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背有几道还没消的月牙印记,全是时绾之前给又拧又挠弄出来的。
时绾不满的拍开他,“我要结婚证,谁要跟你牵手了。”
“我人就在这里,你还要什么结婚证。”
时绾哼了声,“你有结婚证好看吗?”
就差没指着让他要点脸。
上了车之后,傅琮凛才施舍似的给时绾看了眼结婚证。
傅琮凛没让她碰,就只给她瞄了一眼,然后收了回去。
时是被他气笑了,“有你这样的吗?小气!”
男人神情淡然,“对你就是要小气一点,”
她上当了!
时绾气得不行,指着他控诉道:“前不久你才说了要对我大方,好啊,才领证没多久,你就小气了,反正现在还没走远,赶紧把车开回去,我要离婚!”
傅琮凛在开车,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我那也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做到了吗。”
“你这个骗子,算我错看你了……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傅琮凛好笑的勾起唇,红灯时停下手探过去握住她的手,蹭在无名指那一处光溜溜的地方,看着她,恍惚有种初初认识她,她还会跟他撒娇的时候。
也是这般的口吻,有些娇纵,似乎在乐意缓和气氛,但人很乖张。
傅琮凛牵着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
时绾怔了怔,什么想法也没了,瞬时偃旗息鼓。
直到红灯结束,傅琮凛才松开她。
时绾看着他依旧轮廓俊逸的侧脸,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傅琮凛,我手还没消毒。”
“嗯。”
“你不怕亲了嘴巴会烂了吗?”
傅琮凛:“……你烦不烦?”
这女人破坏气氛也是一把好手。
时绾呶了呶唇,自己去打开面前的储物箱,里面照旧备着消毒套装。
傅琮凛余光扫向她,“不是说闻着消毒水的气味会不舒服吗。”
“是啊。”时绾点点头,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谁让你有洁癖,以前不是坐你的车都要消毒吗,不消毒你就冷着脸唬人。”
傅琮凛怎么也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抿着唇,“今时不同往日,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时绾:“那怎么能行,你傅三少的话谁敢忤逆,动不动威胁人的多可怕,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得为肚子里这个着想。”
傅琮凛干脆不再应她。
怕把自己气得胸口闷。
将时绾送回公寓后,傅琮凛自己则去了远山。
中午史姨过来做饭。
时绾在卧室里,等她出来时,史姨笑着迎上前,“时小姐,刚才有人送了花过来。”
时绾疑惑:“谁送花?”
“不知道呢,前不久才到的,好大一束。”
“花呢?”
“就在客厅茶几上放着。”
时绾点点头走过去,想着是谁给她送花。
其实心里隐隐有点数,但还是好奇的想要去确认。
时绾走到客厅,就看见茶几上那一束鲜艳又惹眼的香槟玫瑰,真的就如史姨说的,很大的一束。
时绾走近了,看见上面挂着的卡片,刚拿起来,就见底下藏了一个银白色的小方盒。
时绾动作顿了顿,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旁边的花瓣,将盒子拿出来,她盯着瞧了两秒,而后打开。
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钻戒。
扭臂款的,中间的钻石像花的形式。
时绾看了眼旁边的香槟玫瑰,对比了下,还挺像。
时绾把戒指还有花束一起抱进了卧室,关了门放下东西,才去找手机。
竟然有点手抖。
找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时绾拨打了过去。
那边响了几秒被接通,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静,“嗯?”
时绾直截了当:“花是你让人送过来的?”
静了片刻,才听他徐徐道:“怎么,东西看见了?”
时绾含糊其辞,“嗯,也就看了一眼。”
她左右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拿远又放近的,翘了翘指尖,就听见男人问:“大小合衬吗?”
时绾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知道。”
“你戴上试试。”傅琮凛放低了声音:“款式还喜欢吗?”
时绾动作一顿,义正言辞的拿乔:“我为什么要戴?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戴错了多尴尬。”
傅琮凛被她说得没脾气。
戒指刚刚好,款式她也喜欢,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只是时绾在想,傅琮凛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么一枚戒指。
挂了电话后,时绾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看怎么美,唇止不住的上扬。
又去看之前没看的卡片。
上面写着这么几行话:
“108朵的玫瑰,
以此证明我的心意。
神的爱情从希腊开始,
我的爱情从你开始。”
时绾:“……”
她顺着往下看。
落款是:你的光——傅先生。
时绾:“……”
她有种想把戒指拽下来,扔了的冲动。
哪有人这样的,也太敷衍了。
还什么我的爱情你的光……老掉牙。
时绾强忍着那股冲动,把戒指取了下来。
晚上傅琮凛回来的时候,又重新把戒指戴回了她的手上,时绾一脸嫌弃,“你什么意思啊,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我没有。”
她说要把戒指扔了,傅琮凛说上面刻了纹路,是定制的。
时绾疑惑的取下来看了看,还真是,戒指内围刻了一串她熟悉的印记,是希腊语。
跟当初她送给傅琮凛那枚打火机一模一样。
“傅先生您的脸真大。”
她把那张卡片扔在傅琮凛身上。
傅琮凛捡起来看了一眼,神情也有一瞬的僵凝,很快便恢复正常,“这样不好吗?”
时绾用戴了戒指的手捂着脸,“太好了,我感动得都要哭了。”
傅琮凛盯着她:“…你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时绾收了手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拉过他的手问:“你这里面刻了东西没?”
“嗯。”
“是什么?”
傅琮凛:“不告诉你。”
时绾又问:“戒指是今天就准备的,还是以前就准备好了?”
男人还是那句话:“我不告诉你。”
时绾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自己睡客房去,看着就讨厌。”
傅琮凛捉住她的脚,抬起来亲了亲她的脚背,“洞房花烛夜,我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吗。”
时绾盯着他,脚背还有点余热,她脸情不自禁的发烫,敏感的收回自己的脚,“你变态,亲我的脚干什么?”
傅琮凛俯身,又去吻她的唇。
时绾一个劲儿的躲,一边说他有病,拿亲了她脚的嘴亲她。
傅琮凛掐着她的脸,“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自己?”
时绾死死捂着自己的唇,防线绷得很紧,“我嫌弃你。”
“新婚夫妻”俩闹腾了一会儿,时绾就先败下阵来,唇被亲得水润,脸色绯红。
傅琮凛倒是想起一件事,握着时绾的手,摩挲着她的指骨,“你送我那打火机,光是代表什么意思?”
那会儿时绾多大,二十出头,涉世未深,还沉浸于情爱之中,难免稚气。
时绾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憋了憋,红着脸道:“我也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