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认真摆好舞姿,开始用心去学。
仿佛真的只是在反省她方才的失神。
然,纵使她装的再逼真、再无辜,可那苍白的脸色、微颤的指尖,终究是显露了些许端倪。
云锦珊越看越觉得可疑,她斜眸睨了眼旁边的方脸嬷嬷,红唇勾起,冷声道:方嬷嬷,你还愣着作甚?我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见么?
不论结果如何,她现在,都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个下马威
呵,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处境,就敢在她的面前摆起谱,浑水摸鱼来了!
方嬷嬷被这样一喝,可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她忙不迭走出看台,伸手去拽初沅的胳膊。
她的突然触碰骇得初沅浑身一颤,又生生忍住。
云姨娘就在旁边看着她,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初沅绝望认命,到底是跟在方嬷嬷身后,去了旁边水榭。
光线幽暧的小室中,她的声线低落且单薄:嬷嬷,我能自己动手脱吗?
当她是害羞,方嬷嬷点了下头。
初沅背过身去,站在朦胧的光影里,肩膀瘦削,细腰盈盈不堪一握,从头到脚的曲线,无一处不妩媚,无一处不窈窕,着实当得上一句人间尤物。
她抬手抽掉发髻上的玉簪,青丝如瀑散落,随即,是掉在地上的披帛,襦衫,舞裙
***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方嬷嬷便独自从水榭走了出来。
诧异整个事情结束得如此之快,云锦珊不由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方嬷嬷摇了摇头,低眉顺目叹道:没验成,初沅姑娘她不巧来了月事。
闻言,云锦珊若有所思地翘起指尖,端详手上蔻丹,片刻后,她忽地一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呵,究竟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暂时逃过一劫又如何?
便是小日子来了,她也有办法,让赏花宴顺利开席!
***
这个变故,很快就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送到了谢言岐手上
和小姑娘有了那样的羁绊之后,他便不可能将她置于不顾,所以上次夜探时,他就在刺史府中留了个暗卫,以负责她的安危。
然,密室中发生的种种,终究是他难以言说的过往,他并未在旁人面前提过只言片语,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暂时是个秘密。
暗卫不知其间缘由,就不曾在今日出手。
谢言岐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眸中映着的火光明昧不定。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盈盈含泪,蹙眉呼疼的模样。
像极了枝头上摇摇欲坠的梨花,脆弱又可怜,再也经不起半点风雨。
谢言岐闭了闭眼,脑中嗡地一声
说到底,这是他惹下的事儿。
他理应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