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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若是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铁定会被他们笑死的。雷霆坚决不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尽管他有预感这里的人若同样撞到那条狗并打起来,也是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毕竟……那是一条把他这个警局格斗no4当成三岁小孩似地耍着玩的狗啊,一听就知道多牛逼啊。

“你说……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大狼狗?”乍然听到问话,雷霆愣了下,抬头将视线锁定在叶珩的身上,不明所以地反问:“你也见过?”

“没,”叶珩下意识地迅速摇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显然是被叶珩的话语弄得莫名其妙了。

只不过为毛他有种雷霆口中的大狼狗就是卡茨的错觉呢?如果真是那样……叶珩晃了下脑袋,迅速抬头看向前方的落地窗。

由于他们的调查组位于警局的六楼,顺着六楼的落地窗望出去,能很清楚地看到对面那幢仅有六楼的写字楼楼顶。同样的,若是从那里望过来的,视力好的话也是能清楚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即是说如果想要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对面那幢写字楼的天台便是一个极好的t望台。

叶珩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天台边上一闪而逝,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的衣领已经被人给拽住了。

“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吧。八点出发,为什么不在停车场等我。”平静的语调中莫名透着一股阴寒的气息,一钻进叶珩的耳朵里,便使得他狠狠打了个寒战。其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肯定是他们那坏心眼的豺狼组长无误了,就连走路也跟豺一样,愣是无声无息地没让他发现有人靠近了。

叶珩暗叹了口气,面上无辜地回答:“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我从来不开玩笑。”一如既往冷然的声音,豺狼组……啊,是凌予墨。凌予墨他耸了耸肩,不顾叶珩的挣扎,异常强势地拽着叶珩的衣领往外去,那样架势似乎是没准备顾虑到某人的面子问题了。

此刻,如果有人仔细看叶珩那低垂着的脸,肯定能发现那张脸已经比蛇果还要红艳了,娇艳欲滴地让人有种咬上一口的冲动。

是真的很丢人,至少长大以来这是第一次,跟大姑娘上花轿差不多,头一遭啊。即便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中,似乎也只有父亲偶尔提着他的衣领,把逃课的他拎进书房,“既然不想去学习文化知识,那就把这里的术法咒语都背出来吧。”那时的父亲总是这么对他说,其实他也一定知道他不想去学校的原因,所以才没逼着他去。

从回忆中抽回意识,还没待脑子转过弯来,叶珩已经被凌予墨一把塞进了车里,勉强坐好又系好了安全带,抬起脑袋就看到不远处从电梯里跟出来的身影。

“啊!组长,我也申请要去……”没想到雷霆竟然追了上来,出口就提连自己也不知道目的地的同行申请。

“你?”听到声音转身看向追来的人,凌予墨眼睛一眯,勾起嘴角轻讽道,“你是要申请去疾控中心吗?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去打狂犬疫苗?”

“耶?”脑子一下子卡壳了,还没重新运转起来。

“病毒发作了吗?那好,我会抽空帮你联系殡仪馆的。”一说完,凌予墨也不理会呆站在后方的雷霆,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拉开,刚要进去,他还不忘补上一句,“现在我很忙,申请去打疫苗的话,我批准了。”

雷霆呐呐地张着嘴,尽管他非常想说自己已经注射好疫苗了,距离下一针,但别人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嘛?更何况他还想好好跟叶珩说句再见或是今晚约会吃饭神马的,可连说这种话的时间都没有啊,竟然就这么开走了,就留给他一捧尾气?

算是把组里唯一的基佬给甩脱了,等车子顺利上了马路,凌予墨突然勾起嘴角看向叶珩。被那种红果果的探索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珩不免有些浑身不自在,皱着眉扭头对上凌予墨,不满地开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凌予墨笑而不语,片刻,才低哑着嗓子感叹:“你养的宠物,还真凶猛呢!”

心脏又忽地停跳了一拍,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但叶珩始终有些心有余悸。摆了摆手,他扯着嘴角决定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狼,但的确是一头白色的狼,对吧?”不理会叶珩的装傻台词,凌予墨自顾自地说道,“你还带他去了你在北街的事务所,第二天又带他去了南区的商业一条街……虽然是一头猛兽,平视倒是表现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嘛。”

听到这里,叶珩想要装傻估计也装不下去了。他不悦的眯起眼睛,侧头瞪着凌予墨,“你调查我。”他说得是肯定句,因为都能说出这些事情了,不是调查还有什么?

“我只是对自己的部下有个初步了解,毕竟对于你的一些破案手法,我可是很感兴趣的。”察觉到叶珩的目光,他偏头问道,“怎么,不信?”

收回视线,他无所谓似地说道:“不信也没办法?不过还是要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才行,我可是很好奇那个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来延长那些孩子的生命,甚至在全身皮肤剥离,以及腹腔被剖开以后还能让他们不死。是那种传说中的法术吗?就像电影里那种茅山道士使用的道法?当时我就在想,与其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或许询问住在辽山的叶家会更快一点,正好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只是这样?”叶珩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还有些不相信。

“那就再加一样,我对用奇怪的术法破案的你充满了好奇以及兴趣。满意了吗?”对于凌予墨这种变相否定他智商的话语,叶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这样微妙的变化,凌予墨又说道,“不过,在见到你真人以后,我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想要把你的聪明和那种奇怪的能力都占为己有的想法。”

☆、30

果然调查组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正因为如此,叶珩也没准备把他的话太当一回事了。他朝天翻了个白眼,又暗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很快,车内陷入一片寂静中,又过了一会儿,凌予墨突然开口说道:“有关死者……就是那个欧阳勇的事情,你了解多少了?”

听他这么一问,叶珩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嘴,张口回道:“都说我对他不感兴趣了。”

叶珩在昨天就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及目的,他所关注的至始至终只有裴然一个,即便欧阳勇的案子疑点重重,但他依旧没有兴趣插足其中。可话是这么说,毕竟当初资料也有摆在他的面前过,所以在一目十行的过程中,还是有记住一些基本事项。

说起来,死者欧阳勇所属的公司是一家规模颇大的上市公司,从祖父那一代流传下来,也算经历了六十年的风雨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主要经营布艺物品。

欧阳勇的祖父是在十年前病死的,之后是他父亲全权负责公司事务。而欧阳勇是在五年前开始接触公司事务,正式上任总裁则是两年前,因为父母所乘坐的飞往国外的航班发生坠机事故,导致两人意外死亡。

当然,由于他们家族总是一脉单传的缘故,到了欧阳勇这一代,几乎已经看不到旁系亲属的身影了。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家族上的一些利益矛盾和纷争,如此,至少也算给他们办案时排除了一项可能。可即便如此,在连杀人动机都找不到的现在,所有的调查还处于大雾状态,估计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同样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进展。

有关这些事情,都是明明白白写在死者资料上面的,叶珩只是大概叙述了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的行为。

“你觉得杀人动机是什么?”凌予墨并没有扭头看叶珩,目不斜视的他只是吐出冷冽的声音开口问他。

心道一声“又来了”。叶珩觉得无奈的同时,还是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有很多。可能是仇杀,也可能是情杀之类的。况且,即便真的是公司里的人所为,也可能有很多原因,不过……”

“不过因为最近他们公司并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反倒模糊了杀人动机……”凌予墨毫无预警地接上叶珩的话,“是吧?”

叶珩有些无力的撑着下巴,侧着脑袋看向窗外的天空,心下不禁腹诽,为毛他总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更让他郁闷的是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还问他干嘛啊?到底他是有多无聊啊!

叶珩沉默了,闭上嘴不说话了。见他这样,凌予墨蓦地扯起嘴角,又说道:“如果单从利益角度来看,股份分配上面最占优势的反倒成了最有杀人动机的。”

凌予墨说得这一点,叶珩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欧阳勇作为公司的总裁,手上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旦他死了,在现下没有立下遗嘱,又没有继承人或直系亲属的情况下,那些股份理应转变为自由股,一部分依据其他股东的需要,按照所持有的股份百分比再购入,另一部分则投入到市场中。

截至到今天,所持有百分比最多、也购入最多的那几位股东,显然也是最有杀人动机的……但,会不会太简单了?不管怎么想,能不留下任何证据,又悄无声息把死者搬到郊区的犯人,怎么可能那么笨呢?又或者其实是他故意为之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越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反而会更安全也说不定。

越想越糊涂,叶珩索性不想了,手抵着下巴低语:“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

凌予墨没急着接话,斜着视线瞥了似乎在沉思的人一眼,不假思索地问道:“你觉得?”

迟疑了下,他总算把埋在脑海深处的假设说了出来:“有没有可能是仇杀?”

“仇杀啊?”凌予墨喃喃重复了遍,“那仇恨是什么呢?”

的确,那仇恨是什么呢?根据调查显示,欧阳勇为人挺正直的,处事也非常圆滑,是那种非常不容易得罪人的类型,就算是他的公司,也并没有惹上什么麻烦事儿。

“或许是一些在我们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呢?”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若真是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必定也是别人看来不足轻重的。要从这种多如牛毛的杂碎事情中找到根源,好比大海捞针,简直是自寻死路嘛。

这么一想,不等凌予墨出口反驳,他又率先改口道:“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想会比较好。”不然一定会导致脑细胞全军覆没的。

两人在聊天的时候,车子终于来到了位于安南镇中心地带的办公楼区。一把车停好了,他们就直奔目的地――某幢办公楼的高层办公区,在那里坐镇的人大多都是和死者关系较为密切的同事或下属,同时也是部分股份的持有者。

一听说警察来访,那儿的人莫不是严正以待,那样的架势俨然像是在防贼一般。叶珩觉得纳闷,转念一想倒也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公事上和警察扯上关系总没什么好事。

带领他们参观公司――表面上是这么宣称的――的是死者欧阳勇生前的秘书,现在她依旧担任秘书这一职责,只不过直属上司换了个人罢了。

接替欧阳勇当上公司总裁的是原先董事会里的人,凭借手上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成功上位,是个满脑肥肠、又脑袋秃顶的老男人。

第一眼看到这家伙,不管是叶珩也好,亦或是凌予墨显然都对这家伙没什么特殊想法,假设他不是在演戏的话,像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怎么也没法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块的,更遑论以他的体型,估计连搬动尸体的力气都没有,除非……他是找人帮忙的,但这样的可能几乎为零。

反正两人对这位新上任的总裁的看法,除了运气好,还是运气好的家伙。

例行向他询问了几个问题,又仔细问了他案发当天的行程安排,以及有无发现怪异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和之前其他警员询问的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之后,他们又去其他地方看了看。由于是新总裁上任,难免大刀阔斧地调动人事,以至于此刻所见到的那些人,很多并非第一天询问的对象。勉强对他们做完一些简单的笔录,两人此次的任务也算到此结束了。

期间,叶珩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家伙,又或者说大家都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连作为唯一凶手指向的欧阳勇的灵魂也没有出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后,唯一可以解释的,其一欧阳勇已经成佛了,其二那些人里根本没有凶手。

总而言之,他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没有任何收获有木有。

对此,凌予墨是习以为常了,调查方向错误或是调查内容和案件完全无关神马的,他早已淡定了。反观叶珩,倒摆出一副受打击的模样,略显沮丧地垂着脑袋跟着走在秘书后面。

“单主任,你今天可以上班了吗?”突然而起的声音猛地把叶珩的神思拉了回来,下意识地抬头,入眼的是站在五步开外的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不知是原先就消瘦的关系,还是生病以后缺乏调养,他整体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仿佛风一吹便会把他吹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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