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也不知道,自己在宋延办公室门口究竟等了多久。
在这段不知长短的时间里,她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思考了许许多多。
她想,只要宋延活着,无论伤得有多重,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守着他。
如果他需要她的时间,那她就把手头的工作通通推掉,只陪着他。
如果他需要治疗的钱,那她就把所有能接的案子都接下来,为他挣钱去治病。
顾凝又想,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她只求宋延好好活着。
因为,她已经根本想象不出、更无法接受,没有宋延的日子了
顾凝?!
空旷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顾凝猛地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眼熟至极的挺拔身影。
他朝她快步走来,清隽俊挺的脸上满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可顾凝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生怕是她精神恍惚,产生了如此逼真的幻觉。
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顾凝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木的清香、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混杂其中的血腥气。
她终于确定了他不是幻觉,她的幻觉不会准确到这个地步。
于是,下一秒,顾凝整个人扑了过去,猛地将宋延抱住。
与此同时,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她的反应吓到了宋延。
他连忙回抱住她,焦急又无措地问道。
顾凝没有回答他,她第一次想要对宋延大喊。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呜呜呜呜呜
一张口她便发现,自己满是哭腔,根本就喊不出来。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抱歉抱歉,我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宋延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哄着。
我本来是要去会诊的,所以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后来事发突然,我一直忙到现在,始终没顾得上看手机。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可顾凝的眼泪却仍然流个不停。
这是她四年以来,第一次落泪。
与劫后余生几乎无异的心情,让她的泪水怎样都止不住。
新闻里说,一人,受伤,一人重伤,都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边哭边问。
别哭了好不好?不哭了啊。宋延继续哄她。
重伤的人是郑劼,我的一位同事。行凶的歹徒是他之前治好的一个病人。郑劼下午出诊,他拿着一把刀闯进诊室,差一点就割破了郑劼的颈动脉。