤。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我家小九真有气势。”

张九挑眉说:“一般吧。”

端木晋旸的车子就在车库停着,两个人把解之白放上车,火速得开车到医院去,因为解之白的身份和身体都比较特殊,张九觉得不能去普通的医院,幸好,陈医生的医院离得不算远,十分钟开车就到了。

张九在路上给陈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陈恕接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安排了,找了他比较熟悉的朋友来帮忙,很快就等到了端木晋旸的车子。

小护士把担架床推过来,快速的推着解之白进了医院,走了急速的专用抢救电梯,很快推进了急救室。

张九和端木晋旸站在外面,陈恕和蒲绍安也来了,陈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解家二公子是……”

解之白是个双性人,这很明显了,张九觉得解家大伯偏心偏到后背的态度突然得到了解释。

解之白生下来就是双性人,解家大伯从解之白出生之后就不待见他,何况解之白出生之后,解家大伯的妻子就过世了,解家大伯更加不待见解之白。

解之白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个怪物的理念,他的性格其实很抑郁,很冷漠,甚至是厌世的冲动,只能用疯狂的工作和学习麻木自己。

解之白非常优秀,他聪明绝顶,无论是什么方便,都非常优秀,解之玄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怪物,父亲从小就这么告诉他,告诉他解家只有他一个人能撑门面,让他一定要努力。

然后实事结果是,解之玄不仅没有解之白学习好,甚至连身高、体能这些都比不上解之白,长大之后,隐藏着自己的解之白竟然变成了外人的焦点。

解之白在国外读的大学,以最优成绩本硕连读,学校里就是焦点,而解之玄则是解家大伯托关系送钱塞进的学校,他们仿佛两个极端。

解之白被人追捧,处处都做到优秀,让人无以复加的欣赏,而解之玄只是会抽烟打架,连泡妞都没人让他泡,回到家里之后,解家大伯也会难听的责骂解之玄,说他连个怪物都比不上,以后怎么接手家业?

后来解之玄就去搞艺术了,他觉得那种颓废的宣泄才适合他,解之白的地位却越来越高,他进入了公司,在父亲故意的刁难下,却一步一步高升,最后进入了解家的高管层,拥有了很多股份和权利,这一切都让解家大伯心慌。

解家大伯反复的告诉解之白,他就是一个怪物,异类,不管多优秀,解家也不能是他的,为了解家的百年基业着想,也必须是他哥哥的。

解之白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听得太多了,好像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怪物,他明白,自己做的这么优秀,无非是麻痹自己,寻求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也不想拥有解家。

解之白很快就急救室里推出来了,医生说孩子保住了,但是其实张九和端木晋旸都知道,保住的并不是活的婴儿,而是一个鬼胎。

解之白被推进了加护病房,因为他现在身体条件特殊,所以要隔离,以防病菌什么的。

张九站在病房外面,从玻璃窗往里看,叹口气说:“解之白的孩子都死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过我刚才感觉到,这个孩子并不是刚刚死的,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说:“或许在怀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活的婴儿,然而不知道后来遇到了什么事请,让这个婴儿突然变成了一个鬼胎。”

不过在外人眼里,解之白的肚子里还是个婴儿,他们没看出来到底有什么差异,只是婴儿一出生,差异就会显现出来……

而且婴儿和鬼婴并不一样,婴儿只需要正常的养料就可以存活,可是鬼婴的体质阴寒,想要生长存活,就需要更多的养料和能力,会从解之白身上掠夺很多,不知道解之白这么虚弱的身体禁不禁得住折腾。

张九说:“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是谁?”

他说着,突然想起了那个短信,还有解之玄的话,那个解之玄的助手,叫韩蔚臣的人,似乎就是解之白喜欢的人,很有可能是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然而解之白之前突然接到了来自韩蔚臣的很多恶意中伤的短信,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现在一切只能等解之白醒了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解然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喘着气,说的很急促。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在医院,你受伤了也过来吧。”

张九吓了一跳,说:“解然受伤了?”

端木晋旸挂了电话,说:“放心,影在他身边,只是轻伤,画廊出了点事情……”

他们才走没多久,那幅眼睛的名画就准备装车离开画廊了,二十分钟的展示时间已经结束,正要急匆匆的赶往机场运出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画作装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围观,工作人员小心谨慎,但是一霎那,众人全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双眼睛……眨眼了!

刚开始众人很兴奋,因为那双眼睛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众人还以为他们找到了新的角度,可以让眼睛眨眼。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眼睛突然活了,开始眨眼,并非放出光芒,露出厌恶的神色,展柜的玻璃“啪嚓”一声崩裂,那双眼睛从镜框里飘了出来。

后来场景很乱,众人互相推搡踩踏,解家大伯想要稳定现象,但是根本做不到,也被踩踏上了,解然还在现场,因为有影的保护,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被蹭了一下而已。

那只眼睛活了,而且充满了厌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围观他的人,所有人都吓傻了,还有人报了警,很快画廊就被封了,但是当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掉在地上的画而已,玻璃框已经摔碎了,展台乱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踩踏拥挤掉下的东西,还有很多女士的高跟鞋。

张九有些奇怪,想知道是不是又是画灵,就让陈恕和蒲绍安守着解之白,如果醒了给他们打电话,两个人很快驾车来到了画廊。

画廊已经被拦住了,外面都是救护车,解然从里面挤出来,看到他们说:“哎,你们竟然过来了。”

解然说着,将一个手机递给张九,说:“是不是解之白的?我在里面捡到的。”

解然还不知道解之白的事情,张九把手机拿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有五十多条短信。

张九打开手机一看,全都是“恶心”、“怪物”一类的话,而且都是半个小时之内发的,来自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

这个时候蒲绍安来了电话,说是解之白醒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赶紧赶到了医院。

解之白的确醒了,但是精神状况有些不好,他没有精神,脸色非常惨白,表情也非常颓废,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送到医院就代表着被人发现了,但是他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解之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张九和端木晋旸推门走进来,解之白看到他们,声音有些虚弱,说:“谢谢你们。”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你放心好了,这个医院是个私人诊所,给你急救的人也很可靠,不会去乱说的。”

解之白有些诧异,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们,眼眶有些发红,说:“谢谢。”

张九把手机递过去,放在床头,正在这个时候,突听“嗡——”一声,一条短信又冲了进来,接下来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不停的震动着,解之白一偏头就看到了内容,他的眼睛更红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不下来,似乎又有些疼痛,艰难的呼吸着。

张九看到那些短信的内容,还是之前的话,还是来自韩蔚臣这个人。

张九有点后悔把手机还给他,赶紧把手机按了关机,解之白深深的吸着气,苦笑了一下,第三次说:“谢谢。”

端木晋旸走过去,看似不经意的给解之白整理滴水的吊瓶,把一股阳气输送过去,解之白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张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我能打听一下,这个韩蔚臣,是谁吗?”

解之白慢慢睁开眼睛,嘴角露出苦笑,说:“这事情说起来有点长,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如果你愿意听,也是我的一种解脱……”

解之白被父亲灌输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他拼命的学习和工作,为了麻木自己,也为了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有一次解家大伯生病了,解之白守在病房,但是解家大伯最想来看他的,却是他的大儿子,解之白明白这件事情,就去画廊找解之玄。

不过那一次解之白又碰壁了,解之玄大骂他,说他不配进画廊,这样可怕恶心的身体还不如去死了,为什么要留在世上恶心其他人?

解之白当时气疯了,他不想再和解家牵扯到任何一点儿关系,他想要离开,不过当时解之玄的一个助手听到了解之玄的咒骂声。

解之白觉得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他的事情,不只是家人知道了,而且还有一个外人也知道了,他不小心听到了全部的事情。

那个助手就是韩蔚臣。

韩蔚臣是个专门学艺术的,毕业之后在画廊里做助手,他非常有天分,也非常勤奋,不怎么喜欢说话,更喜欢老老实实的画画,嘴有点笨,之前解之白来画廊的时候,也见过他两次,那个人只是远远的看着解之白,没说过一句话。

解之白本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第二天会流言满天飞,然而他想错了,解之白匆匆离开画廊的时候,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就追出来了,把解之白叫住。

当时的解之白以为他是来嘲笑自己,或者勒索自己的,但是韩蔚臣并不是,韩蔚臣叫住他,告诉解之白,自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他觉得解之玄说的做的都很不对,让解之白不要放在心上。

第一次有人告诉解之白,他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人,当是解之白都怔愣了,良久不能回神。

韩蔚臣就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冲过来,想要拉住解之白的手,然而又不太敢,有些木讷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然后对解之白表了白。

韩蔚臣说喜欢解之白,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当时他在画廊里,远远的看着解之白,之后每一次解之白来画廊,韩蔚臣都要偷偷过去看,只不过一直没敢和解之白说话,而且解之白来画廊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也不会来两次。

韩蔚臣只是脑袋一冲动就表白了,看着解之白怔愣的表情,连忙说自己不是要威胁他,如果解之白不愿意,他也不会用之前听到的事情威胁他,就当自己的表白没说过。

解之白笑了笑,似乎处于回忆之中,他的回忆全都是美好的,说:“我当时吓傻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从来没想过要和谁交往,男人女人都没想过……突然有人跑到我面前说喜欢我,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对我来说竟然是一种救赎……我答应了,刚开始只是试着交往,因为对于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韩蔚臣,但是后来……韩蔚臣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真的喜欢他,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

第177章惊魂画廊6

韩蔚臣是第三个知道解之白秘密的人,除了解之白的亲人,韩蔚臣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然而韩蔚臣甚至没有像解之白的亲人那样嘲笑他,憎恨他,而是安慰他,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两个人交往了半个月,仅仅两个星期,解之白就发现了,其实自己喜欢韩蔚臣喜欢的无法自拔了,并不只是因为韩蔚臣同情他,而是因为韩蔚臣真的有一种温暖的感染力,他的话并不多,但是解之白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安心,任何的恐惧都会消失。

解之白一直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他突然想,等解之玄接手公司之后,可能会把自己赶出公司,但是那样也并没什么,他可以和韩蔚臣一起,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给韩蔚臣开一个画廊。

韩蔚臣很有艺术天分,画作也像他这个人一样,虽然解之白并不是全部都能看懂,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些画作里的希望和活力,这都是他喜欢的。

解之白曾经问过韩蔚臣,韩蔚臣当时高兴坏了,因为这种事情,是在筹划他们的未来,是长远的未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需要筹划的事情。

解之白问过他,如果自己不是解家的二少爷,而且分文没有,那么韩蔚臣还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当时韩蔚臣非常认真的告诉他,他画画也可以养活两人,虽然可能并不是怎么富裕的生活,和解家的少爷生活几乎没办法比,但是也不会让解之白受委屈。

其实就算解之白离开解家,也不会分文没有,这么多年他积累下来的人脉,很多不是冲着他姓解,而是冲着他叫解之白才合作的,当年鼎盛的解家,其实已经远远不如端木家,解之白的名字,反而比解家更加出名。

在解之白过生日之前的一个星期,韩蔚臣邀请解之白到他家里做客,当时解之白有点紧张,因为他们交往两个星期之中,只是拉过一次手,甚至连亲吻也没有。

解之白这个人比较严谨,而且看起来很冷漠,一点儿情趣也没有的人,而韩蔚臣是个愣头愣脑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和解之白在一起的时候分外的紧张,也不会做这些事情,解之白不知道他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实解之白想多了,韩蔚臣只是想要他做自己的模特……

韩蔚臣的做菜手艺非常好,虽然长得高大冷酷的样子,但是其实是个话很少的暖男,而且是个居家好男人,做菜家务全都会,家里很小,而且是和别人合租的,但是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

韩蔚臣邀请解之白做客,做了很多拿手好菜,然后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要解之白做一次模特,想要画一幅画,等到解之白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

当时解之白很高兴,因为画作是韩蔚臣的半个人生,他对作画充满了热情,在没有遇到解之白之前,几乎是他整个人生,所以韩蔚臣要给解之白作画,解之白自然愿意做模特。

韩蔚臣神神秘秘的,不给解之白看他画的是什么,而且没有限制解之白的活动,站着坐着还是活动都可以,韩蔚臣只是在观察他,那种仔细小心,充满热情和热烈的眼神,让解之白有些热血沸腾。

解之白当时脑袋里很热,他们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喝酒,原因是韩蔚臣烟酒不沾,但是解之白觉得自己有些微醺,他眯起眼睛,笑着说:“我们从来没有接过吻,你想接吻吗?”

当时的韩蔚臣正在苦于怎么下笔,听到解之白这句话,突然一怔,随即有些兴奋,他把画笔直接扔下,然后冲过来搂住解之白,狠狠的吻了上来。

解之白发现,其实韩蔚臣并不是个很冷静的人,起码没有看起来这么冷静,这么沉得住气,他的吻凌乱而且没有章法,甚至是粗暴,似乎等待了很久。

韩蔚臣的动作非常粗暴,解之白一下倒在床上,韩蔚臣这才醒过来,立刻向解之白道歉,想要从床上起来,然而解之白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眯着眼睛,轻声说:“我想要,可以继续吗?”

毕竟解之白的身体和别人都不一样,他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紧张,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差的结果,不过韩蔚臣是真的喜欢他,解之白的顾虑其实是白担心。

那天晚上解之白就住在了韩蔚臣家里,虽然房间很拥挤,但是感觉还不错,韩蔚臣的动作有些粗鲁急切,然而也是这种表现,让解之白觉得,韩蔚臣是真正的喜欢自己的。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就是解之白的生日,这一个星期之内,两个人很少见面,只是中间通了一个电话,因为韩蔚臣要给解之白作画,几乎不眠不休的画着那副画,要给解之白一个惊喜。

解之白过生日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给他庆祝,也没人愿意提起这是二少爷的生日,解之白当天还有应酬,很晚才回到家里,然后蓦然发现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期盼已久的,韩蔚臣给他的画作,然而他没有接到韩蔚臣的电话,解之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解之白用家里的电话给韩蔚臣打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再打很快就挂断了。

解之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夜跑到了韩蔚臣家里,那时候已经是夜里两三点的时间,他跑到外面敲门,给韩蔚臣打电话,他觉得韩蔚臣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突然联系不到。

还是同租的人给解之白开的门,解之白询问韩蔚臣在不在,同租的人告诉解之白,韩蔚臣昨天已经搬家了,不在这里住了。

解之白当时有些怔愣,搬家了?

搬到哪里去了?

韩蔚臣搬家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韩蔚臣不接电话,而且搬了家,解之白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解之白一整晚上都在打韩蔚臣的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后来就挂断,之后变成了关机。

解之白回到家里,他非常疲惫,但是又睡不着觉,第二天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办公室里。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办公室里,上面有一通短信,是韩蔚臣发来的。

——别再来找我了。

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当时解之白脑子里好像在炸炮仗,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了大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最后还是发生了。

电话打不通,搬家,还有一条断绝关系的短信,解之白竟然还有些挣扎,他开车到画廊,但是并没有看到身为助手的韩蔚臣。

解之玄冷嘲热讽的告诉他,韩蔚臣辞职了,突然就辞职了,大约就这几天的事情,解之玄冷笑着说:“不是你这个怪物把韩蔚臣吓跑了吧?”

解之白当时终于明白了,可能真是自己把韩蔚臣吓跑的,他连工作都辞了,甚至家都搬了,不知去向。

按照解之白的能力,可以去找韩蔚臣的落脚地点,甚至是跳槽的公司,然而解之白真的不敢去找,找到之后要做什么,纠缠不清吗?或者去哀求他?

解之白都做不到。

解之白苦笑一声,说:“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但是没想到,他又发短信来了,连号码都没有变……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讥讽我……”

张九有点听不下去了,端木晋旸说:“解先生先休息吧,你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什么也别想。”

解之白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带着张九走出了病房,两个人坐在走廊的休息座椅上,张九说:“这下怎么办,解之白还怀着孩子,韩蔚臣如果不出现,解之白现在也算是知名人物,真的要把孩子生出来吗?而且还是个鬼胎,太危险了。”

端木晋旸拍了拍张九的肩膀,说:“孩子的问题还是要听解之白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是让他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张九说:“还有那个韩蔚臣,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如果真是吃完了就跑,那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说着,伸手撞了一下端木晋旸的胸口,说:“端木先生,如果你想要查一个人,能查到他现在住在那里吗?只用一个名字?”

端木晋旸轻轻笑了一声,说:“你想查韩蔚臣?”

张九点了点头,端木晋旸又笑了一声,说:“嗯,那要看看酬金怎么样了,如果酬金可观的话,毕竟我是个商人?”

张九“呿”了一声,突然伸手挽住端木晋旸的脖子,仰起头来,嘴唇贴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轻轻的舔吻着,轻笑说:“这样呢?”

端木晋旸说:“勉勉强强,如果晚上再弥补点,应该还可以。”

张九轻笑了一声,咬了一下端木晋旸的嘴唇,刚想要离开,端木晋旸突然一把抱住他,发狠的亲吻着张九的嘴唇,然后又去吻他的眼睛,最后亲吻着他的耳朵,在张九的耳边轻声说:“小九,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张九一愣,随即才想到,自己好像想起来之后,并没有告诉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见他不回答,又轻声说:“嗯?小九,回答我。”

张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说:“相信我。”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当然,我当然信你,没有条件的,甚至是没有原则的。”

张九一下就笑了出来,说:“那你真应该庆幸我是个好人,不然你都没原则了。”

端木晋旸说:“我的眼光,也不差吧?”

张九笑着说:“那必须的……啊,喂你的手……”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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